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祺股子思绪烦乱,心里仍有有怒意,品格山倒了像是他心装的盛怒瓶被拔了瓶塞子,隐忍的怒火便一下子倾泻出来,他自知他对姚莺儿的行径是迁怒之行,他心烦于珑珂为什么非要钟情于伺景君再修,一门心思的要将她带回穹窿想和那个女人关门去过小日子。
虽然祺股子在紫言面前对伺景君表现的嗤之以鼻,但是他想起过往内心仍旧是忌惮,他其实是有些怕她的,不,其实他很怕……
姚莺儿与云鼎交手,将他的整个后院几乎夷为平地,她已经不是那个在密林里手持双盘割了金鳞缠的呆傻丫头了,她有这世上最贪婪的嗜灵灵魄便是能将身体里的灵力最好的运用,回了穹窿里只要她想,靠吸嗜他人灵魄她便有永远用不尽的灵力,穹窿之中再不会出现当年一众圣元帝的追随者自奉灵魄助他与伺景君对抗之景,圣元帝对那个贱种的钟情便是把穹窿里的臣民对圣族家的那点信念也给消耗掉了。
祺股子坐在棋社桌旁看着空空的棋盘,手里捏着一子想着心里的事,他不知道为何姚莺儿的灵力涨的如此快,未出嗜灵术之前,她又不曾修炼还身处人间界……
祺股子的眼睛突然睁大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父亲。”紫言在屋外轻喊了一声。
祺股子回神:进来。”
紫言进屋站在门口看着祺股子犹豫下了决心跪在祺股子面前:“我想替姚莺儿求个情。”
祺股子冷着脸看紫言。
紫言看出祺股子不高兴。
“后院毁了,已是现呈之事,云鼎的话父亲虽不爱听,可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是要回穹窿的,人间界的东西也不必过多留恋。”
祺股子手里的子被他捏成了粉,他将棋粉捏洒在地上,眼神仍旧看着棋盘。
紫言内心忐忑,不知道后话该不该说,可是不说她脑中想起后院之景,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姚莺儿是没人教的野丫头,实在不知轻重,可是用贪灵虫啃咬也实在是有些过了,她留在人间界终是想过些凡人的生活,那虫子若是咬坏了她的颜面她又无处修灵,那些伤口几年都长不好,若真是如此她怕是连凡人的生活也过不好了。”
“你是何意思?觉得咱们走了,她留在人间界靠着几分姿色会立刻找个男人陪她个七八十年,那男人死了她便再找一个,长此以往的生活下去?”
“她不会吗?”
祺股子冷笑:“不知轻重?不知轻重的何止她一人?”
紫言想了下:“云鼎是开云大将军的儿子,行事更是不会在意他人过多。”
“我的女儿是怎么了?”祺股子忍不住摇头:“难不成要嫁人了,就变蠢了吗?”
紫言蹙眉看着祺股子。
“你在林地初见姚莺儿之时,她有和能耐?如今她能与云鼎交手,将我的后院毁的那般模样,只这些时日她的能耐怎么来的?”
紫言深想瞪着眼看祺股子:“父亲是说……珑珂将阔灵药给姚莺儿吃了?”
祺股子冷笑大声:“姚莺儿在他眼里不过令他动情的小女子一枚,他自持清高能护她周全,他用的着给她吃阔灵药?”
紫言呼吸加重,眼神游移。
“不要大言不惭的在父亲面前说自己是无情之人,我已经如此点拨你如此,你到是自欺欺人的厉害,明摆之事你却偏不愿想,你就未曾想过珑珂自己吃了阔灵药转灵给姚莺儿?”
紫言身体一震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恨自己如此的不争气竟是控不住内心的这丝悲伤:“他不会的。”
“哪来的自信?”
“那是魔灵重罪。”紫言忍不住喊起来:“他不会。”
“所以才说他不知道轻重。”祺股子叹气:“我知你想做他的第一个妻子,他应了婚约本应兑现诺言的,吃没吃阔灵药不难判断,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半年他便会求你再寻。”
“我并未见他鬓角生银丝。”
“他头发白了难道要举着给你看吗?兴许跟你要阔灵要就是为了要让头发复黑。”
“他怎能如此辱我?”紫言内心实在委屈,珑珂如此做对她来说当真是奇耻大辱,本是应了他的婚事却先和姚莺儿暗自结发互许此世之情,若是让穹窿的人知道了想必一辈子都会被嘲笑。
也许吧,也许她对珑珂不是无情,虽然与珑珂的情意没有比她进光玄窟来的重要,可是珑珂是她所知的魔灵贵族里唯一想嫁之人,原本她以为祺股子再不会入穹窿,她这种心意从未对外表达过,她知道那是妄想,圣元帝不会将自己点指给珑珂,如今不同了父亲再入穹窿还是圣元帝亲邀,她知道自己可以嫁他了,穹窿里有太多女人被情所伤,她不想做那些女人,要做无情之人其实是她对自己的希望,没想到这希望做起来还真难。
紫言拭掉眼泪做了个深呼吸。
“用情少时心意绝是好事,总比用情深时再绝情便似剜心一般。”
紫言点头。
“你现在还要为那个女人求情?”
紫言想了想仍旧点头。
祺股子微笑:“倒是脑子又回来了些,去跪在显眼的地方,等珑珂回来能让姚莺儿和珑珂都能看见。”
“好。”紫言起身出了祺股子的棋社。
龙绞筋是好最好的捆神绳,其实它也不是捆神最好,用这东西捆谁都是一般模样,像是被僵住了身形,我整个人像个木桩一样悬挂在凉亭顶端。
贪灵虫从我的脖子向四处爬散开来,穹窿里常用这虫子清理灵体腐尸,也有族内私邸用此做私刑,只那些身体的血肉里还有些残存的灵力,那些虫子便会一直吃一直吃,除非那身体灵力耗尽。
贪灵虫起初只有半只蚂蚁那么大,它一边吃身体便会一边涨大,这东西从来不知道饱,它会一直吃到像指甲盖般大小然后被活活撑死,母虫身体爆裂化成四只,若是母虫多便会长此以往的如此循环下去。
那些小东西开始啃咬我的身体,像是用极细的针尖扎我,又痒又疼想抓动不得,若是能将灵力耗尽兴许我能度过此劫,可是龙绞筋让我像个木桩一样,有虫子爬到我的脸上猛咬一口,好痛越来越痛,随着虫体的涨大我被啃咬的伤口也越来越大,四处都是痛感,脸上有好几个血洞,有虫子似还在其中挖掘,噗的一下一只虫子碎裂变成了极小的四只蚂蚁。
厚宇飞下来一直在用翅膀忽闪它们,可是那些小东西便禁锢在我身体上,如何也扇不走。
越来越痛我终究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厚宇也十分难过,他一直在我面前盘旋,也忍不住长鸣。
云鼎趴在地上艰难的转身看我,他现在是灵力耗尽如同废人一般,他看我的表情异常痛苦:“域主,我对不起你。”
“你当然对不起我,如果你让我走,便不会有此事!”这痛痒之感让我爆发的朝他喊了出来,云鼎眼眶微红,有些无措他朝厚宇喊到:“去闻香阁将尊享喊回来,让他回来救域主。”
厚宇一下被点醒,鸣叫一声朝天飞去。
我喊了几声便没了要喊的意念,只觉得喊再大声那些虫子也不会停嘴,我闭着眼睛大口的喘气不知道自己要挨到何时。
*****
珑珂昏沉在浸在睡梦之中,似听见有窗棱震动的声音,似是一声黑鹰的鸣叫,珑珂睁眼,深旁的情诺被吓的惊坐起来,她惊恐的看着珑珂。
“公子,什么声音?我怕。”
珑珂蹙眉看着情诺,缓慢起身,眼神里是种判断,他看着情诺半天无语低头看自己只着内袍胸怀大敞,再看情诺穿了肚兜亵裤,情诺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靠过来想让珑珂抱她。
珑珂向后躲了半分,脑中在翻查记忆,只记得自己与莺儿在房中缠绵,为何会是此处?
窗棱再响,似有人踢踹,珑珂起身下床整理自己内袍,他将外袍抓来披上看着窗棱,情诺跟着下来站在珑珂身旁看着窗棱,那窗棱又是一阵被厚宇踹断下来,情诺看见巨型黑鹰,吓得张嘴尖叫,珑珂一把捂了情诺的嘴。
“怎么了?”
厚宇一声哀鸣,珑珂知道姚莺儿出事了。
珑珂要走情诺一把抓住珑珂手臂:“公子莫忘了对我许的诺言?”
“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们此生相伴永世不分。”
“可笑!”珑珂甩了情诺的手,情诺极度失落的神情,眼泪瞬间而下,她回到床旁从枕下拿出块白帕子来跪抱着珑珂的腿:“我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让我活我便活,公子让我死我便死。”
珑珂看着情诺手里白帕子,上面有一团血迹,珑珂脸色沉重:“我不知道你给我看此物何意?我只告诉你我清楚我昨日做了什么,我没有碰你。”
珑珂说完拔腿就走。
“公子若是走了,我此刻便死。”
珑珂已然出门留了句:“你死吧。”出了闻香阁,瞬转回了祺股子的密林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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