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
刘姗姗最近没再出现琴行,小美跟她们八卦,说有一天在门外看到刘姗姗拉着阮清言说话,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这姑娘就哭着跑了。
“我瞧她是挺奇怪的。”于念拍了拍顾霜枝,“哎,你知道这事么?”
顾霜枝摇头,她对这事倒不怎么感兴趣。反正她总是相信阮清言的,他做什么事都自有分寸。
小美急着提醒她:“小枝姐,你可得把灰弭大大看紧点啊,二次元和三次元里,到处都是你的情敌。”
“我记得你也是吧?”于念玩笑地戳穿。
“才不是呢!”小美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小枝姐,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对灰弭大大绝对只是单纯的崇拜而已啊。虽然是有那么一小点点的被打击到,可是我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行了行了。”顾霜枝倏地笑了出来,“我还不知道你啊?”
“这就是男神多的好处。”于念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会受太大的打击。”
尽管不太忍心,可顾霜枝还是和她说了实话:“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听人说,你最爱的那个韩国欧巴好像宣布结婚了。”
不折不扣的双重打击。
“啊!!!”凄惨的叫声盘旋在琴行上空。
晚上顾霜枝和家里人约了一块吃火锅,顾然下班晚,陆茜开车来接她。
路上两人有说有笑,陆茜说起了自己大伯在医院里的一个病人:“那个老伯失明十年,突然又能看见了,去医院里检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问他是怎么回事。这老伯居然说,他每年都拜观音菩萨,有天晚上梦到菩萨对他说佛法,第二天醒来就复明了。”
“这也太玄了吧。”顾霜枝忍俊不禁,“如果是真的,那医院都得改建成寺庙了。”
“这事可不好说。”趁着等红灯的时候,陆茜腾出手来递给她一个小东西。
顾霜枝握在手里,感觉是小小的一片方块形状,摸不出究竟是什么。
“虽说要相信科学,可有些事到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陆茜笑着解释,“这个灵符是我上次回北京的时候求的,在那个老伯常去的庙里。”
顾霜枝一时语塞,分明是没根没据的事情,却莫名地让她感动。
她一直以为在黑暗中摸索的是她独身一人,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周围还有那么多仍抱有希望,努力着要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们。
“谢谢。”她轻声答道,“真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
陆茜信心满满:“一定有机会的。”
**
火锅店门口,等位的人群里有人叫住了顾霜枝,是那几个美术学院的女学生。只好和陆茜说遇到了朋友,让她先进去。
陆茜离开后,有人开口问:“你和那个摄影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霜枝有些反感这样类似质问的语气,蹙眉应道:“就是你们想的关系。”
几个人还有些狐疑:“哦?不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顾霜枝不禁觉得好笑:“他为什么要让我这么说?”
“为了拒绝姗姗啊,难道这不是借口吗?”
“……”她已经没了和她们对话的耐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等等。”有人拉住了她,又有人在边上劝,说算了算了,和她说这么多也没用。
火锅店门口,等位的人群里有人叫住了顾霜枝,是那几个美术学院的女学生。只好和陆茜说遇到了朋友,让她先进去。
陆茜离开后,有人开口问:“你和那个摄影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霜枝有些反感这样类似质问的语气,蹙眉应道:“就是你们想的关系。”
几个人还有些狐疑:“哦?不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顾霜枝不禁觉得好笑:“他为什么要让我这么说?”
“为了拒绝姗姗啊,难道这不是借口吗?”
“……”她已经没了和她们对话的耐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等等。”有人拉住了她,又有人在边上劝,说算了算了,和她说这么多也没用。
还未讨论出个结果,这群姑娘自己就搞起了内讧。
那个语气尖锐的同学没松手,又追问顾霜枝:“姗姗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抢她喜欢的男人?”
她诧异地笑了出来:“可怜?”
会有她顾霜枝可怜吗?双目失明,前途迷茫,年复一年活在毫无希望的摸索中。
“全社会都知道,她爸爸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妈妈身体又不大好。姗姗都放弃了自己当画家的梦想,一个人要在外面打两份工挣钱,还要抽空去学琴。而你除了眼睛看不见,你哪一点过得不如她?”
这一长串的质问让顾霜枝一时语塞,她说的有失偏颇,却又句句在理。
她们大概希望看到她自责的神情,然而她并没有,唯有淡淡答道:“道德绑架这回事,对我来说没有用,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容易同情心泛滥的人。她的遭遇的确让人感慨,可换了是你们的话,会因为这样就把自己的男朋友让给她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悲惨的人,你们会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统统捐出去吗?”
“……”
顾霜枝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听她们都没什么反应,也便没再继续下去了,“不好意思,失陪了。”
**
从那姑娘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顾霜枝转过身去。
一瞬间,手里的盲杖被人硬生生地抽走。
“你走啊。”那姑娘咄咄逼人地冷笑起来,“我看你怎么走。”
“小萍你干什么?还给她啊。”
“别别别,我也想看她怎么走。”
“你们都别闹了,她是个盲人,干嘛欺负她?”
“……”
几人又发生了小小的争论,那个叫小萍的姑娘又嘲笑道:“你看看自己,没了拐杖连一步都走不了,你还能做什么?你活着有什么用,都这样了还要和人抢男人?就算抢到了又如何,那个摄影师迟早都会把你甩了!”
“小萍,你这样真的太过了!你就算护着姗姗,也不能这么对别人吧?那个摄影师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对姗姗根本就没上心过,勉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姗姗想干嘛你们都支持,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真正对她好的?她家里都这样了,需要的不是白日梦和没营养的吹捧!”那个一开始就护着顾霜枝的女生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话宣之于口。
小萍大步上去,语气很烦躁:“你特么成心跟我作对吧?老帮着她做什么?到底她是你朋友,还是我们是你朋友?”
这么一来,火药味就更重了。
其他姑娘开始在当中劝架,拉住两人,说些“别吵了”“不值得”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
而顾霜枝怔怔地站在边上,原以为自己是被针对的那个,但却莫名其妙成了围观的路人。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把火锅店服务员引来了,年轻的小伙子不会说话,只束手无策又象征性地说:“别吵了美女们,别吵了。”
直到大堂经理出来,疾言厉色地吼了两句,扬言要找保安,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服务员怯怯地上前问:“那几位还吃么?”
“吃什么吃!”小萍挥了挥手,又瞪了对方一眼,“哼,你给我等着!”
说完以后又瞥了眼边上的顾霜枝,大约是觉得还不解气,离开前顺手把她的盲杖往电梯旁的垃圾桶里一扔。
身后跟着几个姑娘,扬长而去。
剩下的那个为她说话的姑娘上前关心道:“真的很对不起,我扶你进去吧?”
“谢谢,麻烦你了。”除此之外顾霜枝没再说别的,心底里却无端浮现出各种想法。
她想着刚才那个叫小萍的人说的话,尖酸刻薄,没半点站得住脚的理论,可有句话却直接戳进了顾霜枝的心里。
她说,你没了拐杖连一步都走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
顾然来的时候菜刚好上齐,他边脱外套边和家人说:“我听服务员说,刚才有几个年轻女孩在门口吵架,差点打起来了。”
“现在的小姑娘啊,一个比一个凶悍。”顾爸爸说完,又讪讪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顾妈妈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不大乐意了:“看你这意思,是嫌我凶呗?”
“妈,瞧您说的。”顾然忍不住调侃道,“爸说的是‘小姑娘’,您还是小姑娘么?”
“……你!”
众人大笑,唯有顾霜枝面带愁色。
顾妈妈又说:“不过呢,像我们家小枝和茜茜一样的姑娘多好。贤惠又文静,从来不闹什么事。”
这一左一右,一个亲生女儿,一个准儿媳妇,她越看越藏不住笑容。
顾然坐下后,瞧了瞧顾霜枝,又问:“怎么了姑娘,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她的脸涨的通红,声音低沉沉的,似乎对闲聊没什么兴致。
席间又聊起了阮清言,说请他来家里吃饭也说了挺久了,一直都没具体定下来时间。这阵子大家都闲了下来,顾妈妈干脆就把时间定到了下周末,让顾霜枝去问问阮清言有没有空。
然后一家人就开始讨论到时候做点什么拿手菜了。
顾霜枝始终保持沉默,现在一提起阮清言,她就有种古怪的感觉。
那些姑娘的闲言碎语她并未当真,可也不是半句都没放心上。
原本和他说好了,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拖累和亏欠一说,可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会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倘若是他的父母知晓了她的情况,又会作怎样的反应呢?
顾霜枝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悲观,越觉得前路凄迷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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