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太岁我怕谁
看到救星出现，那婆娘喜出望外，用优雅的手势整了整有些散乱的云鬓，又摸了摸脸（这是她跟姘头幽会时整理妆容的常用姿态，尽管此时那老头并没心情欣赏她的风情万种，她还是做出了这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动作），随即扑进了老头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道：“相公，你可来了。”
正在狂吃牛肉的华天雄无意间看到那婆娘向须发皆白的老头献媚撒娇，差点笑喷：“相公？怎么看都像你爹啊。真肉麻。”
“别闹别闹。”老头儿拍了拍那婆娘的肩头，向趴在地上哀嚎的店小二看了一眼，皱眉问那婆娘：“怎么回事？闹事的人呢？”
“喏，”那婆娘翘起兰花指指了指华天雄，恨声说道：“就是……正在狼吞虎咽的那个臭叫化。”
老头儿推开婆娘，微微一笑走向华天雄：“听说小兄弟好功夫。是不是想凭功夫吃顿霸王餐？”老头儿心里有些纳闷，这小叫花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唇上的绒毛都还没褪尽呢？当真有那骇人的身手？
华天雄哈哈大笑：“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还是那么狗眼看人低？你看小爷像是吃霸王餐的吗？”
那老头儿为人处世圆滑得很，尽管老五去喊他来救场时将华天雄说得很无礼很霸道，但老头儿遇事一向冷静，不会随便冲动。虽然心底有火，还是隐忍不发，语气平静的问华天雄：“哦，你有吃酒菜的钱？你可知吃这里的酒菜一顿得到少银子？”
华天雄看到老头儿跟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射出两道寒芒毕露的精光，知道这老头儿确实是个练家子的内功高手，但他可不会认为这干瘪小老头还能胜过自己。听了老头儿的话，华天雄哈哈一笑，说道：“很贵是吗？小爷身上自有钱，但不会给你们。就凭这些狗奴才对小爷的态度，小爷今天还真得在这儿吃顿霸王餐。如果再惹小爷生气，说不定还会顺手烧了这小破店。”
“看到了吧？”那婆娘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华天雄骂道：“这臭叫化就是这么猖狂……相公，还不赶紧将这臭叫化给收拾了？”
老头儿再也按捺不住，被华天雄气得大笑：“哈哈哈，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笑声虽然不大，但传入耳中却震人耳膜。
享受完美餐的华天雄拿起脏兮兮的衣角擦掉手上的油腻，又抹了抹嘴，戏谑的看了看气得浑身簌簌发抖的婆娘，又看着老头儿笑道：“太岁？哪里有太岁啊？这里的太岁不就是小爷吗？哈哈哈。还有人敢在小爷面前称太岁？真是不自量力！”
老头儿不再说话，向同来的俩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年轻人一起走到华天雄面前站定，微微歪着头打量着华天雄：“小子，有胆的话就到外面比划比划，别在这里狂大话。”
华天雄从椅中站起来：“本来不用到外面去的，但你们怕这里太窄不利于一窝蜂上。好，小爷就陪你们玩玩。”说着，拔步向外面走去。
俩年轻男子跟在华天雄身后往外走，老头儿也随后跟出。在酒店里充当打手的那些男人都见识过华天雄的本事，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去呐喊助威？那婆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畏首畏尾的打手们，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跟了出去。
打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很不情愿的跟在女老板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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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开阔的院场上，华天雄停下脚步背对那两个年轻男人和老头儿说道：“你们是要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来车轮战？”
老头儿沉声说道：“你转过身来。先让老夫的弟子教训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华天雄没有转过身：“出手吧。”
说话间，老头儿突然看到华天雄负在背上的灵武剑剑柄，心里陡然一惊：“他身上怎么会有灵武剑？难道他是灵武派的弟子？”想到此，老头儿不敢再用刚才那样的语气跟华天雄说话：“小兄弟，能取下你背上的剑让老夫看看吗？如果你跟无量神君有渊源，那我们就……”
华天雄仍旧没转身：“你不配！”
老头儿仔细的打量着灵武剑柄上的那三个篆体字。确实是灵武剑。老头儿隐隐猜到了华天雄的身份，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又脏又臭、头发如乱草的家伙会是无量神君的关门弟子。
排名第一的摩尼和尚他无缘得见；排名第二的冰火邪神他不敢招惹，避而远之，也没有见过；但排名第三的无量神君他有幸见过一面，无量神君是何其体面的武神啊，江湖人士一提起无量神君的大名，无不肃然起敬。这小乞丐怎么看也跟无量神君挨不上边。可是，他背上露出的剑柄很的确像无量神君用过的灵武剑。
老头儿犹豫着要不要跟华天雄动手，试探着问：“小兄弟，你认识无量神君吗？”
华天雄冷声道：“小爷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种见风转舵的无耻小人。
“呵呵，”老头儿很尴尬，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无量神君，神一样的人物，谁敢招惹第三大武神啊？老头儿干笑两声，说道：“老夫是说……如果你认识无量神君的话，我们就冰释前嫌，不再追究既往。”
华天雄有些不耐烦了：“要怎样你们拿主意。小爷有言在先，如果再惹恼小爷，小爷就把你们连人带店一块烧了。”
此时的老头儿真是上下两难，但他真的不敢得罪跟无量神君有关系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小老儿和无量神君曾有一面之交，他老人家是我此生最敬仰的人。如果……”
“要打便打，罗嗦什么？”华天雄打断老头儿的话：“敬仰无量神君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止你无名鼠辈一个。不用跟小爷攀交情套近乎。”他这么说其实是道出了自己跟无量神君有很深的渊源。
老头儿闻言大惊：“这么说……这么说少……侠……真跟无量神君有渊源了？”
华天雄语气冰冷：“小爷干嘛要告诉你？”
此话一出，老头儿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不由得脊背发凉，心道：“无量神君是随便惹得起的吗？先不说无量神君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就是他的徒子徒孙也是威震武林的顶尖人物，灵武派的弟子随便哪一个找上门来，我这条性命恐怕是保不住了。”想至此处，也不敢再跟华天雄说话，转身怒斥酒店的女老板：“你这马蚤娘们，眼睛被狗吃了吗？少侠这样的人物你也敢得罪？还不赶快跪下给少侠磕头赔罪？”一边说一边向大惑不解的（女并）头使眼色。
那婆娘满心希望老头儿能打败华天雄给自己出了这口恶气，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没出手就就跟对头讨好。心里那个委屈啊，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但她可不敢得罪这座靠山，没了眼前的这老头儿给她撑腰，她就真的成了任人践踏的破鞋了。就在她噙着委屈的泪水欲跪不跪之时，华天雄背对着他们说道：“不用了。这婆娘如此嚣张也是因为有你给她撑腰。如果没你给他们撑腰，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狗眼看人低吗？如果你不跟小爷比划，小爷就先走了，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磨蹭。”
华天雄刚刚说的要烧店只是信口言之，那婆娘也不是见人就杀的魔头，他也没必要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
老头儿狠狠地看向（女并）头和在酒店里充当打手的几名弟子，接触到老头儿如炬的目光，酒店女老板浑身一哆嗦，和那几名酒店打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酒店女老板一边磕头一边对着华天雄的背影说道：“少侠恕罪，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边说边往自己嘴巴上“噼噼啪啪”的扇耳光。
华天雄喝道：“够了。如果不比划小爷就走了。后会无期！”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老头儿在后面向他抱拳：“少侠大人大量，还望少侠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恭送少侠！”
华天雄听了老头儿的话，心里很腻歪，摇头苦笑了一下，径往集镇中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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