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矗立在萨迦山脉之巅的威严宫殿内,容貌华美的青年慵懒地斜躺在雕刻着绮丽花纹的青铜王座上。
他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满脸烦躁地对举在耳边的通讯器说着什么,与此同时,他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松松搭在身前那只雄虫的脖子上。
青年的手极为修长而细瘦,皮肤白得透明,几乎有些伶仃的意味在里面。
可当他把手搭在雄虫脖子上时,跪在王座前的雄虫却在一瞬间抖成了筛糠,惊恐至极地看着青年。
“我特么真想拿枪在你脑门上打个大洞!”
他不耐烦的嗓音另一名跪坐在王座边为他举着通讯器的雄虫猛地一抖,通讯器险些滑落出去。
菲利克斯瞥过去一眼,雄虫再也跪不住,连忙弯下腰,冷汗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滴落,很快把王座旁的地毯濡湿了一块。
但是哪怕这么害怕了,他却完全不敢开口求饶,他知道通讯器另一边是谁,如果他敢在此时开口求饶,通讯挂断后就是他的死期。
看到他这副模样,菲利克斯越发不耐烦,对通讯那边也没了好声气:
“你是不是真的吃撑了,要真这么闲就去把联邦首都星打下来,别在这给我没事找事。”
泽维尔相当欢脱:“就是闲才找二哥聊天嘛,王宫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怕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嘛!”
“你给我陪|睡我就陪你聊,不陪就滚。”
要换以前泽维尔这会儿就该词穷了,但是他最近和沐恩相处,发现了一个秘密——某些看起来冷冷淡淡、经常语出惊人堵的人说不出话的人,其实只是为了结束话题甩开你才这么说话的。
于是他越挫越勇:“不嘛不嘛!你都有一百多个雄虫了,干嘛找我陪|睡?”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菲利克斯没好气道。
泽维尔果断摇头拒绝三连:“不可能我不要想都别想,他们是你的了,我才不跟我的刚刚抢雄虫呢!”
“说的冠冕堂皇,以前抢东西的时候可没见你含糊过。”
泽维尔挠挠头:“那是因为看你们都很有动力啊,气氛到了嘛,就算不想抢也得努力抢了,不如我摆烂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菲利克斯冷嗤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
“啊!!!!!”
泽维尔本来把联络器摆在桌子上,自己趴着等菲利克斯说话,结果对面突然插入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那声音极为刺耳,尖利到几乎撕裂人的耳膜,浑然不似正常生物应该发出的。
泽维尔一愣:“二哥?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菲利克斯捂住联络器低声交代了两句,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联络器上:“没什么,有雄虫脚滑摔倒了,我让人去扶他一下。”
“噢噢噢,”泽维尔道,“那快扶吧,你忙你的,我这有点事先挂了呀。”
菲利克斯脚上用力,被他踩在脚下的雄虫刚要再次发出一声尖叫,立刻就被人捂住了嘴,死死地把尖叫压在了喉咙里。
菲利克斯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挂吧,记住有空没空都别回来啊。”
“听不见听不见听我就要回来!……嘟、嘟、嘟……”
泽维尔飞速挂了电话,菲利克斯终于把注意力全部转了回来,玩味的目光落在脚边那人身上。
那人收到他目光,顿时抖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我、我……”
“想好了再开口哦,你知道的,我对我弟弟以外的所有生物都不会客气,你要是再次激怒了我,可就没这次这么好的运气再刚好碰到我弟弟给我打电话了!”
那虫族又是一抖,这才颤着嗓子开口:“我,我真的不清楚具体的……就,可能他们当时做了什么,所以才……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求您明察,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被菲利克斯踩在脚下那只雄虫见他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怒火滔天:“叛徒!懦夫!你竟然向他屈服了!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整个虫族血流成河,你竟然还跪在他的脚边向他祈求!我杀了你!”
说到最后,他竟从菲利克斯脚下挣扎开一点,鲜血淋漓的五指向着他极力伸出,却在下一瞬被菲利克斯轻松压了回去。
跪着的虫族又是一抖,哀哀道:“奥尔,你还看不清吗?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虫族已经变天了!你这样和王对着干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呸!”奥尔冲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鄙夷道:“王?他也配?他囚禁了女皇陛下!他就是个乱臣贼子!我绝不……啊!!!!”
菲利克斯微微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没有阻止你,你就觉得什么都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了吗?”
“当着你又如何?菲利克斯你这个啊!!!”
菲利克斯慢条斯理地抽出钉入他手背的匕首,打量着匕首上滑落的鲜血,唇边挂着一模笑靥,他轻声说:
“这就是母亲最宠爱的情人吗,真是一点都学不乖。”
他歪了歪头,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刃几乎贴在了奥尔的眼球上,奥尔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剧痛,好像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被插进了自己的脑门,但那其实只是错觉而已。
“还是说,母亲就是喜欢这样桀骜不驯的?”菲利克斯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可是他明明也很喜欢小弟这样的啊,真是奇怪。”
他送开了对奥尔的钳制,奥尔立刻变成了一只虾,弓着腰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他钳子上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温暖柔软的地毯顿时染上了一层不详的暗红色。
菲利克斯厌倦地垂下眼,立刻有守卫的雄虫走上前来,将他拖了出去。
鲜血沿途蜿蜒滴落,好似一条不甚流畅的深红色丝绸。
菲利克斯看向另一边的莱尔德,微笑道:“现在回想起来了吗?说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你就走不出这间屋子哦。”
莱尔德脸色煞白,眉毛完全纠结在一起,过了好半晌,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想起了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我想起来一点了……”
“那天是月……月末,对,是月末!”莱尔德神情激动,“豪格说想给你们点教训,所以才擅自绑走了您弟弟,但是很快他就被女皇发现了。”
“然后呢?”菲利克斯摩挲着手指下纤细的脖颈和细腻的皮肤,“母亲什么反应,说具体一点。”
“然后……”莱尔德咽了口口水,越发瑟缩,“然后女皇让他把泽维尔放回去,他说他不愿意,女皇就没再过问这件事了,只是说,别把你们玩残了就好。”
菲利克斯撑着脸颊的手往上滑,捂着眼睛笑出了声:“母亲还真是……有够恶心人的啊!”
莱尔德不明白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您把他救走后,女皇好像提了一句这件事,关于您的……”
“说了我什么?”菲利克斯饶有兴致地问。
“女皇说,您性格很好,但是却太过于优柔寡断,泽维尔是个可口的甜点,却更是诱人堕落的毒药,他会腐蚀周围人的内心,让别人不再如这般强大。”
“该想办法让您和泽维尔产生一点嫌隙,这样您才有机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合格的继承人。”
“这话说的,好像母亲有多偏爱我似的,”菲利克斯笑道,“还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呢,我简直都要怀疑你是母亲找的托了。”
莱尔德:“不,不敢,我怎么敢偏您?”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甚至想用头去蹭眼前的青年,却恍惚间想起,他还没完成性转,现在和自己是同一个性别的同胞,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菲利克斯看穿了他的意图,不咸不淡地警告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别把你的眼泪和口水抹在我的裤子上。”
他向身边的人摆摆手:“算了,把他带下去吧,反正也问不出点什么来了。”
说完,他赤|裸着脚慢慢地走出了大殿。
还把头埋在地上的雄虫如蒙大赦,连忙一把拎起莱尔德退出了大典。
昏暗的过道仅靠造型怪异的烛台照亮,菲利克斯慢慢地沿着荒芜的走廊走向宫殿深处,他的影子和枯枝的影子一同落在一旁的墙壁上,狰狞如鬼。
他推开一扇门,空气流通带起的气流让他手上举着的烛台猛地一闪,一豆火苗险些熄灭,幸而,烛台很快又稳定地燃烧了起来。
菲利克斯低下头,看着被荆棘丛捆绑在青铜王座上的高大虫族。
他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块好肉了,就连细微的喘息都好似耗尽了他最后一份心神。
但是,还不够。
纤瘦的手指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菲利克斯满含恶意地倾斜手上的烛台,滚烫的蜡油顿时泼撒而下,尽数落在在虫族的身上。
他俯下身,凑近对方的耳朵,轻笑着说:“别装了,母亲,你根本就清醒着。”
身材魁梧的雌虫微不可查地一僵,菲利克斯已经把烛台凑近了他的脸,火焰炙烤的疼痛袭来,雌虫下意识躲避了一下。
“既然醒着,就配合一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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