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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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耳鬓厮磨
吴天启辞别费雪下山，白姣桂、白姣丹上前追问白姣飞去向。吴天启告知白姣飞早在一炷香之前就先走了。白姣桂听了对吴天启道：“吴少侠，若有飞儿的消息还望告知！”说着与白姣丹分开寻找。
吴天启回到客栈，将解药喂李翠萍服下。过了三天，确信李翠萍无事。又不知去何方寻找铁笛侠客，只得先帮李翠萍寻亲。这日来到桃源县市集。但见市集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借过！借过！”吴天启回首，却见一位青衣小厮，手中抱着一大摞礼品快步走来。吴天启身形一侧，避到一旁。旁人避闪不及，与青衣小厮身子一撞，两盒礼品掉了下来。吴天启忙伸手接住，帮青衣小厮码好。青衣小厮歪着脖子抬头道：“谢谢！”面容一凝。吴天启见这青衣小厮通红的面上布满密集的汗珠，约莫十七八年纪，头上戴着一顶灰布八宝帽子，遮住眉毛。瞧着甚是眼熟。迟疑间，小厮做个鬼脸，红舌一吐，尴尬低头快步离去。
迎面是一辆堆满杂物的板车。吴天启看到青衣小厮腰间的铁笛一惊：“慢走！”青衣小厮听到吴天启的声音加快步伐，只听“啪”一声，撞在迎面而来的板车上，膝盖疼痛钻心，青衣小厮尖叫一声，摔倒在地，礼品散落一地。
“喂！你没长眼睛啊！”青衣小厮抬袖一擦脸上的虚汗，抬头怒道。板车停下，一位年逾花甲的老爷爷见撞了人满面愁苦，颤巍巍上前，浑浊的老眼满是惊惧，双手颤抖着捡起礼品，李翠萍、吴翠岚也帮忙捡起来码好。
吴天启见青衣小厮右膝盖一片殷红，显是受伤，忙伸手扶起他。凝眸间不由失声道：“白姑......”。这青衣小厮竟然是白姣飞。白姣飞忙用力一捏吴天启手腕。吴天启闭口不言，心中纳闷之极，那日神药山庄一别，白姣飞就不知所踪，怎的在此地出现且还是一身青衣小厮打扮。
李翠萍认出白姣飞，见他与吴天启相扶相持，心中不悦。一拉吴天启的手：“吴大哥，我们走！”拽起吴天启就走！
吴天启突然被撤手，白姣飞膝盖疼痛，立足不稳，身子摇晃，向前一倾。
“阿柏。”一位身穿锦衣的翩翩佳公子拨开众人奔上前扶住她。那公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温润；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睿智的神采；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还有那身合体的流光溢彩的锦衣，无一不在洋溢着高贵与优雅。白姣飞抬首与公子玉面只差毫厘，凝视公子温情的目光，面色一红，低首挪动身子，挣出公子双手，颤巍巍站直，凝望吴天启三人的背影，心中不由一凉，唇角浮上一丝苦笑。
“阿柏，你怎如此不小心？”锦衣公子软声责备道。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怜惜。公子低头看到白姣飞膝盖处殷红：“呀，你流血了！”要挽起白姣飞裤脚查看伤势。白姣飞脸泛红云，忙躬身抓住公子的手：“没事！”。膝盖受伤疼痛，白姣飞身子本能一颤，跌到公子怀中。公子将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左手抓住她右手。右手挽住白姣飞柳腰。
白姣飞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举动，心如鹿撞，尖叫一声：“公子，你干什么？”吴天启听到白姣飞的惊呼回首，见抱住白姣飞的公子竟是洪宏青。李翠萍回首看到白姣飞依在位翩翩绝世佳公子怀中，心底窃喜。白姣飞不自觉抬头，与他们目光相遇，带有一丝炫耀的笑容，任由洪宏青半扶半抱着。
李翠萍笑看白姣飞两人一眼，凝视吴天启：“吴大哥，他们还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呀！”吴天启虽疑惑不解，但也只是一笑置之，继续前行。
“阿柏，你脚受伤，我带你去药房。”洪宏青扶抱着白姣飞到一旁的马车上。老爷爷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嗫嚅道：“公子，只有......”洪宏青凝视老人饱经风霜的脸，温声道：“老人家，不用了，你自己留着。”
“洪公子！”一位二十来岁，身穿新郎吉服的年轻人走过来惊道：“阿柏，怎么啦？”
“不小心让车给撞了！”洪宏青道。新郎面色歉疚，自己成亲，洪公子主仆热心帮忙，却累得阿柏受伤。“洪公子，阿柏，不好意思.....”说着要抬起白姣飞的腿查看伤势，白姣飞忙道：“皮外伤，不碍事！”。洪宏青道：“杜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宜沾红。怕不吉利，你把礼品搬上车。先赶回去再说。“说着掏出锦帕，让白姣飞捂住受伤的右腿。
路人帮着杜升将礼品搬上马车码好。杜升谢过，驱使马车来到杜家药铺。
杜家药铺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亲朋好友将礼品搬下车。洪宏青带白姣飞到厢房。杜升拿来伤药。
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新娘的大红花轿临门了。洪宏青催促杜升出门迎亲。杜升冲两人抱歉一笑，出门。
洪宏青要挽起白姣飞裤腿帮她止血上药。白姣飞身子侧过一边：“我自己来！公子，你先出去！”
“出去？阿柏，你自己怎么处理伤口。来，还是我帮你！”洪宏青说着坐到白姣飞旁边。
白姣飞芳心乱跳，呼吸也变得急促，玉面上燃起了红霞：“公子，小的怎敢劳你大驾，你还是出去，我自己来。”
”阿柏，我不是说过么？我们虽为主仆，实则为兄弟，你又何须见外？”洪宏青抬头看到羞答答的白姣飞，奇道：怎么阿柏动不动就脸红？
白姣飞以口渴为由，支开洪宏青。皱眉噘嘴轻轻挽起裤腿，露出白皙如玉的美腿，左膝盖一片淤青，右膝盖血已经止住，有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白姣飞紧皱秀眉处理伤口。
洪宏青进来，白姣飞慌忙放下裤腿。就着开水喝下化瘀丹。洪宏青要查看伤势，白姣飞强颜笑道：“没事，只是蹭破点皮！不碍事！”说着强忍疼痛，轻松甩甩双腿：“看，没事吧？”
洪宏青确信白姣飞无事，点点头：“好吧！已经拜完堂！我们去喝喜酒！”白姣飞展颜一笑：“好啊！”待洪宏青转过身，疼得龇牙咧嘴。俄而银牙紧咬朱唇，又装出一派云淡风轻之状。
婚宴设在本地一家大酒店。一位年近六十，鹤发童颜，左腿残缺拄根铁拐的老人看到白姣飞腰间的铁笛一凛跟着白姣飞走进酒店，坐在白姣飞身边。
老人笑眯眯看着白姣飞，白姣飞看了那人一眼，继续和宏青说笑。猛然似有所查，回首打量老人，心中一凛：难道是他？
老人见桌上有盘贵妃醉鸡伸手去抓，白姣飞忙出手制止，老人扯下一块鸡腿就要往嘴里塞。姣飞手执筷子如剪夺了下来，老人连忙去抢，争夺间，鸡腿飞上半空。
鸡腿在两人争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而在半空中来几个空翻。宏青见双方争持不下，而好多人注目两人争食鸡腿，当即面色一红，尴尬道：”阿柏，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若喜欢吃贵妃醉鸡，稍候我们带一盘回去就是了，又何必与位老人家争食呢？”
姣飞见在席所有人注视着自己两人，干咳一声，停住动作：“没事，我只是陪他耍耍。”
老人酒足饭饱拄着拐杖蹒跚出门，姣飞一瘸一拐紧跟出去。老人虽腿瘸，可速度却却快于闪电。白姣飞乃东剑之后，东剑白家有三绝：剑法、轻功、点穴法。白姣飞自称轻功独步天下，又岂会逊于老人？白姣飞悠然一翻身拦住去路：“铁老前辈，就这样走了吗？”
老人微微一笑：“丫头，你想怎样？”
“铁老前辈德高望重神功盖世，可是年近六十却无传人，若百年之后神功失传岂不可惜？”
老人哈哈大笑：“弄了半天，你原来是想拜师呀！”
“非也，非也，不是我，是他！”白姣飞指向远处跑来的洪宏青道。
“阿柏！”洪宏青跑来，面色泛红，有些气喘。
“公子，铁爷爷和我爷爷乃是八拜之交，与我父亲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洪宏青点点头：“阿柏，想不到你与这位老前辈有如此深的渊源，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家吧。”
洪府别院楼上只有两间房有床。铁柱老人倒头睡在宏青床上，鼾声大作。
“喂！起来,那是公子的床！”白姣飞要拉铁柱老人起来。洪宏青道：“阿柏，算了，今晚我俩就将就一晚，明日再让朱伯收拾一间......”两人出门来到姣飞房中。
“什么？我们将就一晚？“白姣飞闻言目瞪口呆，强烈拒绝道：”不行！“
“随便你，”宏青酒劲上来，俊脸绯红，头有些晕，倒在姣飞床上，解开颈项间两粒纽扣：“阿柏，去给我打热水沐浴。”
“为什么是我？”白姣飞见洪宏青霸占自己的床生气道。
“你是我书童啊！”洪宏青头晕沉沉的，喃喃道。
“我还是你挂名师父呢！”白姣飞不服气道。白姣飞不愿随白姣桂白姣丹一起寻找吴门遗孤，乔装成名庄户小子出逃，只想找一个清净之地勤练武功，待到衡山英雄会重振东剑白家雄风。不料囊中羞涩，误入洪府为仆，洪宏青欣闻白姣飞会武功，钦点她为自己书童并教自己武功。
“乖啦，阿柏，今天有些累。有点喝多了。快去！大不了明日我帮你打热水。”
白姣飞打好热水一瘸一拐上楼，却见洪宏青已经睡着。
“公子，公子”白姣飞推搡间，宏青脖子上一块玉佩露了出来。白姣飞见那块玉佩翠绿剔透，但好像缺失一角。蓦然，姣飞缓缓从颈项间拿出那半截玉块，颤抖的与宏青脖子上的玉佩相合，居然天衣无缝！
这一发现让白姣飞大惊失色，赶紧撩起洪宏青右袖。光洁白皙的手肘处有一道圆形伤疤，与铜钱大小。白姣飞心中“咯噔”一沉，呆若木鸡：吴家的祖传玉佩怎的在公子身上，为什么公子右手臂会有金钱镖印？真正的吴门遗孤是公子还是那个手执子母剑会玄影剑法的吴天启？
宏青翻身间带倒神游天外的白姣飞，右手环住白姣飞，拥她共眠。白姣飞凝望洪宏青俊俏面庞，思绪万千......
良久，白姣飞推开洪宏青，漫步至池塘边。夜风徐徐，然而却吹不去眉间心头的阴霾。黑夜沉沉，将白姣飞重重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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