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宫斗虐文七:□□ 大结局
越琮躺在龙床上，意识混沌，隐约听见有歌声传来。
他浑噩地起身循着歌声走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幽蓝色的光彩四处弥漫。
夜半歌声，逝者入梦。
他走到一处池塘旁，莲花盛开，芬芳四溢。一素衣女子在水中歌唱，他驻足，她转头，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而他也只是痴痴地看着女子，然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阿虞，好久不见。”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了？”好像是五弟的声音，越琮从床上醒来，又咳出一口血，可把旁边伺候的太监给吓坏了，连忙上前去给皇帝擦血。
“让五王爷进来。”越琮挥了挥手，嘶哑着喉咙吩咐着外面的侍卫。
越琰挡开拦路的侍卫，冲了进来。
“三哥，你怎么了？”越琰一副担心的模样。
越琮用手扶着额头，略带疲惫地说道：“洪公公，你们先下去。”
“喳～”
待到下人都退下，越琮语重心长地对越琰说道：“五弟，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娶王妃了。”
越琰搭着脸，跪了下去：“臣弟心系边疆，暂无娶妻意愿。”
越琮看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五弟，你是不是对司马落衣有意，你们之间的事孤都知道了，但她现在是皇宫的妃子，不是你所能觊觎的。”
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越琰听了这话，知道是二哥误会了，可是这话也让他很不舒服。
对啊，连妃子都不行，更何况是大齐皇后，一国之母。他可是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可不能有这种不伦的感情。
想罢，越琮坚定地对皇帝说道：“三哥，我和司马落衣并无瓜葛，她的信件我全都退回了，这种不忠的妇人三哥反而不宜留在身边啊。”
越琮看着自己五弟的眼睛，纯洁地找不出一丝瑕疵。他闭上了眼，自嘲地笑笑。
越琰看皇帝不说话，慌了，又解释道：“司马小姐从小仰慕臣弟，可臣弟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更何况她现在是三哥的人…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越琮打断了：“你下去吧，孤相信你，孤累了。”
越琰这才讪讪地退下了。
而另一边，萧妃正对着池塘旁的两句小小的尸体嚎啕大哭：“我的璟儿啊啊啊！”而一旁的宫人只能干看着，谁都不敢上去劝。皇帝才病倒，这下可好，又死了两位公主皇子，皇后也晕倒了。这后宫现在最大的主萧贵妃又伤心欲裂，扑着小皇子的尸体死活不肯起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边，越琰才被皇帝的话弄的心烦意乱，路过御花园，听见女人的哭声觉得更烦了。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他拉住一个急冲冲赶向御花园的小太监问道。
“回五王爷，大皇子和大公主在池边玩耍，不知怎么地就双双落水了，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什么！””越琰听见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失态地抓住小太监的衣领：“我嫂嫂知道这个消息吗？”
小太监被抓得更慌张了，连说话都有点结巴：“皇后，皇后娘娘看见小公主被捞上来时就已经晕了。”
话刚说完，小太监就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一看，五王爷没影了。
“嫂嫂，嫂嫂你可还好？”越琰焦急地跑到坤宁宫，看见大宫女莺歌正守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
看见越琰过来，莺歌强打精神给他行了一个礼。“五王爷……”
“嫂嫂怎么样了？”越琰看见莺歌这番模样，一看就是因为照顾皇后忙的，更为焦急了。
“五王爷不要担心，皇后娘娘已经服药睡了，娘娘醒后奴婢再叫您，您现在请回吧。”
这时，一个紫衣女人冲了进来：“皇后，你好狠的心肠啊，明明你都生了儿子了，为什么还要来害我的璟儿啊！”
原来是萧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路狂奔地来到了坤宁宫找皇后要报什么仇。
越琰立刻挚住了她，只见她披头散发，像一个疯子一般，不，她现在也许就是一个疯子。
萧甘棠还在门外干嚎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明明都得到一切了，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那么天真！”
坤宁宫的侍卫闻声赶来架住了萧甘棠，然后把她往外拖。
这时，房门开了，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裹着外套站在了门口。昔日的桃花眼现在已经肿了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嫂嫂……”“娘娘……”越琰和莺歌同时叫出声来。
苏莞抬手就给了萧甘棠一巴掌，“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为了达成目的就不择手段吗？”
萧甘棠被打愣了一下，随即又冲苏莞发难：“如果不是你，谁还会害我的孩儿，我那苦命的璟儿啊！”语罢，她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苏莞眼眶青黑，嘴唇发紫。可能是因为被萧甘棠的情绪给感染了，语气也变得激动：“那我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来害死你的孩子啊，槐儿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说完，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这后宫最大的两个主都这样了，大家也都手足无措了。
这时皇帝越琮被洪公公搀扶着走了进来，“来人，扶萧贵妃回去休息。”他的声音不大，而且还带一丝倦意，但仍然很有威慑力。
于是侍卫连忙把哭得一塌糊涂的萧甘棠给扶了回去。
“五弟，你也回去歇息吧，你才出征回来，别累坏了身子。”越琮对越琰说道，然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越琰也只好告退，临走前还担心地望了皇后几眼。
“莺歌，洪麒，你们也退下吧。朕想与皇后单独聊聊。”
莺歌和洪公公也只好退下。
越琮扶起还在哭的苏莞，把她搀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
苏莞和越琮坐在塌上，越琮拉着苏莞的手，肩膀靠着苏莞的头，手在她背后轻拍着，安抚着她。
等苏莞情绪平静了下来后，越琮开口了，“皇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当皇后吗？”
苏莞垂下了眼，“臣妾不知。”
越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你不是顾如虞。”
苏莞眼中闪过惊异，然后又平静下来。“现在，臣妾究竟是谁还重要吗？”
“对啊，还重要吗？”越琮苦笑，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她。
“但正因为你不是顾如虞，所以你才适合做我的皇后。”
越琮还记得眼前这位女子回答他质问时的冷静，帮他挡箭时的坚决，以及在他身上下毒时的狠戾。
呵，还真像他的母亲，那个狠心又可怜的女人。就算大多数时候都对他很严厉，也为了保住她的地位干了不少龌蹉事。可上一世为了保护他，她依旧毫不犹豫地挡下了二哥的刀。
“朕相信孩子们不是你害死的。”越琮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似乎生命在也随着他声音而流逝了。
苏莞的声音也很疲惫：“人死都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越琮打破了沉默：“皇后，今年母后和八弟的忌日，跟朕一同去扫墓吧。”
苏莞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好。”
然后越琮轻吻了苏莞的额头，起身离去，剩下苏莞一人留在空旷的屋子中。
清明很快就到了，萧妃因为之前的事变得疯癫，被关进了静心阁，也就是之前顾如虞待的地方。
苏莞路过时还能听见里面女人的哭声，她摇了摇头，抱着才生下来不久的小公主阿梓慢步走着。
楚孟絮，楚才人因为一心礼佛，已经求得皇帝放她皈依佛门。此时她的马车正要去大理寺的路上，她看见苏莞，便下车向皇后行礼。
苏莞连忙扶起她：“妹妹之后便不是我宫中的人了，不必多礼了。”
楚孟絮温柔地冲苏莞笑笑：“娘娘心底善良，会有善终的。小公主的事只是劫难，平安度过了就好。觉慧告辞了。”
苏莞也冲她笑了笑，“借您吉言。”
而司马落衣则自己请命嫁与北疆和亲，苏莞还记得她临行前对越琰念念不舍的目光。
天边的云彩仍然是那么的艳丽，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苏莞叹了口气，解决最后一个问题，离开的时候就要到了吧。
珣城最大的青楼，有着个很文艺的名字：“东风破。”
苏莞白目：“我还双截棍呢。”
系统：“莞莞，别说废话了，赶紧找人。”
于是他们穿过穿着开叉裙跳着卡门的舞女，穿过拿着吉他和小提琴的乐师，来到神秘的幕后，找着了他们想找的人。
对，没错，就是那个玛丽苏穿越女，马丽苏。
“你想不想回去？”苏莞开门见山。
“你们能带伦家回去？”马丽苏闪着她的五色大眼睛，一脸纯真感激地看着苏莞。
“清明晚上，钱碧湖边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照我们说的做就行。”
“嗯哪～谢谢你们，你们简直是美丽的天使啊～”
“天使倒不是，不过也算是个管死人的灵魂吧……”系统念叨着，然后被苏莞拽出了青楼。
清明晚上，钱碧湖前，苏莞和越琮站在两座无名墓前。
“母亲和八弟的尸体是埋在此，而皇陵里则是衣冠冢。”
“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远离皇宫，但又属于珣城。母后是土生土长的珣城人，她应该不会想搬去不属于珣城的皇陵。”
“那你呢？”
“什么？”
“你会不会想要远离皇宫？”
越琮眼中一瞬出现了潋滟的光彩，然后又暗了下去。
“皇后可是在开玩笑？”
“没有呢。”说着苏莞靠近了越琮，她身上的香气依旧，是虞美人制的熏香，是慢性剧毒。
“今天我们就可以远离皇宫了。”说罢，苏莞解开了外套，露出薄薄的春衫，然后后退，一步一步走入湖中。“或许是永远呢。”
苏莞笑着。
越琮就看着苏莞走入湖中，与他梦中的场景重合，可他叫不出那个不要走。
“其实呢。”苏莞在湖水漫过肩膀时忽然盯着越琮，大声说道，“我们去玉虎山的消息是我透露给越瑕的。”
越琮这时眼中才透出了惊慌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疯了般地跳下水想拉住苏莞。可她已经走地很深了，很快，水漫过了她的头顶，整个人沉入湖中，不见踪影。
周围是一片黑暗，苏莞只记得越琮问她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天宝十年
清明，皇后不慎落水身亡，帝回来后大病一场。
五月皇帝因风寒和旧疾发作，药石无效，于五月初十驾崩。
年仅三岁的二皇子越珃继位，而五王爷越琰作为辅政王从边关回到了珣城。
人们都道五王爷有龙阳之癖，要不然为什么他都过了而立之年了，府上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而小皇帝越珃则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时常看见五舅舅抱着母亲的画像一个人喝酒流泪。
苏莞冲入博士的实验室，把正在躺着小憩博士的领子拎了起来。
“越槐的死是不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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