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宣召侍寝,暗夜诡秘
晚间。
弄香拦住了正打算进屋的寒松,“站住!”
“你有什么事?”寒松扭转头去,看着她。
弄香,自然是不比苏若云娇俏美丽,属于小家碧玉那样的类型,樱桃小嘴,娇小的鼻子,一双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介于她是苏若云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寒松没有直接走开,而是好脾气的听她说话。
“我有话和你说!到前面凉亭去吧。”说完径自向前走去,一点不担心寒松会不跟来。
寒松只是怔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到了亭子,弄香转过身子来,看向寒松,“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今天的举动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有必要对你说吗?”寒松扭向一侧,没有看弄香。
“我?”弄香笑了。
寒松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也许我没有资格,但是,我就只是想听。”弄香扭过身子,和寒松一样,看着不远处。
这是一个临水而建的亭子,寒松看的就是那微波微拂的湖面,月亮倒影在湖面上,风吹来,也将湖面吹破了,月亮就不是那么的完整了,变得是层层叠叠的。
半响,寒松才开口说道:“我不想说。”
“你不想说,我也知道。”弄香声音平缓。
寒松没有说什么,还是看着湖面。
“你喜欢公主。”这是一个简单的陈述。
寒松还是没有说话。
“没有谁不喜欢她。”弄香低下了头,“三年前,是她,为苏凉打退了风国的进攻,这三年,是她平定了每一次的战乱,这三年,是她让苏凉的军队,便得越来越强大。”
寒松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就那么的好看?”弄香问道。
“月亮的确很漂亮,就像她一样。”不由自主地就说出这话来。
“你也知道她是月亮,高高在上,那就不要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了!”弄香声音冷了下来。
“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对我说这话的?”寒松疑惑的问道。
“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就不要再想了。”弄香没有回答寒松。
“难道一个人心中的想法也要去抹杀?如果这是公主的意思,”寒松一侧脸,看着弄香,“我就不敢再想。”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不是公主的意思。”弄香说道。
“不是那就行。”没有什么温度,“我想我应该走了。”提步便要走。
“慢着!”弄香叫道,寒松也就停住,没有向前走,“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那样执着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寒松背对着弄香说道。说完提步走了。
弄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没有再叫住他,却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而她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
就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
寒松。
寒松。
在心里叫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也许就只是初见面时的一瞬心动罢了。
寒松回了屋里,倒下床去,眼睛闭起来,又想起了弄香的话,“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那样执着了做什么?”
是啊,这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要执着了做什么呢?
不是早想明白了!
为什么心痛的感觉还是一点点的刺入心中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寒松爬起来,问道。
“是我,青竹。”
听到这话,寒松走上前去,将门开开,正见到了青竹在外面,看样子还有点儿气喘吁吁的,像是一路跑来的。
“有什么事?”寒松打开门后,皱着眉头问道。
“公主找你。”说完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快点和我走。”
寒松也没有说话,把门拉起来就跟着寒松出去了。
“公主有说是什么事吗?”寒松边走边问。
“没有,只是说叫我赶快把你叫过去。”青竹说完这话,走得更快了,寒松也加快了步子。
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寒松只见青竹是把自己领到了苏若云的寝室外,不由地犹疑了一下,但一向沉稳的性子却使他没有问什么。
青竹在外对着苏若云说道:“公主,寒松已带到。”
房门是紧闭的,一会后才传出苏若云略带慵懒的声音:“青竹进来。”
寒松见苏若云没有叫自己进去,不由地有了几分疑惑。
“是。”虽不明白苏若云的心思,他还是抬手推开门进去了,站在门边的丫鬟又将门小心的关好。
不一会青竹出来了,而那眼神却不住地往寒松身上瞟,那叫一个怪异。
“公主宣你进去。”
青竹用的是宣,而不是叫!
青竹说完,为寒松推开了门,寒松只是疑惑,也没有说什么,进去了。
待寒松进去了之后,寒松又伸手将门小心的关好。
屋里烛光黯淡,寒松在外间站着,恭敬地问道:“不知公主传唤奴才是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苏若云现在是在想什么,所以措辞小心。
“寒松今晚就在旁边守着吧。”苏若云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是。”寒松恭敬的应道。
“若是累了,就自己在外间的软榻上凑合一夜吧。”苏若云又补了一句。
“是。”寒松恭敬地应着。
这应该是守夜。
但是这却很怪异!
因为。就算是要守夜,传唤的也应该是老嬷嬷或者是贴身丫鬟,怎么会是他这个小厮呢?
他没有想明白的事,青竹也是没有想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公主莫名其妙地就传寒松“侍寝”,而且还是这么晚了,就算是要侍寝,那也应该是他吧!
当这个念头一出现,青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便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
青竹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公主要让自己将寒松“侍寝”这个消息放出去。
青竹想不通,寒松也没有弄明白这么晚了公主还传他来守夜,而苏若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用意的。
今天才在苏若桐的面前暗示自己喜欢的人是寒松,就以苏若桐那个精明的脑子,怎么会不怀疑呢?而为了让他不怀疑,就只有先让他相信的确是有这么的一回事。
所以就有了“侍寝”这一说。
但是,她也不可能说是就真的让寒松侍寝啊,所以,就以侍寝之名召寒松来守夜,反正门关起来,又有谁知道寒松是不是真的侍寝,为了做得像一点,房间里,除了寒松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毕竟屋里有了其他男人,苏若云还是感觉有点而不自在的,“寒松,去桌上为我取本书来。”
“是。”寒松应着,便去外间的书桌上随意取了本书,走进里间,只见里边红帐放下,苏若云着衣躺着,见寒松进来,便坐起身子来,从绫罗账中伸出手来,寒松双手奉上。
“好了,出去吧。”苏若云接过书来,便向里边一滚。
“是。”寒松见她这个模样,也没有说什么,退了几步,才走出外间去。
苏若云斜倚着看书,没有再理会谁。
寒松在外边安安静静的站着。
苏若云终于再也抵不住睡意,书本砸了下去,自己也是睡着了。
听着里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寒松知道苏若云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再站着,而是走进里间,撩开绫罗账,给苏若云拉了拉被子,放下帐子,站了许久,才走到外间去,到软榻上躺着。
他可以感觉到,这里,是有着她的味道的地方,最浓郁。在这里,他睡不着,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静的距离,就是在军营里,他和青竹两个人,守,也是在营帐外守着,从来没有这样近的距离。
这里,有她的味道。
苏若云也就只是为了让苏若桐相信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罢了,而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寒松,这个被她牵扯进来的人,会有怎样的痛在等着他!
那是无尽的深渊。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怡王府,苏若桐手中的书直接就掉在了桌子上。
而一旁站着的苏扈却是早按捺不住了,“殿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你现在还要再隐忍吗?”
苏若桐重新拿起书,继续看,没有说话。
“您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放弃了一切,不再图谋,而最终得到的是什么?”苏扈的一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张粗狂的面容,现在发起怒来,显得很狰狞,“殿下,我苏扈就是一个直性子,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您为了那苏若云,放下仇恨,放下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而那个人知道吗?她不知道!”
苏扈越说是越生气,浓眉竖起,“您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而她却不屑一顾!您认为您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本王自己知道,不需要让你来提醒。”苏若桐不甚在意的说道。
“殿下!”苏扈跪下了,“您因为苏若云,您放弃您的仇恨,您放弃一直图谋的,到现今也是不肯出手,而现在,苏若云是怎样对您的?”
苏若桐放下手中的书,揉着双眉间,眉头早已蹙起,没有说话。
“如果殿下您能够早日下定决心,今日又何须这样?就是喜欢苏若云,想要她,也还要去伏低姿态去求苏晴易!而现在,苏若云却在和你有着婚约的情况下,还明目张胆的宣人侍寝!”
“够了!”苏若桐一拳捶向书桌。
“殿下!”苏扈跪着,两手抱拳,“难道您就真的打算为苏若云,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等着苏晴易给您定婚期,等着苏晴易给苏若云送去一个一个又一个男宠!”
苏若桐拳头捏紧,男宠?
“殿下,难道您——”苏扈继续说。
“该怎么做,本王知道,你不必再说了。”苏若桐站起身子来,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淡声道:“起来吧。”
苏扈听到这话,本是历尽言辞的话也都吞了下去,站起身来。
因为苏若云,让他对苏若桐有诸多不满,但到底,他也没有忘了尊卑。
“寒松?”苏若桐嘴角扯出一丝笑来。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那个人都不应该再留。
他是应该早做决定的,如果他有权、有势,那么,他就不用像现在这个模样,等着,等着,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终于想起了他,再传召,再“关心”。
只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顾及她的感受。
但是,如果把一片真心都捧去给她,她不但不收下,还撒上一把盐,再送回来……
那么,好像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苏若桐抬步向外走去。
“那殿下打算怎么做?”苏扈跟着小心问道。
“按原有计划施行。”苏若桐顿了一下步子,“还有那个寒松——”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苏扈两眼冒光。
“不要把人弄死了!”苏若桐淡淡的说道。
“属下明白!”
“下去吧!”苏若桐说完便走了。
“是。”苏扈说完,便向另一边行去。
暗夜。
是诡秘的。
一切都在暗夜中进行。
云儿,你已经挑战到了我的底线了,我不打算再忍了。
也不打算再放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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