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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假戏真唱


在新房里,柔和的灯光映衬着新娘子俏丽的脸庞。白净的皮肤像玉一样纯净。略施唇膏的红唇娇艳欲滴。

        喜旺叔和喜旺婶搀着大儿子,一步一步向新房走来。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经病入膏肓的慎重,来到新房门口,就有了力量,不用二老搀扶自己进了新房。

        慎重穿着笔挺的蓝制服,灰色的脸上因为见到新娘子,而出现了一丝生机。看着漂亮的新娘,慎重憔悴的脸上绽满了喜色。蓝妮回头看见了慎重,感到奇怪。这个和新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是谁?他为什么如此憔悴?

        蓝妮站起身,惊奇地问:“你是谁?”

        慎重看见蓝妮看自己的目光陌生,想起以前被蓝妮推倒,摔得还惨。心里就发虚。心里一没底,脸上就有了愧色,说话也没有了底气。

        “我来看看你。”

        蓝妮笑了,穿越过来,才听到有这规矩,入洞房之前,还得有人过来看看。

        “你是新郎什么人,论辈分该怎么称呼您?”

        慎重一听懵了,这个新娘子把她当成了大叔,把慎远当成了新郎。

        慎重一着急,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是新郎他哥哥,不,不,刚才的新郎是我弟弟,不对不对,我才是…”

        慎重越急于解释就越说不清楚,心里一急,火往上涌,话没说完,就晕倒在地。喜旺两口子赶紧过来把慎重搀走。慎重痰迷晕倒,喜旺急忙把大儿子送进了医院。

        家里剩下喜旺婶和慎远。慎远看见哥哥被新娘子赶出来,就知道这戏演砸了。喜旺把儿子送进了医院,不一会儿就返回来了。看见二儿子慎远站在院子里。就对慎远说:“你哥哥这次病得很严重,缓过来得一些日子,你就替你哥哥……”

        “入洞房。”喜旺婶子吓了一跳。心想:“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如果慎远入了洞房,这哥俩将来怎么做人?”

        喜旺急的直跺脚:”老婆子,你说怎么办,就把新娘子撂那里?告诉他,慎重马上就要死了。”

        喜旺婶子觉得这样也不好。几千块钱说到家的媳妇,总不能净着身子呆在自己家里,莫不如将错就错,让慎远扮作慎重。

        老俩口子意见统一。蓝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迟家人的私密耳语蓝妮听得一清二楚。蓝妮一阵冷笑,真是欺负大宋女将军,在我面前偷梁换柱。你们错看了人。蓝妮也明白了好端端的,新娘为什么要自杀,原来今天是给病秧子娶亲,慎重没有能力迎亲,深远代劳。

        蓝妮想到此。就坐在新房里,等慎远进来。慎远被父母逼着,别别扭扭的进了新房。一进来,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看面前的新娘子。蓝妮内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想不到他竟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

        蓝妮拉慎远坐下,迅速地把门插上,把灯熄了,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

        慎远看蓝妮熄了灯。门也插上了,一个个恐怖镜头闪过脑际。这小妞要干什么?莫非带着一把剪刀。早就听说蓝妮傻。现在自己觉得这个蓝妮好疯狂,

        慎远想到这里,脖后根开始发凉,冒着冷风。只见蓝妮柳眉倒竖,杏眼圆整。压低了嗓音说。“陪老娘演出戏。”

        “什么戏份?”慎远惊恐的看着女魔头。

        “恩爱戏。”这是烧火的丫头闺阁里背着佘太君演的游戏。“你扮新郎,我扮新娘,夫妻恩爱,地久天长。”想起这个台词,蓝妮觉得好笑。为了替原主出一口气,这戏就得演。

        蓝妮长得娇小俊俏,骨子里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等一的女汉子。她拉着慎远的胳膊,让他倒在自己身边。蓝妮的手劲真大,慎远觉得像一把铁钳子抓住自己的胳膊。

        慎远哪有心情谈情说爱。心的话,这哪里是女人,就是女魔头,就我的排里也找不出来一个真么大劲的男子汉。光溜溜一铺大坑,一个大男人满心愧疚,满心恐慌,面对着一个粉面桃花的女人,这女人几分玩笑,几分嗔怒。女人看着男人近也不是,远也不是,一脸尴尬。蓝妮抿着嘴朝慎远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慎远还真以为这姑娘要和自己成亲,一想到门外的二老就站在外面。慎远就紧张的要命,拘谨得像块木头,蓝妮由不得使劲推了他两下。慎远翻了两个跟头。哐当把个炕板弄响了。蓝妮凑过来,看着他僵尸一样的面孔,那粉嫩的脸上竟是嘲讽的微笑。慎远什么也不敢做,只觉得自己全身肌肉僵直,不能伸缩,就像一个没经过排练的滑稽演员站在台上,龇着牙,向小嫂子苦笑。

        外面的老两口心里一机灵,喜旺拉着老伴,在门外出了声:“慎重,你可要轻点?”

        “还慎重呢?”这老俩口子和慎远合起伙来愚弄人。

        蓝妮看见老俩口还当真了,禁不住又好气要好笑。心里头一口恶气总算吐出来。她笑着对尴尬的新郎说:“我先睡了。”

        戏演完了,蓝妮倒头就睡。慎远奇怪这女人心大包天,这么复杂的情况,竟然能睡得着。

        和男爷们打惯了交道的排长,倒是欣赏这个女汉子。

        蓝妮睡了一夜,慎远倒是一夜无眠,欣赏这位该叫嫂嫂的女人。愣是干瞪眼,僵僵的躺了一宿。慎远看着眼前的女人,百看不厌。不能亲,不能疼。只觉得热辣辣的烫眼。

        这一夜迟家人都没有睡。喜旺把慎重送进了医院。老俩口在医院呆了一夜。

        一清早,迟家人个个萎靡不振,唯有蓝妮面色红润。在农村,迟家就算有气场的。院落宽敞。前面种着好多瓜果蔬菜。

        蓝妮走进园子里,寻找新鲜的瓜果蔬菜。

        此时的慎远被爹爹喜旺叫到一旁。“慎远啊,昨夜你们……”

        慎远脸一下红到耳根。这个二十三岁的军汉子还是很腼腆。喜旺看儿子脸红了,就以为生米已经做熟了饭。

        “儿子,真要那样也好,你就是替你哥哥……唉!幸亏她是个傻子,不然这怎么行?你就替你哥哥把这出戏演下去。要不然,怎么办呢!”

        慎远看着语无伦次的父亲,知道这出戏越演越砸。本来老刘婆子就没把傻妮子当人看。嫁给重病的儿子就是守活寡。也不知道哪一个该死的算命先生说,娶个妮子过门一冲病就好了。

        现在可倒好,妮子认准了新郎官是慎远,慎重只得靠边站。慎远昨夜被父母逼着进了洞房。这戏就得慎远接着往下唱。

        喜旺拉着慎远,“无论如何,你都得说你是慎重。昨夜你哥哥被送进了医院,这里的一切永远不要告诉他。你就扮作慎重,拉拢他,等你走了,你哥哥再上。”

        和家里沆瀣一气,糊弄这个该叫嫂子的人。小排长真是觉得自己龌蹉到极点,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怪那一瞬家自己冲上去抱住这个女人。慎远耷拉着脑袋。跺着脚发狠道:“接着演戏,小嫂子,对不起了。”

        蓝妮从院子里摘了一些水果,在厨房里开始洗起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蓝妮在餐桌上故意往慎远的饭碗里夹菜。吃过饭,蓝妮又给慎远递过一条毛巾。妮子手脚麻利,一会就把餐桌收拾干净。不过妮子从来不和这二老说话,眼睛里只有慎远。

        慎远对妮子的热情不知所措。因为二老冷冷看着他,怪他抢了慎重的戏份,演的太过逼真了。

        吃过饭,家里来客人了。是前任村长的女儿。前任村长早已经荣升为乡长了。

        村长的女儿叫刘香兰,和慎远是高中同学,现在乡里担任出纳员。香兰喜欢慎远就像冰冻三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乡长早就嘱咐喜旺撮合慎远和香兰。还暗示要把喜旺调到乡里。这种情况喜旺敢不尽心尽力。

        可今天香兰脚一踏进来,就看见了慎远。

        香兰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柔柔的叫了一声:“慎远。”

        喜旺急忙挡在外面,“慎远这几天没在家,他是慎重。”

        慎远向香兰笑笑。心里想,这几天自己得改名叫慎重了。

        香兰另一只脚离了门里,心里纳闷,明明自己看他就是慎远么。香兰不情愿走了出去。迎面看见了蓝妮。

        心里想;“都说蓝妮是个傻妮子,外表却看不出来什么。蓝妮就跟没看见她一样。眼睛里却只有慎远。香兰心里无端冒出酸气。因为婚礼上就有人议论老迟家婚礼上出现的人是慎远而不是慎重。

        这对香兰来说就是一场恶梦,自己喜欢的兵哥哥会站在自己眼前不认自己。想到这里,香兰就迈不动步子了。想回头再看看状况。

        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她气昏过去了。蓝妮正扑在慎远的怀里。慎远搂住她。眼前正是一对谁也不会质疑的恩爱夫妻。

        香兰不想再自己找晦气,悄悄溜走。香兰又不甘心,回到家里就把自己看到的情景跟妈妈讲讲了。香兰妈也觉得纳闷,仔细想想,怎么都觉得婚礼上出现的人是慎远。就决定到老迟家看个究竟。

        前脚送走了香兰,后脚就迎进来香兰妈。喜旺看见香兰妈来了,细汗珠悄悄冒出来。心里道:“我的娘啊,这戏可不能演砸了,如果演砸了,我和二儿子的面子就要丢光光了。”

        蓝妮看见进来的女人,留着短发,穿着米色西服。一看就不像眼前的家庭妇女。目光逼人,眼睛只盯慎远。

        “慎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慎远听见香兰妈直呼其名,不由一愣:“我是慎重,我弟弟工作忙,没回来。”

        “哦!”香兰妈看了看蓝妮。蓝妮穿着新婚礼服,人跟个水葱一样透落。蓝妮拿了一些糖果招待乡长夫人。又拿了一块软软的糖,去了皮,递给慎远。慎远接过来蓝妮递过来的软糖。

        香兰妈毫不客气的说:“我知道你身体不好,现在恢复的不错阿!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最后的那句话语调异常。她观察着慎远脸上出现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慎远低头含笑,用眼神看蓝妮。

        香兰妈盯着慎远粗壮的大腿,禁不住一阵冷笑:心的话,慎重虽然高大,但是弱如蒲柳,眼前这像柱子一样的硬汉,不就是自己家命定的乘龙快婿慎远么?

        香兰妈盯得慎远不自在。“慎重啊,麻烦你转告慎远,我家香兰盼着他早点回来,也要转告他好好保重自己。”

        慎远点头:“一定转告。”慎远对香兰的感觉过于强势刻薄,缺少女人味。可是架不住家里人的怂恿,所以慎远也就不冷不热应酬着。

        香兰妈确定眼前的人是慎远。又看慎远和妮子好的自然,亲切,心里也不是滋味。心的话,你们老迟家做得不叫人事。如果这样,不如叫姑娘离了慎远,别趟着不干净的水。又看了一眼妮子,眼神冷淡,转身就往外走。喜旺急忙追了出去。

        “不坐会了,嫂子?”

        香兰妈冷冷的说:“喜旺,你屋里的就是慎远。”

        喜旺急忙说;“这是哪里话,慎远在部队,我这两儿子就是太像了。”

        香兰妈走了,心里像明镜一样。不过回去还得哄女儿,不是慎远是慎重。香兰竟然信了妈妈的话,他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兵哥哥能干出这种事来。

        如果真的这样,那该让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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