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长枪战队
六芒的心碎了半池，在中国的时候总渴望着能钓到大鱼，如今在美国钓到了大鱼却弄不上来。
11点钟的时候，饿急的流浪者们噪动，要求吃饭，鬼冢十六提前开饭，流浪者们吃的杯盘狼藉，叮叮当当，影响比赛。
11：20，头场结束，七个俱乐部决定终止当天所有比赛，因为不宜垂钓。
经计数，渔助俱乐部排第三名，得奖金1万。
俱乐部领队们夸赞石榴渔家场地宽阔，是室内比赛的优良场所，拥有首屈一指的钓手，饵料劲霸，云云……
不过也贴上了“管理混乱”的标签。
他们下楼前，与渔助战队队员握手，大说实话：“看的出你们是新手，能取得如此成绩着实不易！”“室内钓不是我们的目的，很期待在户外大赛中与你们相逢！”
七个俱乐部撤离，流浪者们的比赛全面开花，为了赶时间，每场1个小时，熙熙攘攘。等待吃饭的流浪者们身披雨珠到处坐，地板踩成了泥汤、酒瓶堆积如山。
青面龟拍着柜台说：“赔大了，赔大了！还有一天免费，赔大了！”他心疼的如**，脸孔扭曲、两腿交叠，连声音都带着颤悠悠的哭腔。
六芒从他身上看到了“视公司为家”的高度荣誉感，不给石榴渔家添乱，主动提出带一批流浪者回自己住处“开灶”。鬼冢十六烦的不得了，说：“你带走一个，我奖你1美元。”
泡牛讨价还价：“1份盒饭卖4美元、1瓶啤酒1美元，我们管饭也需要钱啊！”
“1个人3美元！去吧！”
“好嘞！”泡牛指挥潘帕斯飞鹰、**神童等人把俱乐部比赛没带走的2000多斤鱼装筐抬下去，六芒、啤酒媚媚振臂一呼：“下水道的伙计们，好久不见，喝喝暖暖的鱼汤、聊聊天吧？”
有一百多人响应。
外面的流浪者已聚到四五千，觉得排队待饭也要等到天黑了，听说有人免费管饭，一声吆喝，跟去了七八百人。
六芒等人回到住处，摘鱼、起灶，牧野近河那边压力大减，即命装修公司送来遮雨棚、大锅、餐盒。
40分钟，200斤鱼汤出锅，500人喝的热汽腾腾。其实流浪者们的要求不高，能避雨、能暖饱肚子。
消息秒传，石榴渔家前流浪者们尾队变前队，杀奔六芒的鱼锅。
四个大锅陆续支好，一批出500斤汤，出了两批，满足了两千多人的胃。
六芒不闲着，午饭接着晚饭弄，眼看天黑，打开房门，让流浪者们过夜。
流浪者们骚乱了一阵，自发形成规定，老人、妇女、小孩进屋，且只住地下室。
地下室有150平方，足够人数不算多的老人、妇女、小孩休息。
夜7点，牧野近河、牧小野送来了一些废汽油桶、装修拆下的木头，及一些旧渔具、鱼缸、面包、啤酒、面粉等。
他按青面龟的意思表示，要让六芒等人穿上鬼冢公司的队服给流浪者们盛饭，鬼冢十六一会儿也要来、带记者拍个“慈善照”。
牧小野描述的更具体：“十六打扮的可漂亮啦！她梳着最前卫的‘爱心刘海’，你们知道什么是‘爱心刘海’吗？那是十六跑到笛特驴市最高档的发廊做的，脑门前的头发做成了‘心’形，特慈善、特浪漫、特感人……”
六芒当即飚了：“卧槽泥马！我做善事、她来走秀？我呸死她！”
牧野近河说：“青面龟交待了，如果不按命令做，1人3美元的奖励不发。”
泡牛骂道：“泥马的！言而无信！”
牧野近河说：“不算言而无信，这些面包、啤酒、面粉、锅灶、餐盒、遮雨布加起来超过1人3美元的额度了。”
“我日他嘚！帐算的太精了吧？我告诉你，我是渔助俱乐部的签约队员，无义务陪鬼冢公司演戏！”六芒气咻咻的拒绝。
S大个赤果果的发出了不满的意思。泡牛婉转的说：“网络多发达呀，现在釜仙俱乐部盯着咱们，不定派人藏在人群里，如果让他们捅到网络上，石榴渔家的名声肯定臭了。”牧小野说出了句很有水平的话：“我像爱护我的童贞一样爱护日本人的名誉，他们怎么像禽兽一样捅破我的膜？”
紧张的气氛愣是被他逗的滑稽透顶，众人想笑、笑不出来，牧野近河也觉得不美：“叔叔教导我要守职业道德，让他知道我们打着慈善旗号演戏，非骂死我们。不说了，这事不做了。”打开渔具包：“我新订了些七星漂、朝天钩到了，你们用吧。”
六芒一看，七星漂有100付，型号从最小的0000号到最大的A3号俱全，颜色黄、橙、红、白不少，朝天钩有1000枚，其它类型的鱼钩2000枚，钩号从3－22号齐备，钩型分为千又、伊豆、鬼牙、伊势尼、海夕、新关东。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六芒随手拿出一把鬼牙钩子放在灯光下一耀，蓝莹莹的钩尖虽然只有2毫米，可修长的好似无限延伸，在指甲盖上一划，穿透力极强的钩尖便刺入指甲盖里，比用的大陆产的钩子锐利五成，心里咯咯噔噔来回颠簸，小日本的淬火技术果然强悍呀。六芒把几只型号不同的朝天钩放到水盆里，定睛观察，朝天钩之所以叫“朝天”，是因为优良的朝天钩平落到河底会借水的浮力使钩尖自动朝上，相当于竖立起来、引起鱼的注意，这些钩子三分之二平躺在盆底，要么砣小、钩大，要么钩柄太长，均不利于鱼吸食，剩余三分之一能竖立起来，但砣太大、钩子小，使鱼嘴易碰到金属锡砣、产生警惕。要知道，鱼嘴在感应到饵料有异时，可以在一秒钟内吐出钩子，岸上的钓鱼者绝难在一秒钟内把看到漂象、提线的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六芒嘴上不便扫牧野近河的面子，夸道：“钩子做的真漂亮，不过――”
牧野近河问：“不过什么？”
六芒从胡悠哥那里看过制作要点，其实只需要用砂纸打磨打磨锡砣就能提高质量，“不过――太多了，怕用不了！”心想，以后得让老子费事加工了。
“嗨！哪个钓者手里没有几百把钩子都不好意思出门。我先拿过来一些让你看看质量如何，不够了再订！我们战队必须为你们提供完美的后勤服务。”
“够了，够了。这朝天钩多少钱一个？”
“0.7美元！”
“卧槽！好贵呀！”六芒一比较，做工、价钱和召云飘飘店里的0.7元人民币真是没法比。
“不算贵啦，主要是不好订，没人愿意做，我叔叔托了关系从七个工匠那里弄到的。”
外面的流浪者们又来一批，六芒把维持秩序的啤酒媚媚等人向牧野近河介绍，请他为自己注册个业余战队，帮流浪者们谋个生路。牧野近河说：“义举啊！可是他们行吗？”
“事在人为，尽我们最大努力去做。”
“呵呵，不好做啊，我看他们都没基础，百宝箱、啤酒媚媚年纪那么大，接受新事物不太容易。潘帕斯飞鹰打拳击还可以，搞这钩钩线线的细致活恐怕比杀他还难。**神童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料，哪能经得起外面的风吹日晒？”
“我在大陆工作的时候，共事的人素质参差，人浮于事、推诿扯皮，可是我发现关键在于‘责任心’，‘责任心’分为主动型和被动型，主动型的责任心发自内心，就像拥有的信仰一样，迎难而上，主动想办法去做，遇仙降仙、遇魔降魔，啥难事都能干成；第二，被动型，关键因素是给他们个光明的前途，让他们看到希望，要么提拔、要么奖钱，对于啤酒媚媚这些人来说，钱就是他们的前途。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你在前面领路、我给他们做榜样，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要相信我的责任心!”
牧野近河一副花痴状凝视六芒，六芒菊花暴紧，摸摸自己胸脯、屁股，没有异样，心道，难道他是个gay?
牧野近河缓过劲来，拿出小本记录：“失礼了。你讲的太好了。你的管理经验值100万美元!我要记下来将来传给孩子!”
“去球吧!”六芒心道，你还不如把100万美元给我呢，打五折都行。
牧野近河记录完毕，搞不清“去球吧”这三个汉字是啥意思，能理解是一种口头语，道：“你说的包在我身上，把你的身份证、签证给我。对了，战队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六芒蒙了，名字还真不好起，看着五花饵料、战龙长杆，想了再想道：“我想突出我们的特色，五花战队、还是长枪队，哪个合适些？或者你想个名字。”
牧野近河考虑到“五花”有点“娘儿”，还是“长枪”威猛，嘴上不扫六芒的兴，自己不掺呼了。
六芒笑纳渔具，挑出五分之四有“修改”价值的朝天钩，拿出砂纸精磨，主要使钩柄内侧的锡多一些、在外侧小一些，整体圆润一些，别小看这点变化，与其落底后钩尖的朝向、整体灵敏度、跑鱼息息相关。
夜里，流浪者们升起篝火御寒，载歌载舞，穷日子穷乐。
第二天早上，天晴了，出太阳。六芒说：“天气预报不准，该下岗了。”
S大个道：“我真希望他们经常下岗，我好钓鱼。”
天晴后的石榴渔家更是人山人海，报纸上轮番轰炸确实提升了知名度，真正的钓手们无法在泥泞的河边比赛，首选室内练手，加上流浪者，六七千人搞的鬼冢十六头皮都炸了。
渔助俱乐部不再参加比赛，休息。啤酒媚媚的鱼汤锅24小时运转。
六芒从网上订购了五支中式长杆、五支路亚杆，发货地是纽约唐人街，需要两天时间，腾出空儿给**神童、百宝箱、潘帕斯飞鹰、啤酒媚媚配线组、教他们基础理念。
大家学着乏味，要实践实践。六芒把石榴渔家装修淘汰下来的旧鱼缸弄了一个两米高、三米宽的摆在一楼客厅里，里面放入鱼、投撒酒米窝料，让众人观察鱼吃食的情况。透过玻璃，能清晰的看到，酒米沉底后，小鱼先来，就像淘气、贪吃的小孩子，直扑酒米，大鱼好像饱经沧桑的老人警惕的在周边观察、吃边角料，而并不是普通人理解的，大鱼撵走小鱼、吃食，直到大鱼成了群，挪到了酒米旁才把小鱼吓跑了，让六芒等人理念上有剧大提升。
但光看不练顶个毛用？泡牛提议，趁着流浪者们人多，免费劳力适当用用，修池塘。
地点早定好了，修在护城河边。
潘帕斯飞鹰最喜欢干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招呼身强力壮者帮忙，一呼百应，清扫地坪、挖出土壤。
六芒、泡牛买来水泥、砖块，半天时间修起了20平米米的水池，正在给池子抹内壁，国民警卫队来了四车，一帮子人抡着铁锤、铁棍强行要推掉水池、扯掉遮雨布，理由是：“破坏绿化地、侵占公共设施、聚众干扰邻居。”
泡牛风一样进屋、风一样出来，举着房产协议道：“我们买的房子，在自己的地皮上盖水池，怎么叫侵占公共设施？我们修的池塘是养钓来的鱼，鱼是给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吃的，我们搭的遮雨布是给流浪者遮风挡雨，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去管劫匪、毒贩，却来破坏慈善行为，我要去找奥芭玛告你们，我要去教堂向上帝祈祷、惩罚你们的恶劣行径，我要向检察官控诉－－－－”
衣衫褴褛的流浪者们或可怜巴巴、或怒目瞪视，一些老人、孩子蓬头垢面、佝偻着身子，无神的聚在周围。
潘帕斯飞鹰健硕的肌肉鼓起两寸，捏碎了一块砖头。那声音好似“摔杯为号”，上千名流浪者把20多个警卫队员围成了馅饼。
领头的队长把手伸到兜里，其余的队员们一起摸枪，泡牛说：“美国宪法赋予我们保卫家园的权利，你们想逼我们捍卫宪法吗？”
“噢！挠！”队长掏出一张100美元放在水池上，抚抚一个孩子的头：“给孩子们买件衣服吧！上帝保佑你们！”
他转身上车，队员们掏出美元，面额不等，交待着：“帐蓬不能挡路！50美元可以买个睡袋！”“不能干扰邻居！20美元可以买几个椅子！”“垃圾不能乱扔！30美元能买不少洗衣粉！”
“太TM感人了，老子受不鸟了！”泡牛掩面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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