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吴文德穿着一身崭新的装备，意气风发地走出来。
原本还以为会收获同僚们惊讶而又敬佩的目光。
谁知，竟听到了纪渊以一敌十的战绩。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来。原本因为晋升巡捕的好心情，直直坠入谷底。
“此子的进步速度更快了。当初与我一组时，杀陈三他们尚且要挨上两刀。今日以一敌十竟是丝毫无损！”
“上天何其不公！凭什么，他有这般出色的武道天赋？”吴文德的脸色都快要扭曲了。
嫉妒的情绪充斥他的心灵。
自己辛辛苦苦，日积月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能有今日这般实力？
而纪渊呢？
一介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短短时日，便追上他这么多年之功。
如何能让他心理平衡？
“按这小子的进步速度，我是拍马也赶不及的。等他修成九品，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他知道，纪渊心中必定还记恨着他。
这段时日，两人表面看似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但吴文德是多少年的老油条了，擅长察言观色，岂能看不出来纪渊隐藏着的怨恨？
暂时的蛰伏，不过是等待发育的时间。若放任纪渊成长起来，日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早知当日在那巷子里，就应该直接将他杀死，岂会有今日之患？”他心中懊悔。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能找个机会将这小子杀死，便可永绝后患！”吴文德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这对他而言是个冒险的行为，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相违背。
多年来，吴文德一直行事谨慎，胆小怕事，营造出一个明哲保身、猥琐发育的形象。
想必，就算是纪渊也不可能料得到，他竟会主动出击吧？
正因预料不到，才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得手的机率往往会比较高。
他摸了摸手中的落星弩，这件刚刚得到的、崭新的装备，才是他真正的底气。
或许不能杀死九品武者，但对付纪渊一个不入品级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吴文德现在只有弩而没有箭，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未必没有操作的空间。
他在巡捕司干了这么多年，熟门熟路，自然知道这其中还是有漏洞可以钻的。
就算最后拿不到一枚落星矢，再不济也能直接使用普通的箭矢，反正普通的箭矢也有不错的杀伤力，暗施冷箭，纪渊未必能抵挡得住。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纪渊啊纪渊，你可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挡住了我的路。”
…………
纪渊自然不清楚他出色的表现已引动了吴文德的杀心。此时他站在巡捕司的大堂前，同样也注意到了吴文德身上崭新的装备。
刀是百炼钢刀，比普通巡卫使用的长铁刀要锋利坚固得多。
穿着的衣服是软鳞皮甲，既有不错的防御力，同时也非常轻盈。
手里还拿着一柄劲弩，闪烁乌光，给人以一种莫名的威慑力，正是巡捕司赫赫有名的落星弩。
纪渊认得这一身装备，唯有巡捕才有资格穿得上的，而现在出现在吴文德身上。
毫无疑问，吴文德已晋升巡捕了。
这让他感到非常意外。
像吴文德这样的老油条，在巡卫这样的岗位上混了七年，本应该是没有什么上进心的。大多疏于习武，实力不进反退，潜力消耗殆尽，比如他的三位同僚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谁知吴文德居然能够隐忍至斯，老树发新芽，焕发第二春，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纪渊，好久不见。听说你又打出一场漂亮的战绩，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着实是令人敬佩。”吴文德主动走上前来，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不及你远矣。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你这不声不响的，居然晋升巡捕了，相比起来我倒是落了下乘。”纪渊目光平静。
“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个饭？当日之事，是老哥我的错，如今悔不当初，想找个机会与你赔罪。”吴文德一脸赔笑，态度放得非常低。
“不必了。趋利避害，这是人之本能，你又何错之有？我刚刚经历一场战斗，身上满是血污，今日就不奉陪了。”纪渊转身便走。
吴文德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闪烁着寒芒，等我弄来一支箭矢，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纪渊走在路上，也在回忆着刚刚双方的交谈，表面看起来一片和气，实则笑里藏刀。
“这狗东西新得到了一把落星弩，那东西我略有耳闻，乃是巡捕司特制的杀器，听说可以射杀九品。要是暗地里给我来一下，那岂不是要遭殃？”他菊花一紧，心中冒出一丝寒意。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本来还想实力变强一些，再了结吴文德的恩怨，如今看来是等不及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不管他有没有对我动杀心，我都不能冒任何的风险。”
傍晚时分，吴文德走出巡捕司的大门，脸上颇有些郁闷。
刚才他想取用一支落星矢，理由是刚得到新装备，想试用一下这武器的威力，结果被武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急于一时，今日得不到，明日再找关系运作一下，总是有机会的。”吴文德默默想道，“纪渊总不可能今日就对我动手吧？”
想到此处，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哪有可能那么巧。
他往自己家走去。
夜幕渐渐降临，前方的巷子一片黑暗，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
但这条归家之路，他早就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戒备之心。
唰！
忽然，一片刀光乍起，当头罩下。
吴文德一惊，反应也是极快，就地一滚，避开了身上的要害部位。
随即，漫天的刀光飘泼而下，在吴文德的后背、手臂肩膀等位置留下诸多刀伤。
幸运的是，他穿着的是今天刚刚领取的软鳞皮甲，防御力不错，伤势还不算太严重，尚有一战之力。
吴文德强忍着剧痛，来不及看偷袭者的情况，连忙拔出百炼钢刀想要反击。
当当当！
两柄长刀在黑暗中发生碰撞，激起剧烈的火花。交战七八个回合，吴文德很快就支撑不住。
对手的实力比他强！不仅力量强悍，刀法更是极其出众！
没过多久，吴文德身上就已伤痕累累。
对方占得先机，攻势越来越猛烈，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一刀接着一刀，璀璨的刀光连绵不绝，凄厉而又狠辣，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不斩杀他绝不罢休！
吴文德绝望地睁大了眼睛，在依稀的暮色中终于看清楚了偷袭者的面目。
对方蒙着面，唯独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即便是黑暗也遮挡不住这双眼睛的光芒，那么地璀璨夺目，仿佛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吴文德心中一震，已认出了这双眼眸的身份。
“纪……”
话还没有说完，刀光闪过，划过他的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字，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他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扑通一声，尸体倒在地上。
纪渊在吴文德的身上摸索了几下，取走一个钱袋子，迅速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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