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她输了吗
林柠不知道祁嵊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觉得，他想要的东西肯定与她有关。
前不久在旁人那边听到了很多次关于“结婚”的话题，于是她开始怀疑祁嵊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于是她才抛出鱼饵，问他是不是想达成“长期合作”。
虽然这次是她理亏，做错事在先。但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做出让步。
无论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她都会选择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干脆把丑话说在前面。
卖艺不卖身，短暂的玩一玩还是可以的，想让她签卖身契想得美。
她的底线之前因为祁嵊倒也做出过一些退让，总的来说无伤大雅，可这次不同。婚姻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拿来做交易呢。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陷入僵局。
当然，祁嵊依旧八风不动，稳得一批。
这件事，该慌的是林柠。
不愿达成长期合作，那就意味着她缺少了一张底牌，被动的一方一直都是她。
只是，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到自己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稳住祁嵊。
先前类似的情况也有过，金钱诱惑包括资源，祁嵊皆不屑一顾。他好像铁了心似的要在她身上做些文章。
林柠强装镇定，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抬头时她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似提醒似警告：“你是个商人。”
“林总说得对。”祁嵊表示赞成，“所以我也说过，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你知道我要什么，其余免谈。”
话说到这个地步，好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柠真的很想把手下的文件摔到他脸上，起身走人！
但她不可以。
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谁都逃不过。
如果为了她自己，她才不会委曲求全。说到底，还是不想连累枫林。不然这件事以后也会成为那些老东西针对她的武器。
林柠眉峰微动，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原因，她现在太阳穴突突直跳。
沉默几秒，她道：“除了这个之外，其余都好说。”
在祁嵊开口前，她望着他笑意未达眼底，“你想好再答。”
祁嵊轻笑一声，喉结上下轻滚，“改威胁了？”
林柠但笑不语。
他摘下眼镜，感叹了一句：“看这个意思，我要是再咬着不放，今天晚上应该是上不了林总的床了。”
林柠依旧保持微笑。
“我不需要你支付任何费用，录像我会删干净，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
“嗯哼。”她等着他的后话。
该说他要什么了吧。
“我要的也不难，过往一笔勾销。”
“？”林柠皱眉，“你指的什么？”
说完，她立刻反应过来，没等他回答自己说道：“哦~你是说当年骗我的事情？”
“怎么，想洗清渣男的身份了？”
“……”祁嵊难得语塞，“我本意不是骗你，我当年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这个口。也是不巧，让你提前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
林柠摊手，“反正结局不会改变。”
她照样会提分手，这个不会变。
祁嵊望着她，脸上笑意淡了几分。林柠被他看得心虚，轻咳一声，“简单。一笔勾销。”
“确定？”
“当然。”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以为我是你吗？这么记仇。”
祁嵊懒得反驳，“再和你确认一遍。如果你答应我，之前的那些事就不能再成为你搪塞敷衍我的理由。”
他搞得还挺认真……
林柠被他的气势吓到，这次没立刻答应。
他的意思是，她不能再把他骗她的事情挂在嘴边，以这个来威胁他拒绝他。等于他是想抽走她的一张王牌。
两人先前那点恩怨，她现在再谈及根本不会生气。至于为什么还喜欢一直提，嗯……她确实挺坏的，她就是想看祁嵊吃瘪。想让他记住，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为了调节气氛，她还不忘和他开玩笑，“也就是说，你打算“抹掉”我的那一段记忆？那以后我就当做不知道？就当我们没谈过？你不是我初恋？那以后别人问起来，我是不是要说其他某某某是我的初恋？”
“……”
她一直挺会气人的。祁嵊胸口浅浅起伏了一下，“我是需要你知道，当初我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带着你所谓的目的接近你，也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
“包括知道你的身份时，我没有起过一丝歹念。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试图可以让你也能接受我身份的办法。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
“我没有推卸责任，我当然有错。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原先我以为我们可以试着一起解决，共同面对这些问题。但我也确实没有考虑到你是否想愿意这样做。”
男人眼神炽热，赤裸裸的钉在她身上。林柠突然有些害怕。怕他下一句就说出些什么肉麻的话，到时候局面只会更加糟糕，无法收场。
必须要阻止！
“好好好。”林柠摆摆手，示意他差不多可以了。“我知道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互相放过，谁再抓着这些不放谁是狗！”
——
从元景出来时，林柠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打了个正着。她在门口站了会儿，脑袋才恢复运转。
她回头看过去，“不对啊……”
他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好像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什么长期合作，貌似就是冲着一笔勾销来的。
她懒得折回去，回到枫林办公室，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他。
面对她的质问，祁嵊也理直气壮的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你故意的？”
“底牌是你自己亮出来的，我没有说过我想要的一定是你说的那个。”
“……”
“行行行。”林柠差点气笑。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如果祁嵊一开始就说出他的这个要求，她还真不可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他太了解她了，所以顺着她的话铺垫了一下。
有落差在，她才能顺理成章的答应。
冷静下来，林柠彻底没了脾气。
其实，也不算什么一笔勾销，他们两个也没那么多恩恩怨怨。
他不过是想要她认真听完且记住他的解释罢了。
以前他也提过，只是她选择性回避没有听或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关于隔阂的这一页，好像就这么掀过去了……
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林柠握住电话，“所以，你从来没想过我说的那个。”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要是没有他沉重的呼吸起伏，她还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你也很了解我，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林柠眼睫一颤。
她抬眸，望向对面的高楼大厦，她似乎能感受到祁嵊此刻也站在窗前。
两人已经不是隔着电话沟通，仿佛是面对面，又回到了半小时前的棋盘上。
她输了吗？
没有。
一直都没有。
祁嵊从没让她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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