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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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然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有说话，颤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老人也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两眼仍是不知盯着哪里，等待着郝然的回答。
“我需要静一静，思考一段时间。”
低低的自喃声，蓦地从郝然嘴中吐出，没等老人的回答，他就朝来路踉踉跄跄的走去。
老人也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他只是作出了请便的手势，便拿起了铁锹，继续工作起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郝然落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连自己真正要去的方向都不清楚，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前进着。
“他真的能担当大任吗？”
郝然走后，老人停止了手里的工作，脸上露出了苦闷的表情，默默自语道“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即使是系统拥有者，又能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多大的帮助呢？”
哈士奇舔了舔老人的裤腿，仿佛是想要安慰他一般。
“老伙计，你说呢？”
老人笑了笑，蹲下身来，抚摸着哈士奇柔软的毛发，问道。
“战斗经验尚可，遇事能保持冷静，但其他的我还看不出来。”
哈士奇的动作顿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恢复了原来巨大的样子。把老人驼到了背上奔跑起来。而它的声音，赫然与老人一模一样。
“是吗，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老人微微叹息一声，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
“难道号称算无遗策的大祭司，在空间的干扰下也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吗？”
“这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问题，老伙计。只是你违背了主上的命令，这样欺骗他，难道不怕受到主上的惩罚吗？”
哈士奇的狗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担忧神色，提到主上的惩罚，哈士奇甚至不由得狠狠地抖了一下，差点把老人都甩了下去。
老人看着自己手上被揪掉的胡子，心疼的拍了拍哈士奇的身体，示意它跑稳点。同时，他的老脸上却露出了狡黠的神情，回答道“我哪里骗他了？虽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但空间确实是不稳了啊。”
说着，老人还故意做出了疲劳的神色，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哈士奇背上，老脸却都要笑的开花了。
“想要装出随手之间破碎空间的样子可是很废了我一番功夫呢，今晚看来要吃狗肉火锅才能恢复过来。”
“滚！真是老奸巨猾。。”
哈士奇的狗脸上露出了郁闷的神色，但很快就转化为了不齿，愤怒的加快了速度。
“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和你这样的人签订的共生契约，真是吃了大亏。”
听到哈士奇的嘲讽，老人眼珠转了转，突然坐了起来，怕了拍哈士奇的狗脸，大笑着说道：“哈哈，难道你就好到哪里去了吗？不仅装死，还卖萌求饶，看来这么多年的磨练下来，你这一套已经学的很熟练了啊。”
“这又不能怪我，一条哈士奇难道还能整天装深沉吗？我可不想被拉去切片。”
哈士奇感到十分丢脸，连忙扭过了狗脸，脸上也露出了自暴自弃的神情，加快的速度也不由得又慢了下来。
“哈哈哈。。。”
······
老人这边充满了欢声笑语，郝然这边的气氛却十分凝重。
“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唯有牺牲少数人才能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吗？”
郝然两眼呆滞的走在路上，甚至连撞到了行人都没有注意到，之前的世界观与老人观点的激烈碰撞让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等到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却是出现了一个捧着一大叠纸张，头戴小红帽的美丽女子。
“请问，能花费你一点宝贵的时间，能帮我们填一下这份问卷吗？”
女子看到郝然目光呆滞的样子，好似有些害怕，洁白的玉手伸出，却是有些微微发颤。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的。”
郝然伸出手，接住了女子散发的问卷，轻声说道。但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嗓音却嘶哑的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嗓子是怎么了？要不去校医院看看吧。”
女子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必然会叱骂起让这玉颜沾染哀愁的混蛋起来。而此时，女子本因为害怕反射般收回的玉手也再次伸了出来，小心的摸了一下郝然的额头。
“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感冒吧。”
看见女子认真的样子，郝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只是低声辩解道，乱麻般的心底也浮现了一丝暖意。“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呢。”
而看着女子额前的汗水，以及手上抱着的厚厚一沓问卷，想要投桃报李的郝然不由得问道“这是你的工作还是？看你发这么多问卷肯定很吃力吧，我帮你发吧，正好我也闲着没事。”
“大叔你不会是想泡我吧，我可是有男朋友了哦。”
女子缩回了身子，可爱的点了下琼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便毫不客气的把传单全部丢到了郝然手上。
“嘿嘿，大叔你要说话算话哦，这些传单今天可是要全部发完的。”
“我可不是大叔，我和你是同龄人。”郝然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但看了看自己因为打斗而沾满灰尘的衣裤，和缺乏时间整理，以至于变成鸡窝般的头发，郝然也觉得自己像极了搬砖的农民工，瞬间失去了辩解的欲望。
虽说是把传单全扔到了郝然身上，但女子却没有真的把郝然当苦力。随着她甜美的笑容以及娇美的容颜，被迷得找不着北的男生们很快便接下了一份份问卷，郝然手里的负担迅速减了下来。
看见女子忙碌的样子，一直跟在女子身后，不发一言的郝然却感到慌乱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无论自己要做出怎样的决定，至少现在，这样和平的日子，是自己所期翼的，是自己所希望守护的，也将是自己以后很难享受到的了。与其为要做的决定愁眉苦脸，不如先暂时享受这样的生活吧。
等到真正冷静下来，再遵循内心的决定，做出应有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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