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宫斗虐文六:卷土
越琮背着身负重伤的苏莞,从玉虎山下的秘密地道逃到了珣城旁的一个小城鯤城,他五弟越琰还在回都的路上,据探子情报,五弟的军队应该在离他们所在地不远的鹏城驻扎着,过几日应该会经过鯤城回珣。
该死,究竟是谁透露了他们去玉虎山的消息。
他脱了外套,穿上萧温给他们准备的便衣,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等待五弟的到来。
他的侍们和萧温掩护他们下了地道,然后留在地面上抵御杀手们。
越琮把苏莞放在床上后,掏出临走前萧温给他的药,轻柔地解开苏莞粘血的上衫,露出胸口的肌肤。他看见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于是轻轻把药粉抹了上去,然后用干净的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
女子的睡颜是及不安稳的,她的柳叶眉紧皱,嘴里叨念着模糊的句子,长发被汗糊在额前,身体还在不住颤抖。
越琮叹了一口气,把她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挑开,然后慢慢地拥她入怀。
他的直觉告诉他怀中的女子已经不是他上一世认识的那个坦率又痴情的顾如虞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世变得与上一世的情况很不相同,比如这没有预料到的刺杀,比如宫中父皇寿宴上其他人作的诗,还有她。
越琮目光移向了怀中的女子,也许是他的错觉?还是其他变数影响到了她?
不过就算她变得如此不一样,她还是会选择救他,他只觉得心里有点暖,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江山和美人,他能想办法一起保住吧?
接下来就是等待五弟的到来了。越琮想到这里,手不禁握紧了。
夜晚,有人敲门。
越琮以为是小二送的汤水,便毫无防备地去开了门。
他刚把门打开,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粗鲁大汉恶狠狠地看着他,背后还跟着一堆人。既然没有要他的命,那这些人应该是强盗之类的人,还是别闹出大的动静,到时候让那些想要杀他们的人给找着。于是越琮放弃了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大汉把他挟进了屋内,他心叫不好,床上还躺着重伤的顾如虞,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滑过,掉到了地上。
越琮还是很冷静地举起了双手,然后尽量往床远的方向挪去。希望能吸引劫匪的注意力。
然而在这时,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嘴里含糊着叫着水。
大汉们立刻都握起了刀,警惕着盯着床上的人。
越琮见情况不妙,连忙扑通地跪下:“请各位兄弟行行好,我和我家娘子遭仇家追杀,不得已逃亡至此,钱财都可以给你们,请放过我和我家娘子的性命。”
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好似真的和苏莞是一对恩爱的夫妇一般。
在他跪下时,一个铁牌从他的怀中掉出,掉到了为首的大汉脚下。为首的刀疤脸大汉捡起牌子一看,愣了,悄声对旁边的一个带小胡子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众人把越琮和床上的人一起绑了起来,眼睛蒙上了黑布,带上了马车。
马车走的很急,一路上颠的特别狠。越琮双眼被蒙,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心特别慌。他尽量把身体靠近身边的女子,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着车壁的碰撞。
“三郎……”
越琮在一片黑暗中只听见女子的小声地在呼唤他的名字。
“我在……”
“三郎……”
“我在……”
“三郎,呜呜呜~”
“我在…”说着,越琮寻着声找着了顾如虞的脸颊,吻了上去,她的面颊是带有一股很熟悉的香气还有点咸咸的,估计是被泪水给弄的。“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他在被带走之前偷偷把他的玉佩留在了客栈,只要有人能捡到去当铺,那他府上的管家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的。
顾如虞顺着他吻她脸颊的位置,转头吻上了越琮的嘴唇。
越琮愣了,一股电流涌上身体各处叫嚣着。他觉得如果不是蒙住双眼的话,女子眼中的自己的脸肯定是涨的通红,他苦笑了一下。
其实像这样也蛮好的,两人之间好似没有芥蒂,没有隔阂,就这样贴在一起,好像心脏也能联通一样。
这样的宁静,在他们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之后被打破。
越琮只觉得和顾如虞一齐被扔到了毯子上,然后眼布被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大齐金甲有着异族血统的紫眸少年。
少年笑嘻嘻地打量着他们,然后回头喊到:“将军,看看那些贼人给我们送来了什么?”
一位穿着大齐金蛇甲的高大的男子向他们走来,不,不能说他是男子。因为他的脸上分明还带有一丝稚气,但同时他的眉宇间却有着一般少年没有的稳重和英气。
越琮看着少年走近,脸上露出了慰色:“五弟。”
少年听见三哥在叫自己,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在越琮面前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一个檀木木盒,昂声说道:“大齐金甲军听从太子指令,请求即刻回珣诛杀与阜南奸细勾结的叛贼与其同党!”
越琮站起身来,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黑绿色的齐豫虎符。
他拔出越琰的剑,指着少年将军的肩膀,大声宣道:“准。”
天宝五年,四月。
二皇子越瑕因弑杀皇后与勾结他国叛军造反罪被绞死,翌日顾相三女为其殉情,绞白绫三尺于梁上自缢而亡。
同时,皇上因为纵欲过度,心脏病突发而驾崩。
太子越琮继位,立顾相大女顾如虞为后,封五皇子越琰为护国大将军。
太子侧妃拓跋惊鸿公主自求为先皇守陵,远离了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后宫就只剩下了三位女子,大臣们纷纷上奏让新帝选秀,早日诞下皇子皇孙。
而皇上住的褚瑜殿中,红烛高悬,红纱飞舞。太子越琮,不,现在是皇上了,深吻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他的皇后。
女子面染桃花色,朱唇玉臂,青丝及腰,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然后越琮踢掉靴子,拥佳人入怀,拉上了床帐。
殿外是一片大红的虞美人,风一吹过,红浪翻滚。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六月,宫里传出皇后有孕的喜讯,举国欢庆。
顾如虞,不,苏莞坐在贵妃塌上,端着茶杯细细地品着号称天下第一味的御厨做的糕点。茶杯里是邻国新进贡的铁观音,芬芳清冽。
旁边,莺歌拿着丝质小团扇给苏莞扇风。
这时,一个锦衣的高个少年走了过来,只见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嫂嫂,你近来身子可好。”
少年还在变声期,声音中稚嫩带着沙哑。
苏莞闻声嘴角上挑,一双桃花眼魅祸地看着越琰。“五郎可又俊了不少,肯定有许多官家小姐想要嫁你呐,你要是看上哪家小姐尽管给嫂嫂说,嫂嫂替你做主。”
少年黝黑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嫂嫂别打趣我了,我年纪还尚小,暂无心婚配嫁娶。”
苏莞噗嗤笑出声来,凑近少年的身边说道“五郎可真是少年英雄啊,以后大齐的江山社稷可要靠你保卫了。”
少年闻到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脸更红了,连忙后退一步:“嫂嫂谬赞了,五郎资历尚浅,暂时还不能挑起保卫大齐的重任,但五郎一定会永远忠于大齐的。”
苏莞咯咯地笑了,少年的脸涨的跟西红柿般:“嫂嫂若无要紧事,五郎先行告退了,您好生歇息。”说完逃似地跑出了宫。
莺歌在旁边打趣道:“五王爷真可爱,要不要把娘娘你的五妹妹给说说,说不定还真能凑成一对呢!”
苏莞嗔怪地看了莺歌一眼,语气调侃道:“就你这个丫头嘴利,小心我把你给嫁出宫去。”
没想到莺歌这小姑娘当了真,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下求苏莞:“娘娘,莺歌要一直待在你身边,别赶莺歌走。”
“诶,诶,别这样,我开玩笑的。”苏莞连忙扶小姑娘起来。
然后眼中有些黯然,越琮因为她怀孕已经很多日没有歇在她宫里了,最近还要选秀女,这孩子呐,可最好是男孩。
而在萧妃的殿里,萧甘棠扑在越琮的怀中嘤嘤哭泣着:“三郎,姨母去的好惨,她走后甘棠在宫中可只有你一个依靠了,三郎你一定不要负甘棠啊。”
越琮本来是有些不耐烦的,但听见她提自己的母亲又有些感伤,还有些同情这位因也算是他妹妹的贵妃来。
由于皇后怀孕,他已经好久没有宠幸宫妃了,今天也算是安慰下甘棠,晚上就歇她宫中吧。
八月,萧贵妃也怀孕了,皇帝大喜,大赦天下,众臣也不催促皇帝选秀的事了,都把精力放在了建设国家上,大齐迎来了最繁盛的时期,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安定。
来年二月,皇后诞下一女,取名为槐。来年四月,萧妃诞下一子,取名为璟。来年七月皇后又怀上一胎,皇帝龙颜大喜,连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宴请都城的官候百姓。
但从那以后,皇帝身体好像有些不行了,经常不能早朝。为冲喜,司马将军把他的元月一日生的爱女嫁入宫中作妃。
天宝十年三月
苏莞牵着那小小的女儿,摸着挺鼓的肚子来到了玉桥池边。
“时间不多了呢…”她握着女儿的小手,看着池边的小小男孩子,“阿槐,今天阿珃得了风寒,你去找阿璟弟弟去玩吧。”
“好的,娘亲。”说着,小女孩蹦达着跑到了池边。
“莺歌,我吩咐你的事你做了吗?”
“是,娘娘。司马落衣写给五王爷的书信奴婢已经放在皇上书桌上了。”
白色的梨花飘落,树下的两个小小的身影正欢快地玩耍着。
而越琮在御书房看见那一封书信,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体立即崩溃了,他双目通红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桌上的写着“琰郎亲启,落衣”的信件。
“来人啊!快宣太医!”
“快来人啊,我的槐儿啊!”
宫中一片混乱时,越琰骑着马,来到了宫门口。今天给嫂嫂带了些北疆的特产,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口味。这样想着,已经长成男人的少年将军踏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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