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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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此以后，你就一直在这里守墓？”
郝然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喘着粗气，艰难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你为何会觉得重获新生？”
“天界，魔界，好似是一正一邪，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丘之貉。充斥其中的，还是满满的人性而已。”
老人却突然感叹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他突然盯住郝然，说道“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命运被操控于手中的痛苦。如果不变得强大起来，我们永远都只能成为两方博弈的棋子，甚至成为无法被注意的蝼蚁。你觉得，怎样才能使人界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被盯住的郝然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被猛兽盯上的野兔，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野兽的食物，好不容易站稳的身体再次晃了起来，想开口却说不出话，只能用双手撑在膝盖上来保持平衡。
老人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立即转移了视线。
“我没有这么远大的想法，凭一人之力拯救人界，更何况人界的大多数人与天界和魔界并没有交集，也用不着我去拯救。我只想变强，强到足以摆脱天界的掌控，守护住我在乎的人。”
“愚蠢！”
老人的声音中满是不屑与失望，他用力挥了挥手，身旁的空间便再次出现了扭曲，甚至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痕，只要是裂纹划过的地方，一切都被吞噬殆尽，而老人却丝毫无损。
“你以为人界的空间以前便是如此脆弱吗，仅仅是我轻轻一挥手，世界便有了崩溃的危险。那我之前又是如何在世界的压制下，修炼出让世界都承受不住的力量的？值此万年之大变革之际，竟然还想着偏安一隅，何等愚蠢！何等懦弱！”
“你是说？空间的壁障已经变薄了？”
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叫了出来。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嘿嘿），看过了这么多科幻小说和影视作品，郝然自然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空间壁障变得足够薄弱，天界与魔界自然会看到这一片没有抵抗能力，并且未开发的处女地。一旦他们摒弃前嫌共同入侵了人界，后果不堪设想。
仿佛是看出了郝然的想法，老人语气略带敬仰，继续说道：“天界与魔界仇怨已久，就算空间壁障真的薄弱到二者可以降临人界，他们也必然无法精诚合作，反而给了人界喘息之机，而如果一方彻底灭亡，面对剩余一界全力，人界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但主上雄才大略，始终使二者维持在僵持状态，还能身居魔界高位，我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仿佛是嫌郝然的震惊还不够，老人又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炸弹“而且，虽然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但天界与魔界能抛下两个系统，自然能抛下一些功法，传承，甚至是在天界或者魔界较弱的生命体，要不是主上一直在清理它们，人界怎么可能保持着现在的和平景象。但即使这样，暗中投靠了二者的人类也数不胜数，我们也无法一一查清。我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才重新找到了活着的感觉，这就是为何我说自己感到重获新生。”
“你们的组织的目的就是清理这些威胁吗？而你埋葬这些轻生者的尸体又有什么作用？”
郝然的内心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一直认为是坏人的魔界系统拥有者竟然在默默的保护着人界，而自己却什么也没能做到，甚至没能察觉异常，只想着为自己身边的人而努力。
“当然不止如此，我们还在为将来可能到来的血战培养战士。”
老人的口气突然充满了血腥的杀戮气息，证明他前半生的杀戮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人界的整体范围太过安逸，所以我们给少数绝望者以武器，若是他们能跨出那一步，我们就会将他们培养成为真正的战士，也许就能在将来的战斗中派上用场。这个女孩，自然就是我们计划的一员，可惜她不知道珍惜机会，放弃了成为强者的可能。”
老人一边叹息，一边再次伸手，从哈士奇前胸的黑洞中取出了一件手套状的装备。
“莫尔迪基安的臂章！使用时会吸收使用者生命的邪物。”
看着这熟悉的造型，郝然瞬间认出了这件装备，而一份久远的回忆也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样说来，李狗蛋（不记得的请看第13章，嘿嘿，全是伏笔才是亮点啊。）手中的食人魔之斧也是你给他的吧？”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只有最深沉的绝望才能引起我的注意。但我想你说的可能是组织中的其他人做的吧。”
老人淡淡的回答，同时把手里的壁障装到了右臂上。
“你们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他们如果真的使用这些装备造成了血案，亦或是使用者被莫尔迪基安的臂章吸收了所有生命，你们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因此无辜死去的生命？”
如果发现李狗蛋秘密的不是自己，或者这次的女子杀死了抛弃自己的男友，造成的后果可不会像现在一样。
“我们不需要弱者，当灾难来临时，他们只会拖战士的后腿而已。必要的牺牲是必须的，如果在灾难来临时无法获得足够的战士，所有人都会死亡，牺牲少数人确保大多数人的存活。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致了。”
老人放下了手，坚定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分不忍。
“那是因为被牺牲的不是你在乎的人！”
郝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由于激动，他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一群牺牲他人保护自己的寄生虫罢了。”
“即使是放大了嗓音，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慌乱。你知道我们的理念是对的，你的心已经动摇了。至于我没有牺牲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我能比那些懦弱者在灾难中起到更大的作用。”
老人丝毫没有因为郝然的怒骂而感到生气，只是平静的回答了他的质疑，郝然却听出了满满的坚定与豪气。
“等到灾难来临时，我必将带头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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