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阴阳两隔
“当然不是，柳丫头，咱们父女一场，你不必多想。”
“可是……”
“没有可是，柳丫头，你娘是我妻子，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嗯，嗯。”叶柳用力点头。
顾衍揉着叶柳的发顶，“你娘不在了，我会替她照顾你和瑶瑶。你娘临死前曾叮嘱过我一番话，我会谨遵你娘的遗言。”
“什么话？”叶瑾忙询问，隐约猜到一些。
“她说你们是她的骨血。”
顾衍叹息道：“虽然你娘不姓顾，但我一直把你们视为亲生骨肉，你娘去世前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待你们姐妹俩。”
“我……”叶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眶通红，“娘一直盼着我们好。”
顾衍把叶瑾拉扯到怀里，轻轻抚mo她的鬓角，语调沉稳有力，充满慈爱：“别担心，我是你们亲生爹爹，永远都不会骗你们。”
叶瑾埋首在父亲怀里，鼻尖萦绕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莫名感到心安。
她相信娘的话，父亲是个好爹！
“娘……”
顾衍突然皱紧浓眉，叶瑾立刻站直身体，焦急的问道：“爹？怎么了？”
“你娘的身体……她不会一直昏迷吧。”顾衍迟疑片刻，“还是先让郎中给你娘诊治一番。”
叶瑾道：“不必了，郎中并非娘的症状，我方才仔细查验过，娘应该是中毒了，我给她下毒了。”
“啊，柳丫头……”
“柳丫头，你怎敢对你娘动用药粉？”
“这是一位游医赠与女儿的。”
叶瑾淡漠回答：“女儿不懂医术，无法辨识药材，郎中也不曾教导过我如何分辨毒草和各类毒虫毒花。”
“他不懂药理，偏偏又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听闻我喜爱收藏毒虫，他就赠给我一些药粉防备危险。”
她从不敢告诉旁人，其实她也不懂药理，仅凭直觉寻药，只能说这个郎中确实很厉害，至少比一般的郎中强。
“柳丫头，我看你不像是撒谎。”
顾衍轻轻摩挲叶瑾的肩膀，“我们不能辜负游医的情义，你赶快写张拜帖送往京城，请京城的郎中过来看看你娘。”
“我……我不知娘会中何种毒，不敢贸贸然送拜帖上门。”
叶瑾犹豫了半晌，“不如等明日女儿亲口问郎中，毕竟娘亲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娘亲在京城闺秀圈里，名声受损，我怕……怕娘的亲戚朋友们不乐意见到我们。”
“我不怕，不怕被她们欺辱。”
顾诚斩钉截铁，“即便你娘的亲戚朋友都排斥你娘，我依然会娶你做继室，绝不会委屈你半分。”
“我……”叶柳羞臊的脸庞滚烫，娇嗔道：“谁说要嫁给你啦，爹，您就会胡说。”
转移了话题，叶瑾暗自松一口气。
倘若镇远侯真能把顾家的家业变成他们的，叶瑾不介意同镇远侯合伙做些生意，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顾家的家底丰厚呢。
镇远侯的身份不容小觑，即便皇帝陛下忌惮镇远侯，可是在百姓中间威望颇高，甚至不少的读书人都尊称他为顾先生。
“爹，娘的身体怎样了？”叶瑾轻声问道：“您可否派人去请郎中？”
顾衍摸了摸额头，“今早，刘太医刚给夫人瞧过，刘太医诊脉时，说是夫人的脉象不大妙，他说他医术浅薄，只能缓解一二。”
“那怎么办呀。”叶瑾担忧不已，眼泪簌簌落下。
“我找郎中看看吧。”顾衍不愿意看女儿伤心哭泣，“柳丫头，你先回去休息，不管刘太医能不能治好夫人，我都不会放弃你娘的，你记住爹的话。”
叶瑾咬着嘴唇，眼泪再次涌上来，顾衍轻拍她的手背，“你先回去歇息，晚饭我让厨房准备你最爱吃的菜，你一定要好好补养身体。”
顾衍离开屋子去找刘太医，正巧碰见李氏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妾身服侍夫君洗漱。”
她眼波闪烁，顾衍摆摆手，“以后你就不必伺候我了，去陪柳丫头吧。”
“妾身服侍夫君沐浴，也好帮柳丫头劝劝她，她太倔强了，我这当娘的都拿捏不住柳丫头。”李氏柔顺低垂脑袋，双手捧着木盆，轻笑道：“柳丫头总说我偏心顾瑾，可柳丫头才是我亲生的，她不仅是我女儿，也是您的女儿。”
“柳丫头的脾气同夫人一模一样，您就疼疼她。”
“柳丫头是我的长女，我不疼她疼谁去？”顾衍坐下来，撩拨水汽，“她也就在我面前耍耍孩子脾气。”
“夫君，奴婢听说顾四爷在外面养了不少外室。”
“哼，这是我顾衍的种。”
顾衍抬脚踹向木盆，哗啦，李氏手臂被打得皮开肉绽，“贱人！”
“夫君饶命。”李氏膝行几步，爬到床榻旁，抱着镇远侯的脚腕，哀求道：“奴婢不敢，不敢再提外室两字。”
“你胆敢背着我编排我的家务事。”顾衍冷酷无情，“我看你活腻味了。”
李氏吓得魂飞魄散，拼尽全力喊冤枉，“夫君冤枉啊，奴婢没有编排四爷，只是想着……”
“闭嘴。”顾衍冷喝一声，“你还想隐瞒柳丫头多久？”
“奴婢……奴婢不清楚啊。”
顾衍冷哼道：“柳丫头是我的独生女，难道我还不晓得你打算说什么？”
“顾瑾虽然同顾瑾有几分相似，但你别忘了，顾瑾可是顾瑾，而柳丫头却只是一缕孤魂，她哪点比得上顾瑾？”
“你是不是嫌弃顾瑾的母亲是乡野村妇？”
李氏摇晃着脑袋，“没，奴婢只是替柳丫头不平。”
“你还不承认？”顾衍眸光冰寒，“当年若不是你把柳丫头弄丢了，她怎会被人掳走？”
“夫君，您……您误会奴婢了。”李氏跪倒在地上，磕头道：“奴婢真心待您，您也是奴婢心悦的夫君。”
她的眼泪滴滴滑落，“您是我丈夫，唯一的丈夫，奴婢对您忠贞不渝，永生永世追随您。”
“……你不该骗我。”顾衍叹息道：“若非你把柳丫头弄丢，我又怎能同柳丫头阴阳两隔？”
“你明白我为何对顾瑾那么好？柳丫头不曾失踪前，你可知道顾瑾同我的关系，顾家上下都叫顾瑾姑奶奶，他们都把我当成祖宗一般敬重。”
“……”
李氏瑟缩般退后一步，“奴婢……奴婢……”
“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所谓的恩情都是假的？都是哄骗我的？！”
顾衍一把揪起李氏的衣领，拽到跟前，“你以为你的计谋我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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