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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梦”


我们都曾质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只有当最爱的人逝去。

        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上天的安排。

        二零一零年,一月二日,凌晨三点。

        “唔。”半夜,神妍突然被梦惊醒,梦里是什么呢。才醒来的人都会模糊梦与现实的界限。

        但是她记不起她具体梦到了什么,房间里一片漆黑。以前的自己经常喜欢坐在窗口的书桌上看着月光发呆。晚上的月亮,和自己一样寂寞。

        她真的真的记不起刚才那个梦里是什么了,好像只记得,炽热的呼吸,雷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有血,还有自己一直一直在想的一个人。

        刚醒,总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努力的回想刚刚的梦,却只是迷茫和疑惑。

        慢慢的好像想起来了,刚才的梦,心里撕心裂肺的痛苦,被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种委屈的惶恐和绝望。而在整个梦里还有她最想的那个人。

        “真夜……?”她看着睡在身边的人。

        好像想起来了,神妍拿起来旁边的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日期写着一月二日?

        想起来了,昨天是真夜第一次来了自己的家,俩人在客厅里聊了很久,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嬉戏,然后一起洗澡,然后一起制作了果汁,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就回了房间继续聊了一会儿熄了灯睡觉。

        然后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记得了,梦不过是虚构的。她也不在乎,就如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真实感。

        但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睡在她身边的人。

        她的柔柔的呼吸声都是如此地悦耳,好想就这样一直听下去。

        不知觉间自己的右手就放到了真夜的脸上,那张脸非常的白净漂亮,眼角有颗泪痣,还有那淡淡的笑容。总是那么开朗亲和,让人天生的想要接近的。

        恐惧和痛,是最好的将沉睡的人惊醒的方式。

        夜色,如无尽的黑洞一样的恐惧光芒,一颗流星无意划过,想要奔向自己的未来的普普通通的流星,被这黑洞吸进去时,拼命挣扎着最后的不甘和恐惧。

        神妍将右手支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脱开了沉睡的少女双臂的束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了看真夜。

        为什么感觉鼻子酸酸的,为什么想哭。

        复杂的感情,神妍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因为她,是她把自己从孤独的枷锁中解开后,唯一牵挂的人?

        “妍……?”刚才还沉睡着的少女,察觉到了怀中的温暖的消失,本能的摸索着神妍的手臂,再在自己的潜意识下将手移上了神妍的脸颊。

        她在哭吗?少女的手上感受到了一滴热泪。

        仍然半坐着的神妍也猛然惊醒,顺着躺了回去,刚才撑着身子的右手也拿过来按在了对方温柔地贴在自己左脸的手上。感觉,一模一样。从噩梦和温暖中各自惊醒的二人,在被窝里温柔地互相注视着。

        “睡不着吗。”仍然还在半醒状态的人问到。

        “不是,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

        “妍,有我在,有我在。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神妍一时不知说什么,就好像幻觉一样,梦与现实的界限仍然不清。

        “我刚才也做梦了呢,一个好甜好香的梦,就像,你一样。”真夜将脸埋在了神妍黑色的秀发里,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和她身上的那特殊的香味,是那么的好闻。

        “是关于什么的呢?”

        “我才不说!”真夜稍稍松开了神妍,将头依偎在了她的怀里继续尝试着入睡。

        这是梦吗,因为它美好得不真实。

        两人自从成为朋友后,第一次紧紧相拥入睡。

        一月二日,下午三点。

        “游乐园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真夜挽着妍的手,是啊,游乐园,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你们俩很久没来了吗。”收银员听见了她们的议论。

        “嗯是啊,”神妍接过话题。

        “去年前旁边的那个高空缆索死了一个中学生,好像是南海中学3年级的,整个人都凑不到一起了,唉,惨啊,之后没什么父母愿意带着孩子来玩了。”收银员唠叨着,“,后来停业整改了半年,换了个老板,前几个月才刚重新开始。”

        正在掏钱的神妍听到这几句话突然心紧了一下。

        “哈哈哈,放心吧,这里加强了治安,而且是白天,放心的玩吧。”旁边的保安,也插了一句。

        收银员将零钱放进了神妍有点冰凉的手里,“对不起啊孩子,可能有点吓着你们了,看你们还小,总之要注意安全。”

        “嗯,谢谢……”神妍将零钱放回了口袋,拉着真夜赶忙走出了柜台。

        “我说你这个大叔非要把人家孩子吓跑是不,工作不想要了?”真夜听到在旁边的保安咒骂着,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真夜…你在笑什么呀…”

        “那大叔好可爱啊。”

        “真夜!”神妍有些不安地挽着真夜的手,“我们,换个地方玩好吗。”

        “噗嗤”真夜一下子笑了起来,走到神妍正面双手又搭在她的双肩说。

        “别担心了妍,那个案子是去年的事啦。”

        神妍的脸上还是不怎么好,

        “妍,你答应过我的啊。而且你忘了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真夜。”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很特殊很特殊的意义……”

        “真夜……”

        心里暖暖的,神妍的表情开始缓解。

        “好吧,真夜。”神妍也做出妥协,去试试一些很放松的东西吧。

        “妍,那里有卖小吃的,我们一起去吃吧,我请客哦。“

        神妍的脸色暗淡了下来,丝丝的落寞。

        “小吃...么...”

        “嘻嘻,妍,一起去吃嘛,总是不爱吃东西,会坏身体的,我在想妍是不是得了厌食症。”真夜吐了吐舌头。

        “呃...”

        “好嘛,开玩笑的啦。妍你不吃东西我会心疼的哦。”

        “好吧,但是不要太多哦。”

        ...

        一手提着吃的一手拉着神妍,真夜的脸上浮现着幸福的笑容。过山车,碰碰车,两个女孩一起尝试了所有的项目,一起在翻阅最高点向下俯冲时尖叫,一起在碰碰车时互不相让,尝尽了所有的快乐。

        初识的摩天轮。

        真夜拉着神妍的手。

        “你以后想去大城市吗?妍。”

        “我有点想考艺术大学,然后……”

        “妍的钢琴谈的真好听,画画也超好。”

        神妍一边看着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说道。

        “回家我给你画张素描吧。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哦。”

        “那我会给妍准备礼物的哦。”

        两人嬉笑着,真夜环着神妍纤细的腰,看着远方的神妍家所在的地方,就像看着两人一起打打闹闹开开心心幸福的未来一样。

        一月三日,晚上七点。

        “爸爸,求你不要杀死她,她是我的朋友”神妍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真夜,旁边是一个被折断的精美的洋娃娃。

        “神妍啊,你要知道你跟人类是不同的,人类不可能成为朋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真夜的身旁,左边的眼睛是紫色的,而且,背后长着一个翅膀。那是什么样的翅膀?是蝙蝠,很像蝙蝠的翅膀。

        被母亲按在地上的神妍。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像被扑倒在地,被人拿着锐器刺入心脏的挫败感,那种被扭曲的惶恐,寂寞和绝望。

        “啊...啊....放开我!”

        看着父亲用锐利的手一次又一次刺进真夜的体内。神妍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紫色,背后也展开了双翼。挣脱开了自己的母亲的束缚,发疯一样的冲了上去。

        一切都是徒劳的,就犹如那天夜里划过的流星一般,一瞬间便逝去了光芒。

        推开了父亲,把她抱在怀里,真夜沾着血的脸,是那么的凄美。看着紫色眼睛的神妍,真夜缓缓的伸出手,抚摸着神妍的脸。

        “妍,眼睛...好美...”

        然后,手渐渐的滑落,停止了呼吸。“真夜,真夜……”神妍的心,犹如一万根针,连续的刺,整个人动弹不了,刚才真夜说的那些,是遗言吗……是命运又来捉弄她了吗。

        “哈哈哈,这是梦!对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有那一脸茫然的女孩,猛然间撕开了背后的一只翅膀。“假的,都是假的。”就如同那天晚上梦一般,都是虚幻的。

        “住手!你在干什么!神妍!”父亲惊慌的看着神妍。

        “假的,都是假的,爸爸也是假的,这是世界都是假的。”当她准备再次折断另一个翅膀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倒了下去,模糊的眼中,她看见那个娃娃眼角上的血滴,犹如眼泪一样,旁边的卡片上写着:妍,生日快乐,永远在一起。

        ......

        “妍,你答应过我的啊。而且你忘了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很特殊很特殊的意义……”

        “我刚才也做梦了呢,一个好甜好香的梦,就像,你一样。”

        “好嘛,开玩笑的啦。妍你不吃东西我会心疼的哦。”

        “那我会给妍准备礼物的哦。”

        “妍,眼睛...好美...”

        ......

        “妍,有我在,有我在。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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