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解决了大问题
童芯认真听着，施医生趁机挥挥手，让其他人先下楼，房间里面人太多，反而对治疗没什么好处。
苏姝见赵立为这么会哄孩子，也就放下心来，拉着小姨下了楼。
“我原先以为赵爷会烦芯儿，看这样子，是我想多了。”小姨在楼梯上喃喃自语，心情肉眼可见地舒适了不少，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
“不过，他俩有什么小秘密能聊的这么开心的？”苏姝也笑了，实在有些好奇。
房间里，施医生正在准备工具，不过童芯并不紧张，她在兴奋地听八卦。
“所以你从那么小就喜欢我姐了？”她惊呼道，被赵立为按了下来，“你小声点！这不是我俩的秘密吗！”
童芯赶紧点点头，捂住嘴，然后小声又问道：“你真能忍啊！这么多年都不去找她。她要真和前男友结婚了，你不得气死？”
“倒也还好，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只会祝福她。”赵立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看着施医生的眼色，“不过幸好，那就是段孽缘，最后还得是我。”
童芯哈哈大笑，“没错没错，最后还得是你！”
施医生对赵立为点点头，“赵爷，我们让芯儿看看这个。”他调暗了室内灯光，暖黄色的光晕轻轻洒在每一个角落。
赵立为慢慢给施医生让开位置，施医生微微俯身，目光平和而专注，手中轻轻晃动着一块精致的怀表，表链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弧线。“现在，看着这块表，把你的目光聚焦在上面，其他的一切都渐渐模糊，你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块表的摆动，一下，又一下……”
那怀表反射着微光，有节奏地左右晃动，像是带着神秘的韵律。
随着怀表的晃动，他的声音愈发轻柔，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非常沉重，就像被轻柔的羽毛不断轻抚，每一次轻抚都带走一点你的清醒，它们越来越沉，慢慢合上吧……”
童芯的世界重回混沌，像是出生前的那样。
混沌里突然出现光，是妈妈，好久不见啊妈妈……
爸爸打妈妈了……快跑……
妈妈说，要把我交给姐姐，我就见了一眼姐姐，但是，她爸爸好像不太同意……
妈妈生病了……
我为什么来到了福利院，妈妈人呢？
福利院的小男孩真的好烦人，他们把吃剩下的饭塞进我的鼻子，耳朵，我打不过他们……
他们总说这辈子妈妈都不会再来接我了……
童芯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她捏紧了拳头，整个人呜呜地想表达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施医生赶紧给她擦擦汗，继续跟她聊天。
“你看清欺负你的人了吗？打回去。不要怕。”
童芯点头，又摇头，眉头紧锁，“打不过……他们人很多，长得很高，都比我高。”
“打回去，童芯，你现在不是五岁六岁，你是十岁，你比他们每一个都高大，都强壮，你可以还手。”
椅子上的童芯晃动地越发厉害，她头发已经湿透了，看起来正在拼命挣扎一般，双手用力捂住嘴，狠狠咬起来。
赵立为见状冲上来拉住她的手，她的牙齿深深咬进手背，赵立为只皱了皱眉，把另一只手也献了出去。
施医生继续沟通，“怎么样，赢了，对不对。”
童芯咬人的力道逐渐变小，晃动的幅度也渐渐稳了下来，她深呼吸，点点头，赵立为这才把双手取了回来。
“你现在看见你的妈妈了吗？”施医生知道福利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还需解决离开妈妈的痛。
童芯没反应，呆呆地斜坐着。
“童芯，你妈妈就在你的右前方，你看见了吗？她在跟你挥手，她在告诉你，她能看见你。”
施医生反复强调着，试图让童芯直面这些，但她好像在逃避，始终把头对准左下方，不愿看去。
“童芯，她始终是要走的，你不看，她也会走了。”施医生见状，只能用最狠的方法了，放出话来。
童芯眼角的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向着右前方，哭得更厉害了。
施医生知道，对了，这次对了，他趁热打铁，继续推进，“人生总是要面临分别的，但她并非再也见不到了，童芯，你抱抱她，然后认真跟她道别，好不好。”
童芯哭着疯狂摇头，整个人挣扎地快要站起来，被赵立为按了回去。
她这样的尖叫声哭喊声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重新经历一遍伤口，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残忍，没人看得见在她脑海中，她的妈妈对她说了些什么，也没人能知道她们沟通的内容，施医生也只能尽量引导，争取战胜她心里的阴影。
同样在遭受折磨的还有在楼下的苏姝，她听见了童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担忧的很，却毫无办法，从某种层面她甚至有些羡慕童芯能跟妈妈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而自己，和妈妈不过是路人一样。
一阵哭闹后，是一片寂静的沉默，苏姝紧张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十来分钟后，房门被打开，赵立为先出来了。
他在楼上对着苏姝笑了笑，“没事了。”
苏姝和小姨赶紧冲了上去，看见童芯已经在床上睡着，施医生正在给她打吊针，见大家都上来了，轻轻挥挥手，“刚刚才能睡着，让她休息休息，我们出去说。”
看见她完好地躺在那里，苏姝心里放心多了，也就跟着大家走出门去。
和赵立为并肩的时候，才发现他双手都紫了，全是深深的牙印，“怎么回事？”她惊叫，又意识到声音太大，随即压低声音。
施医生拿出一些药膏，一边说着，“要不是赵爷受这伤，现在咬破的就是童芯自己的手。”
苏姝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里的歉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接过施医生手中的药膏，牵上赵立为的手向沙发上走去，“抱歉啊，我来给你上药。”
“没事，我皮厚，这点伤问题不大，你看，连血都没有……”话没说完，苏姝已经给他涂上药膏，再轻轻吹着。
手指温润的触感和轻柔的吹拂让他有些没来由的紧张，尽管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顺其自然，他的耳朵还是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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