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疑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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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启、白氏三姐妹随费世济来到海鲸帮。海啸请五人上座奉茶。俄而，进来一位身着蓝绫衣衫的十七八岁少女。那少女虽说不上国色天香，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蓝绫少女看到费世济扑上前娇声道：“二爷爷！”费世济看到少女问：“雪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费雪银牙紧咬朱唇，思索片刻，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费世济看到费雪迟疑，愤愤道：“定然是他们为难你！”海啸赶紧道：“前辈，费姑娘医术高超，我们还得仰仗她给家父调理，哪敢为难她？”费雪扫视四周，见多了三位美貌少女和一位英俊少年，目光徒地迎上吴天启，见他出神的凝视自己，面色一红，低下头。
吴天启一直盯着费雪，在她身上寻找雪儿的影子，心里不断问：她是雪儿吗？雪儿当年是说她叫费雪还是飞雪？不由想起雪儿为自己止血上药的情景来......
白姣飞抬头见吴天启望着费雪发呆，心里暗讥一番。费世济看到吴天启痴呆模样，鼓起金鱼眼重重咳嗽一声。吴天启回过神来，迎上众人或诧异或愤怒或询问或鄙夷的目光，尴尬的低下头。
费世济道：“老夫不听你们说，我要亲自听雪儿讲！”费雪轻声道：“二爷爷，他们没有为难我，只是这些天住在这里不方便！雪儿才疏学浅治不好海帮主心里难过。”说完偷偷瞄了吴天启一眼。
费世济伸出手，吴天启拿出红色瓷瓶，费世济接过倒粒丹丸给海啸。海啸双手接过，央请费世济救醒父亲。费世济走入里间，喂海帮主吞下九转还魂丹，再金针过穴一番。
取下金针小半个时辰后，双手在海帮主身上连点带推。最后两只大拇指直抵海帮主太阳穴，两只拇指压向头顶“百汇”。
海帮主缓缓睁开眼睛，海鲸帮上下大喜过望！纷纷上前询问。
费世济淡淡道：“海帮主刚醒，需要休息！你们别打扰他！”说着快步走出里间，冲吴天启五人一摆头，六人出了海鲸帮，上艘木船。费世济船桨一撑，木船离岸而去
吴天启见费世济行色匆匆，奇问道：“前辈，怎么啦？难道......”
费世济冷冷道：“那海帮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最多可活几天而已。”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海鲸帮帮主一死，二子争帮主之位，海鲸帮将内乱不断。
水里去率十余帮众追来，高声道：“费前辈，这么急着走么？海鲸帮还没有好好招待各位呢！”
费世济朗声道：“海鲸帮事物繁杂，不敢打扰！”
水里去素知费世济奸诈暴戾，心中疑云重重，试探道：“费前辈，我们拜访神药山庄，有得罪之处还望不要见怪。临行前还望恩赐解药。”
费世济冷冷一笑：“你们的确在神药山庄中了奇毒。每日子午时就会头疼。不过水护法喝了解药无事，只不过是耗损一点点功力而已。”水里去虽早有预料，听了依然愤怒不已，下令海鲸帮的弟子追杀六人。
白姣飞四人疑惑看向费世济。费世济冷哼一声：“待我们安全回到神药山庄自会给你们解药。”白姣丹闻言秀眉一扬，杏眼圆睁，怒道：“岂有此理！你竟然暗算我们！枉我们尽心尽力的想要报答你。”
“谁暗算你们，神药山庄大厅本来就摆了几种奇花异卉，看着赏心悦目，闻起来幽香扑鼻。这也是我大哥不见你们的原因，是你们自己闯入大厅，怪得了谁？不过念在你们陪老夫辛苦一程，老夫自会给你们解药。”费世济翻着金鱼眼，眉毛、胡子颤动着，样子甚是滑稽，可是白姣飞四人皆笑不出来。心中暗叹江湖险恶！人心险恶！
十多名海鲸帮弟子划船快速追来。费世济命吴天启退敌，吴天启纵身而起，身子一旋，一招“烟霭纷纷”快速制住海鲸帮弟子穴道后飞身上船。
吴天启一招制住十数人，四位姑娘暗暗赞他好身手。费世济也捻须点点头。蓦然，距木船五尺处钻出六七名壮汉。费世济阴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洒在船周围。水面顿起泡泡，水面上浮起死鱼烂虾。几名壮汉情知不妙，急忙后退，然而还是难逃全是红肿溃烂的厄运，顿时感到蚀骨剜肤之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声。
吴天启四人见这种触目惊心的惨状皆不寒而栗，颤声道：“前辈，你......”费雪见此道：“二爷爷，你饶了他们吧！”白姣飞心悸不已，手贴胸口质问道：“前辈，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可以如此残害他们！”白姣丹怒道：“你快饶了他们，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费世济翻着金鱼眼：“你能奈我何？”
“你！”白姣丹气极无语，一手紧按剑柄，被白姣桂拉住。
“二爷爷，你再为非作歹，雪儿这辈子都不理你！”费雪见二爷爷触犯众怒，嘟着小嘴，转过身去。
“好好好！”费世济从怀里掏出黄色粉末撒入水中。
海鲸帮又有五艘大船驶来，一艘船搜救落水弟子，另外四艘船合围过来。
木船前行半里多路，突然船身一颤，六人心里一震，以为触到暗礁。船身急剧倾斜。白氏三姐妹纵身而起。费雪身子一斜，尖叫一声栽向水中。吴天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脚一踢船桨，借力纵身而起旋身搂住费雪纤腰。缓缓降到船桨上，双脚一点船桨，飞身上了海鲸帮的大船。
费世济医毒之术堪称天下无双，水上功夫却是一窍不通。在船倾倒的刹那，纵身离去，可轻功哪能及得上吴天启四人，缓缓落入水中的船桨上。
水里去从水里钻出来扑向费世济。费世济惊呼一声：“救我！”就被水里去拽入水中掐住脖颈摁入水中。费世济头一没入水中就两眼发黑，呛入好几口水，双手在水中扑腾，双脚乱蹬。
白姣飞俯冲直下，挥笛点向水里去。
费雪见二爷爷溺水，忙央吴天启相救。吴天启纵身而起，几乎与白姣飞同时到达。水里去松开费世济，抓住白姣飞铁笛。吴天启挽着费世济脖子划向大船，却见白姣飞被水里去拽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由焦急万分。水里去号称海鲸帮的护法，水里功夫定然相当了得，恐白姣飞吃亏。用尽全身力气右掌将费世济击向大船。左手击在船桨上，船桨似离弦之箭射向大船。
吴天启正欲钻到水里寻找白姣飞，却见白姣桂白姣丹俯冲直坠入水中。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一个水里去够难缠的，还要救三位姑娘。当即不敢懈怠潜入水中。
费世济身子悬空，双脚点在船桨上借力纵身而起，双脚在大船船壁连点，飞上木船。却见费雪与海鲸帮弟子相斗间被逼得后退数步，坠入水中，“哗”一声，溅起丈高水花。
费雪还未来得及呼救，河水灌入口中，双手乱抓乱打。吴天启听到响声，心中一凛：白姑娘。奋力划过去，一把抓住费雪的手：“白姑娘！”拉着费雪往上游。
吴天启浮出水面，却见抓着的人是费雪，愕然道：“费姑娘？”费雪脸色苍白，花容失色，昏昏沉沉靠向吴天启。吴天启见费雪昏迷，心中一凛：原来她不会浮水！原来她不是雪儿！
费世济解决船上的海鲸帮弟子冲吴天启喊道：“小子，快救雪儿上来。”吴天启将费雪救上船正欲跳入水中救白氏三姐妹。却见四人浮出水面，心里当即又惊又喜：竟然是白氏三姐妹制服住了水里去。水里去脸色死灰，满眼不可思议，他实在不相信居然有人水里功夫比自己还好，而且是三位姑娘。
白氏三姐妹将水里去带上木船，令海鲸帮弟子投鼠忌器。费世济看到水里去又气又恨，抬手就是一耳光，吹胡子瞪眼睛，道：“雪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要你们海鲸帮陪葬！”
吴天启逼出费雪腹部的水，费雪悠悠醒来。费世济一把抓住费雪的手，眼中满是关切：“雪儿，你没事吧？”费雪摇摇头：“二爷爷，今天多亏了吴大哥，你一定要好好谢他！”费世济点点头：“小子，你要何报答？”
吴天启摇摇头：“就怕前辈出尔反尔，还是算了！”
“放屁！老夫虽然恣意妄为，可是从来就是一言九鼎！”费世济喝道。
“一言九鼎？好！”吴天启微微一笑：“前辈答应替我们四人解毒，还有给我迷魂散的解药怕是不会赖的。”
“那是自然！你救了老夫和雪儿。说吧，老夫可以答应你两个条件。”
“好！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给海鲸帮解药。”
费世济霍然起身，大声道：“什么？给海鲸帮解药？你为什么替他们求情？”
“前辈，晚辈无意结怨江湖，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吴天启郑重道。费世济迟疑间点头应允。
“第二，冤冤相报何时了。晚辈希望海鲸帮与神药山庄的恩怨就此结束！”吴天启想想道。
费世济恶狠狠瞪了吴天启一眼，费雪瞄了吴天启一眼，一拉他的衣袖，娇声道：“二爷爷！”。费世济眼神狠戾的看着水里去道：“好，只要海鲸帮不找神药山庄的麻烦，神药山庄绝不为难海鲸帮。”
吴天启对水里去道：“水护法，因果报应，老天自有公道！还望三思！”
白姣飞冷冷看着吴天启，自己三姐妹风尘仆仆，出生入死，到头来。倒是吴天启一人的功劳了。虽然白姣飞无意争功领赏，可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不舒服。
晨光划破天幕，朝阳升上空中，普照大地。晨风徐来，清凉宜人。
白姣飞三人拜别神药山庄。白姣丹问：“桂儿，飞儿，我们现在去哪里？”
白姣桂皱眉道：“我们奉父命出门寻找吴门遗孤。出来月余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还是尽快完成父命吧！”白姣丹点点头：“是啊！我们只知吴门遗孤当年被神偷宫顺救走交给御厨张锦荣，右手手肘处中过金钱镖。可是，茫茫人海怎么找？为什么不让吴门遗孤来找我们？”
“白姑娘，等一等！”吴天启疾驰过来！白姣飞面色微变道：“桂儿、丹儿，你们先走，我有话与吴天启讲！”两人知趣走到一旁。
“吴天启，你是否向本姑娘打听我爹的下落？”白姣飞凝视吴天启眉角含笑。
吴天启点点头：“在下奉师命拜访白大侠，还望白姑娘见告！”
“你师父是谁？”白姣飞追问道。
吴天启摇摇头：“我师父已退隐江湖多年，临行前师父有言在先，非白大侠问起，不能相告。还望白姑娘见谅！”
白姣飞收敛笑意冷哼一声：“谁稀罕。吴天启，能否帮我点小忙！”
“只要不违背承诺，不违侠义，姑娘请讲！”
“你也配讲侠义？”白姣飞冷笑一声：“吴天启，我的要求是不要向我的两位姐妹打听我爹的下落。这没要你违背承诺，违背侠义吧！”
吴天启一怔，无奈摇摇头苦笑道：“可是白姑娘.......”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行侠仗义，令人敬仰的大侠，我自会告诉你我爹的下落。”
吴天启呆呆的望着白姣飞去远，想起冰天雪地中，雪儿的话：“吴峰，你跟我回家，我让我爹教你武功，让你再也不受别人欺负，让你成为一个行侠仗义，令人敬仰的大侠，好不好？”
雪儿？雪儿？白姑娘怎么说与雪儿一样的话，她的眼睛与雪儿一模一样，与雪儿一样会吹笛子会划水。难道她是雪儿？吴天启心中不禁一颤，心如鹿撞：我也已经改名，白姑娘会否也有其它闺名？想到这儿，长吁口气，抑制激动的心情抬头凝视白姣飞，颤声问：“白姑娘，你可有别的闺名？”
白姣飞奇怪的看着吴天启道：“没有！你问此作甚？”吴天启心中一凛，想想继续问道：白姑娘，九年前你可到过......”
“吴大哥！”费雪追出来。白姣飞唇角微扬：“你的雪儿姑娘来了！告辞！”说着凌空跃去。
“白姑娘！”吴天启目送白姣飞早已去远，摇头苦笑：我是怎么啦？怎么会以为白姑娘是雪儿？雪儿与他爹相依为命，而白姑娘却有姐妹三人。
“吴大哥。“费雪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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