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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闻清雅郁时秋番外


闻清雅25岁这年冬天,因为工作需要,随着拍摄组去了南洋。

彼时  ,朝气蓬勃的她尚且不知道,这趟南洋之行,会给她人生带来怎样毁灭性打击。

摄组在抵达基隆前,已经和当地政府部门做了交涉,拍摄活动进行的十分顺利。

距离拍摄结束还有一天的时候,拍摄组下榻的酒店,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杀人事件。

死者来头很大,据说是让当地人闻风丧胆戴家的小儿子。

莱城戴家,曼城白家,苏岛隆家,三大家族只手遮天,把控着整个南洋的经济和政治。

三个家族之间,既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也是明争暗斗的对手。

政府部门明面上是南洋的掌控者,可实际话语权却掌握三大家族手里。

眼下戴家最为受宠的小儿子,在隆家的地盘出事,隆家的当家格外重视。尽管拍摄组人员有不在场证明,还是第一时间被管控起来。

面对这场无妄之灾,拍摄组人心惶惶。

好在负责拍摄的杨哥在基隆有人脉,经过两天三夜的交涉,终于答应让拍摄组的人暂回酒店。

尽管现在是冬天,可基隆纬度低,现在气温二三十度。

拍摄组成员三天没有洗澡,面包车密闭的空间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简直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瞧着一行人状态不好,负责人杨哥笑调节气氛:“大使馆那边已经在交涉,最多两天,我们就能启程回国。”

众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可一想到警局里,那些警察讳莫如深的态度,又觉得回国变得遥遥无期。

“晚上回去洗洗漱漱,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把心放宽……

杨哥的话说到一半,车子突然失控地撞向护栏,紧跟着又是剧烈碰撞,众人尚且不清楚发生什么,十来号人,连人带车一起掉下跨江大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几秒,闻清雅隐约听见细微交谈声:“找到白先生要的东西了吗?”

“阿伦的消息到底准不准,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别说白先生要的东西,就是值钱点的饰品都没有。”

“操,阿伦那个混蛋,回去,非爆炒他一顿……”

*

闻清雅是被一股怪异的味道熏醒,睁开眼,是逼仄昏暗的房间,紧贴着墙壁,挤挤挨挨围着十来个人,瞧着轮廓都是年轻女孩。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闻清雅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复,却被自己干哑的嗓音吓一跳。

那是声线许久没被浸润,才会出现的暗哑干涩。

心脏不受控制狂跳。

出事前的一幕在脑海闪现,他们的面包车,是被人故意撞下跨海大桥。

昏迷前那些人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她出现在这里,拍摄组其他呢?

闻清雅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竭力保持冷静。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不安,挪到离她最近女孩身边,声线颤抖:“请问这里是哪里?”

昏暗的光线里,女孩木讷抬起头。

映入眼帘是一张狰狞可怖的脸,鼻骨断裂,左眼眼珠缺陷,嘴唇外翻,上面布满狰狞伤疤。

闻清雅瞳孔骤缩,惊恐地往后躲。

闻清雅下意识的举动触怒女孩敏感神经,她红着眼眶,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张嘴就朝着闻清雅漂亮脸蛋咬去。

好在闻清雅大学时学过散打,在女孩扑过来时,抬腿顶了一下,堪堪避过了对方的攻击。

她抬手钳制住四下乱抓的女孩,对于自己方才不礼貌的行为,道了歉。

只是两人语言不通,任凭闻清雅说破嘴皮,女孩吱哇叫着要来挠她的脸。

就在这时一道暗哑的嗓音响起,闻清雅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方才还在发狂的女孩突然安静下来。

闻清雅循声望过去,就见阴暗角落里,同样坐着一个满脸是疤的卷发女人。

从女人的五官轮廓上来看,没有毁容前的她长得很好。

闻清雅心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一个可怕念头从脑海萌生。

似是验证她的想法一般,卷发女人扯唇一笑,用着拗口的帝国语言道:“欢迎来到地狱,美丽的东方女孩。”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乔伊大发善心当起解说员

这里是南洋最大的地下暗场,她们所在囚笼代号为00,存在的意义是满足某些人的特殊癖好。

暗场的主人根据贵宾的不同需求,量身定制了各种各样的囚笼,只要贵宾一句话,她们这些人就要像狗一样乖乖去服侍。

乔伊说进入暗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植入皮肤的芯片,会随时随地给暗场发送位置信息。

这里是上位者纵情声色的伊甸园,却是她们这些笼中鸟的人间炼狱。

她们死不了,活不好,只能睁着眼,一天天熬日子。

“我当初为了追求真爱,陪着男朋友闯南洋,企图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找到出人头地的门路,谁知那畜生为了往上爬,转头就把我塞到别人床上塞。”

“在金钱、名利和权势面前,男女间那点感情算个屁。”乔伊说着突然大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哭,“真想给曾经的自己一个大逼兜,居然鬼迷心窍,为了那样一个混球抛弃父母亲,放弃学……”

乔伊抱怨的话还没说完,铁门哐当一声响,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视线在囚笼里转了圈,最后定格在闻清雅身上。

感受着男人恶意满满的眼神,闻清雅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天灵盖。

两人用着南洋方言交流,闻清听不懂,可瞧着周围几个女孩的反应,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

下一秒,两人满脸淫笑朝闻清雅走来,她警惕后退,可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她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两人显然是练家子,三两下就把闻清雅抓住。

身体被注射不明药剂。

闻清雅被两人粗暴地拖了出去。

期间,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手不安分在她身上乱摸。

她内心羞愤交加,想反抗,四肢却软的厉害。

昏昏沉沉中。

闻清雅被带到一个充斥着刺鼻香味的房间,几个穿着暴露女仆装的女人迎了上来,她被带着洗澡化妆,强制性穿上了极为羞耻的兔女郎衣服。

身体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闻清雅羞耻的发抖。

她以着一种极为屈辱的姿势被关进一个玻璃柜。

升降台开关启动的时候,一束束刺眼的光照下来,闻清雅眼睫颤抖,眼眶流出生理性眼泪。

等她眼睛彻底适应周围环境时,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舞台上,周围是一群磕High了,肢体交缠,动物一般做着最原始运动。

闻清雅胃里一阵翻滚,强烈的不适感,让她生理性呕出酸水。

主持人用流利的英文介绍。

闻清雅这才清楚自己的境况,她像商品一样任人竞标。

“秋纯正东方面孔的女孩,长得水灵,鲜嫩多滋,最重要还是个雏儿,你要不要试试?”

三楼位置最好的贵宾包厢里,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宽厚的手不安分地摸着腿上的女人,淫邪地眼睛直勾勾盯着看台。

埃德是个混血儿,身高一米九,是戴家家主和M国情妇生下的私生子,能力出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他荤素不忌,男女皆宜。

除此之外还有着特殊癖好,对身体残缺的女人格外钟爱,00号囚笼里都是埃德的杰作。

凡是被埃德宠睡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

暗场由三大家族共同经营,产业遍布整个南洋。

戴家小儿子在基隆遇刺身亡,作为管辖这一片的隆家,自然是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

只是隆家大儿子是个不顶事的,在老奸巨猾的埃德面前,三两下就被忽悠瘸了。

隆家家主这才派郁时秋过来处理,自从张家在三年前倒台后,郁时秋就彻底成为隆家老爷子的左膀右臂,明里暗里替他做了不少事情。

了解郁时秋的人都知道,四年前,他替隆多挡子弹,伤到重要部位,这些年一直清心寡欲,身边没有任何女人。

埃德明知郁时秋那方面不太行,却还刻意提这茬,摆明了是想给他难堪。

或者说埃德想激怒他。

郁时秋穿着花衬衫,英挺的轮廓,掩藏在昏暗光线里。

埃德一边玩弄着怀里的女人,一边说着一些似四而非的话。

郁时秋漫不经心抽着烟,像是没听懂他的含沙射影。

在升腾的烟雾里,郁时秋那张冷肃的脸,变得越发深邃迷人。

埃德第一次见郁时秋的时候,就惊为天人,生了一些旖旎心思,只是对方是个直男,对他明里暗里的示好完全不接招。

后来郁时秋成隆多左膀右臂,埃德就算想,也只能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眼下戴家人在基隆出事,埃德怎么也要把之前受的,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在埃德的认知里,男人被指着鼻子说不行,郁时秋怎么着也得发飙?

谁知他咬着烟吞云吐雾一会,居然还十分给面子附和:“确实有几分姿色。”

埃德:“???”

他的重点是夸那女人长得好吗?

埃德眼底闪过不满,却还笑打着哈哈道,意味不明道:“秋这是看上眼了?”

“要不要我竞标下来给秋开开荤?”

埃德认为这一招足够杀人诛心,垂着眼,目光不怀好意落在郁时秋空挡。

郁时秋抽烟的手一顿,目光冷冷盯着埃德。

埃德像是没注意到郁时秋不满,依旧若无其事说着下流话:“娇小玲珑女人才带劲,尤其是那种完全没有人沾染过的,  郁三爷你只要体验过一回那种销魂……”

“隆家已经拿出的诚意,如果这就是戴家态度,那咱们就没有谈的必要。”郁时秋话毕,弹了弹烟灰,起身作势要离开。

埃德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当即就变了脸色,他正想要发作,就听郁时秋慢悠悠道:“九号兔女郎深得我心,既然埃德想成人之美,我就却之不恭了。”

包间门开合两下,郁时秋领着人离开。

“埃德先生九号已经标到两百万,我们这边是跟还是不跟?”

埃德甩给说话的人一记眼刀,语气恶狠狠道:“跟,怎么不跟?我倒是要看看,秋那废掉的兄弟,还能不能站的起来。”

埃德目光阴鸷抽了口烟,泄愤似的,将烟蒂按在身材热辣女人胸口。

猝不及防的剧痛令女人面目扭曲,埃德瞧着她隐忍痛苦的模样,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他急切的将女人掀翻,一面大开大合,一面污言秽语:“贱人,还真把自己当做是个人物了,不过是隆多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明知道是烫手山芋,还贱骨头似的顶上来,也不怕事情没办好,最后成了替罪羔羊……”

*

竞拍结束,闻清雅被侍者扛着进了一间情趣房,旖旎暧昧的灯光,墙上遍布的各种器具,令未经人事的她头皮一阵发麻。

寂静中,无声的恐惧在集聚。

自从挣脱出张雅倩给的阴影,闻清雅已经很久没这种感觉。

或者说。

此时内心的恐惧,  比那时候更甚。

当身体不受控制的时候,听觉会变得异常灵敏。

每次门外传来细微响动,她身体不受控制紧绷。

闻清雅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连着的发梢都淌着水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传来开锁声。

闻清雅手脚冰凉,恐惧到达了顶点。

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囚笼里,女孩们麻木绝望的眼神。

——以及她们身上狰狞可怖的伤疤。

她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遭受着病态凌虐,以满足上位者肮脏的恶欲?

地狱!

是不是真的如乔伊所言,进了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胡思乱想之间,脚步声越来越近。

闻清雅喉咙发干,牙齿忍不住颤栗。

就在她吓得失去尖叫力气时,沉稳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昏暗的光线中,她模糊看到一个健硕挺拔人影,来人很高,寸头,穿着张扬的花衬衫,手臂肌肉喷张,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郁时秋高大的身形隐没在黑暗,幽深的眼眸,复杂地盯着床上瑟瑟发抖的人。

清凉暴露的兔女郎装扮,衬着那长明媚的脸,欲气十足。

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迫不及待的勾人品尝。

郁时秋舌尖顶了顶上颚,烦躁地抽出根烟点上。

在包间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真是这个小可怜。

啧。

这女人不在国内待着,跑南洋来做什么?

她来就来了?

怎么还被弄进这种地方?

想到她这副模样被其他人看到,郁时秋幽深的眸沉了沉。

一根烟抽完。

郁时秋又点了根。

只是这次,他没有抽。

长指夹着烟,静静地燃烧。

自从七年前那场不欢而散的分别,他就把心底那点隐秘心思深藏。

谁知阴差阳错,以这样方式重逢。

郁时秋一言不发看着闻清雅,思忖着,她的出现是偶然,还是有心人刻意安排?

尽管这些年他对隆多忠心耿耿,隆多也表现出很器重他的样子,可在涉及核心机密时,半点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

隆多明面上对他赞赏有加,暗地里又处处对他设防。

郁时秋定了定神,大长腿一迈,拔掉监听器和针孔摄像头。

在闻清雅惊恐眼神中坐到她旁边。

男人轮廓锋利,高鼻深目,气质落拓不羁,眉骨那处的疤,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在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闻清雅呼吸滞了滞。

紧跟着一股无法言明的羞耻感,沿着她裸露的肌肤爬满全身。

察觉女人的情绪变化,郁时秋敛了敛眸,抓过薄被扔在她身上。

“好久不见。”

男人薄唇轻启,暗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溢出。

郁时秋有一把好嗓音,声线冷冽,平稳无欲,没有任何温度。

“郁、时、秋?”闻清雅艰涩开口。

郁时秋挑眉,俯身凑近。

七年未见,记忆里孱弱的女孩,身高抽条,体态婀娜,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他很难一眼就将眼前明媚热辣的人,与记忆里豆芽菜般的小人儿联系起来。

闻清雅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感受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咬着牙试图往旁边挪,可四肢却软的像面条。

“小可怜。”郁时秋低叹一声,“怎么还这么狼狈?”

闻清雅没说话,目光恨恨盯着他,“是你绑架了我?”

郁时秋挑眉。

绑架她?

他可没那闲工夫。

他的沉默坐实闻清雅猜测,她红着眼眶,一股无名火腾地燃烧。

“你个变态,混蛋,会遭报应……”

郁时秋眯了眯眼,抬手掐住她下颌,语气轻狂:“我遭不遭报应还未可知,但,你恩将仇报倒是真的。”

“你以为自己是谁,值得我费功夫?”

他说完这话懒懒松开她,起身,慢条斯理拿出根烟咬嘴里。

变态?

混蛋?

还真是半点没长进,连骂脏话都不会。

郁时秋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女人眼睫翘长,眼珠漆黑,受惊过度的缘故,下眼睫湿漉漉,沾染着点点泪珠。

记忆里他很少见她哭。

即便被张雅倩那群人欺负狠了,她也只是瞪着眼,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郁时秋深深地注视着闻清雅,试图压下心底那股烦躁,良久,还是鬼使神差去替她擦眼泪。

他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只能干巴巴道:“哭丧着脸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闻清雅心中一喜,眨了眨眼,声音急切道:“郁时秋,你在这里是不是能说的上话?我和拍摄组的人被人恶意撞海里,等我醒来我就出现在这个地方,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

“帮你打听其他人消息?顺便把人救出来?”

郁时秋轻嗤一声,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脸颊,语气恶劣道:“老子不动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闻清雅噎住。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敢想象拍摄组的人会遭遇什么?

瞧着女人暗淡下来的眸光,郁时秋感到呼吸混乱,是一种不算新奇的感受,很多年前他经历过。

只是那时他受制于人,狗一样表忠心,只为了把张家拉进泥潭。

他明面上听张雅倩的话,暗地里悄悄帮她。

只是小姑娘那时恨透他了,将他的烂好心当做羞辱。

法律没有给郁妈妈的公道,星星之家的孩子伸手讨。

他们渗透在张家方方面面,蚂蚁撼树般,一点点将庞大的张家蚕食。

张戈为所欲为大半辈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死在最看不上的人手里。

“我想离开这里,你,能不能帮我?”闻清雅退而求其次。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唯一能靠的就是郁时秋,至于拍摄组其他人,等到她逃出去后,再联系大使馆那边。

暗场有暗场的规矩,被卖进这里的人,除了死这一条,永远没有离开的机会。

即便他是隆多身边的红人,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回头免不了一顿处罚。

只是放任她不管,郁时秋也做不到。

郁时秋想得出神时,女人染着哭腔的嗓音再次响起:“求你了,放我走吧。我必须要出去。”

“出去想办法救拍摄组的人?”郁时秋冷漠接过话茬。

心思再次被戳破,闻清雅一时无言。

郁时秋眸色深沉看着她,漆黑的眸底,是她看不懂得复杂情绪。

就在闻清雅以为,他会嘲笑她不自量力,谁知他话锋一转:“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够独善其身已经很困难,你确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些不相干的人?”

闻清雅惊讶瞪大眼睛。

“为了弥补曾经对你做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但是……”郁时秋顿了顿,沉默地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男人轮廓越发深邃,闻清雅一颗心高高提起,就听他不疾不徐道:“我只会出手救你一次。若是你一意孤行,为了所谓情意,搭上自己下半生,我不会再出手救你。”

“想清楚是直接回国,还是继续就在南洋?”

郁时秋弹了弹烟灰,留给闻清雅思考时间。

闻清雅唇瓣抿紧。

郁时秋的弦外之音,闻清雅知道,聪明人要懂得独善其身,可想到朝夕相处的伙伴,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总要试一试。

或许有一线生机呢?

“我选择留下。”

郁时秋抽烟的手一顿,撩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薄唇冷冷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郁时秋说到做到,带着闻清雅离开暗场的第二天,就派自己亲信将她送往机场。

最终他还是希望她自私一次。

“老大,她没上飞机。”楚枭从机场返回,敲开郁时秋房门。

彼时郁时秋站在阳台抽烟,刺眼的阳光下,楚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在他汇报完后,对面的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楚枭跟着了郁时秋六年,从他一无所有到如今地步。虽然不理解郁时秋的决定,但既然是他的命令,楚枭都会无条件地听从。

郁时秋重重吸了口烟,偏头看了楚枭一眼:“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自量力,最终是要吃苦头。”

察觉郁时秋这话是在发泄怒火,楚枭很有眼力劲的不搭腔。

事态的发展与郁时秋预想的无二,闻清雅兜兜转转又被抓回暗场。

郁时秋嘴上说不管她死活,却在得知她被埃德的人抓后,第一时间派楚枭过去把人劫了。

只是为了让她长记性,把人扔西山别墅。

埃德几次三番想把人要过去,都被郁时秋轻飘飘打发了。

至于拍摄组其他成员,郁时秋找人调查过,除了叫杨哥的不知所踪,其余在车祸后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已经回国了。

唯有那蠢货给了机会,她还傻乎乎回来。

明明是一株野蛮生长的野草,偏偏就长了一颗菩萨心肠。

可这世道好人不长命。

倘若当初郁妈妈不管他们的死活,凭着双亲留给她的丰厚资产,郁妈妈会活的恣意潇洒。

可天性善良的郁妈妈没有。

她为星星之家的孩子撑起一片天,让无家可归的他们一个避风港。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保护他们。

“我的崽崽们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你们都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星星,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凑齐。”

“宝贝你们长大的梦想是什么?”

年幼的他们畅想未来,有说要当画家,科学家,医生,警察,还有说要像郁妈妈一样,要做一个爱的传递使者。

“不管你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走多远,要永远记得,这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

“我不求你们多优秀,承担多少社会责任,但请一定记住,不要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妈妈的小星星们,你们洁白无瑕来到这世上,回去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的。”

想到郁妈妈温柔明媚的笑容,郁时秋眉眼变得温柔。

只是下一秒,又变得沉凝。

*

经历一个礼拜的担惊受怕后,闻清雅心思渐渐活络起来。

她讨巧卖乖摸清别墅格局,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利用防卫最薄弱的时候,悄无声息从别墅溜出去。

郁时秋收到闻清雅跑的消息时,正拿枪抵着刺杀戴礼的元凶。

听到保镖的汇报,他顿时气笑了。

不识好歹的蠢东西,在南洋没他的庇护,还不被拆吞入腹?

要知道若不是他拦着,埃德早就对她下手了。

不识好歹。

冥顽不灵。

郁时秋磨了磨牙,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往上冒,冷着脸,对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人大腿开了两枪。

寂静的仓库,一阵鬼哭狼嚎。

郁时秋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偏头对身后的楚枭道:“把他的嘴撬开。”

闻清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吭哧吭哧跑了十几公里,居然只是在西山别墅区兜圈子。

当路边黑色越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郁时秋那冷酷无情的脸时。

闻清雅一时间心跳如擂鼓,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凉意。

他不说话,她不敢动。

两人静静对视几秒,最终,闻清雅败下阵。

她抿了抿唇,认命地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开不了。

闻清雅不解地看着他,就听郁时秋不紧不慢:“不是很能跑吗?你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

闻清雅头皮一阵发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不服气?”郁时秋从烟盒里咬出根烟点上,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狼狈,半晌,语气冰冷道,“不服气也给我忍着。”

胳膊拧不过大腿。

闻清雅心里气得要死,却也只能咬牙照做。

不知道是为了长记性,还是趁机恶意报复,郁时秋专门挑偏僻的小路走。

山道崎岖。

闻清雅又不熟悉地形,接连摔了好几次,她浑身被汗水浸湿,连着细软的发梢都滴滴答答淌水。

郁时秋透过后视镜,看着女人狼狈模样,冷着脸,薄唇几乎要抿成一道直线。

在闻清雅踉踉跄跄,再次摔个狗啃泥时,郁时秋烦闷拉开车门。

皎洁的月色下,女人身形瘦弱,样子很狼狈,可那双熠熠生辉,透着一股永不服输的劲。

“闻清雅。”

头顶响起男人慵懒低沉的嗓音,闻清雅脊背一僵,喘着粗气抬头,撞见一张好看到过分的脸。

只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衬衫上沾着的血迹吸引。

心跳漏了半拍。

郁时秋循着她的视线,瞟见花衬衫上的血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只是他可以嫌弃,她却不被允许。

郁时秋半蹲在闻清雅跟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垂眼细细打量她脸上神色。

“有时候我真的挺想掐死你。”郁时秋说着收紧力道,拇指压着她脖颈处大动脉。

闻清雅有些呼吸不过来,抬手用力挣扎,把郁时秋手背挠出好几道血口。

郁时秋是个怕麻烦的人,尤其讨厌不识好歹的人。

闻清雅是个麻烦。

有时候他是真打算不管她。

可他要是真不管闻清雅死活,她就永远无法活着离开南洋。

感受着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闻清雅挣扎地越发厉害,就在她以为郁时秋真想掐死她,男人气急败坏地松开她。

闻清雅手撑着地面,剧烈咳嗽。

心里暗骂郁时秋变态。

明明被戏耍,被欺负的人是她,最后发脾气的反倒是他。

莫名其妙。

就在闻清雅胡思乱想间,郁时秋抬脚,力道不轻不重踢了踢她屁股:“不是想逃跑?就这点体力,能逃到哪里去?”

闻清雅低着头,底气不足咕哝:“我不属于这里,我想回帝国去。”

“我给过你机会。”郁时秋把烟盒最后一根烟抽烟,垂眼看着低眉顺眼扮乖的人,不疾不徐警告,“闻清雅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南洋,你想要活命就安分守己一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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