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出了一口恶气!
今天一整天，电视台都没什么事儿来找我，看来大家都知道我这个大导演只是个花瓶摆在那里罢了。台里面专门象征性地给了我一间办公室，其实就是资料室里面的一间屋子。百无聊赖之下，我只能背唐德给我的资料。真是无聊啊，对着照片记下来这个人的名字，还要熟悉他的生平，都是不认识的人，我怎么可能记得住，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是脸盲症患者，到后来，就直接演变成了阅读困难症了。我百无聊赖地翻着，咦，居然还有熟脸？也被邀请了？也难怪，知名主持人嘛，也算是社会名流。嗯，，31岁，主持人、艺人，擅长交际，爱好历史，好友王拓（无碍）。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跟我刚才看的什么银行家的资料比，简直少得可怜。那个银行家跟谁暧昧，在哪儿藏匿财产，资料里一清二楚，我当时看到都觉得唐德是不是给错版本了，这些难道不应该是机密资料么？后来我想明白了，我现在也就算是一个人质，哪儿还能用这些资料要挟别人呀，反过来，如果这些权贵知道我已经看过他们最机密的资料的话，不用唐德动手，我也会被捏死。
不过的资料很有问题耶，为什么显示好友里只有王拓呢？擅长交际不应该朋友遍天下才对么？而且，在王拓名字后面还加注了“无碍”两个字，这又是什么意思？王拓不应该是市长么？也许真的想唐德说的那样，他其实只是一个传声筒罢了。依我推测，王拓的地位可能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个阶层，甚至有可能是上了哪一类的黑名单，不过既然资料里已经注明无碍的话，王拓应该已经不在监控范围内，算是暂时安全了。
王拓。想到他，我脑子里就禁不住回忆起那天在公寓里，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了。真是奇怪的人，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比如那天在酒吧里，明明他是要救我的，为什么后来在公寓里，我返回去找唐德的时候他非但不劝阻我，反而把拉走了呢？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我在脑中慢慢回忆王拓的细节，这时候站在门边的保镖向我走来。“请马上回到宅邸。”
我懒得反抗，更懒得询问，昨天从唐德宅邸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背了四分之一的资料，又被训练跳舞，全身筋疲力尽。今天本来以为可以在单位大显身手，谁知道还没在办公室，好吧，资料室里把椅子坐热，就被保镖叫走，去唐德宅邸取资料，让我赶紧背。这回好了，不知道唐德又让我去干什么。我拿着装礼服的口袋，背上资料，准备出门。保镖又发话，让我穿上礼服再去。我了个大去！“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我白了保镖一眼，走到厕所去换衣服。
街上的人都在看我。是呀，他们肯定没见过身穿华丽礼服的贵族少女，会背着一个快要破洞的纸口袋亦步亦趋地走在街上，纸口袋里面，两本几乎和辞海一样厚的大资料夹都快把少女压垮了。如果这还不算过分，那他身后明明很壮实的西服保镖，不但没有帮她拿东西，反而还在不停催促她快点走。真是够了。
“你怎么慢吞吞的！”唐德看见我进来，劈头盖脸地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没理他，从电视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今天都来回走了两趟了，根本没精力顶嘴。
“资料背完了么？”
我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到了一杯水给我自己。唐德看了我一眼，让我马上换上高跟鞋，然后去卫生间补妆。嫌弃我就算了，还说当着我的面说我邋遢。我完全没精力搭理他，老娘快累死了。
“舞会五个小时以后开始，你别磨磨蹭蹭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爬着楼梯，谁知道这鬼一边敲着楼梯栏杆，一边又碎碎念地催我。真是气急了我了，老娘不发威你还以为我好欺负呀！我脱下高跟鞋，使上全身的力气扔向唐德，正中他的右脸。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唐德惊呆了，估计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他，况且还是当着他保镖的面儿。然而，我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保镖根本来不及反应，鞋就直接甩到他脸上了。
很好，看着所有被愣住的人，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窜上楼梯，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终于舒一口气了。奶奶的，让你凶我！
我坐在宽阔的卫生间里，补了补妆，完全无视门外疯狂的敲打声。这时候我要是开了门，还能有全尸么？还有五个小时，我有足够是时间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舞会就开始了，嘉宾陆陆续续抵达唐德宅邸。我站在卫生间里，看着窗户外身着盛装的一堆男男女女，在花园里谈笑风生。他们每一个人我几乎都认识，都出现在那两本资料中。表面上看，他们真是富贵至极，幸运至极，但每一个人都有一笔黑账，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现在窗户下身穿黑色裸背晚礼服的红发美女，她是□□协会的会长，掌权多年的她手下消失过无数个人，可以说是铁腕政治，手段极强，但是谁也不知道，她每年都会向安全部交上一大笔保护费，以确保自己所住的宅邸处于实时防弹状态。走在他身边的就是电视台的大BOSS孙台，看上去精干无比，实际上完全是依靠才得到今天的地位，所以，电视台看似掌握在孙台手里，看似是的势力在影响着电视台的运作，其实真正躲在幕后的是安全部。
八点了，按照计划，应该唐德应该开始致辞了。我穿上另外一双白天鹅的高跟鞋，轻轻推开门，没有人？可是我刚跨过门框，保镖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请您速速到舞厅。”
我不紧不慢地下了楼梯，一层被布置成了迎宾的大厅，另外一边从来没有开过的门也打开了，里面就是举办舞会的大厅。
水晶吊灯，精美的壁画，略有飘香的软木地板，这就是张小泉向我描述的上流社会的舞会。唐德在大厅中央正在致辞，一只手端着香槟高脚杯，一只手插兜，自信地看着在场的亲贵。单从外表上看，任何人都会迷上他，因为他就是标准白马王子。只可惜，我认识他，见识过他卑劣的手段，如果现在让我评价他，那么，他绝对是一名顶级的演员。
唐德举起酒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将杯子交给了身后的服务员，然后当着在场宾客的面，向我走来，伸出手。
我慢慢地低下头，羞涩地将手交给他，音乐响起，唐德领着我跳起了舞。这一切都是经过彩排的。
唐德脸上的淤青被厚厚的粉底盖住了，但是以我现在跟他的距离来看，还是可以看到。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我心里哼了一声，没太在意音乐，一拍没跟上，踩了唐德一脚。好在周围的嘉宾也在跳舞，应该没有人注意到。
“你在想什么？”听唐德的语气，他似乎并不想知道，只是换了一种责怪我的方式。
你不想知道，可我偏要告诉你，“我在想，你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哼，被猫抓伤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呢，这么风流倜傥的唐德先生居然破了相，要是心爱的人看到该多心疼呀。”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伤口，我使劲儿往上面撒了把盐。
“来，我们去见见宾客。”这时，一曲终了，唐德温柔地拉起我的手走出舞池，没有理会我撒的盐。
舞池的外围相当于一场小型酒会，大家跳舞累了在外面喝喝酒，聊聊天。
“哎呦，唐先生，难得见到您带夫人出来呀~”一个中年老大叔揶揄道，他肯定知道我们的关系。
“是时候把她介绍给大家了。”唐德恩爱地看了我一眼，跟我介绍到，“这位是交易所的李社长，这位是我女朋友薛莉。”
“李社长，您好。”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握了握他，“唐德跟我总是提起您呢，他说如果决定不下来一件事，就想象自己是李社长您呢，这样作出的决策总是没有错的！”
“哎呦哎呦，不敢当。”李社长嘴上乐开了花，但是眼睛却并非如此。作为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这个大叔见识过唐德的手段，他对唐德凶残一面的了解绝对不亚于我。
“失陪了，”唐德拉着我走向下一位，“这位你应该认识了——”
“孙台好！”我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孙台，这是我女朋友呢，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呢。”唐德搂着我，跟大BOSS说。
“这就是刚刚脱颖而出的大导演吧？”孙台旁边的赶忙提醒他。
“对对对，就是她，没想到小小年纪，能力却很大，能把那头倔驴劝回来，以后让你大展身手的机会还多着呢。”孙台朝着我点了点头。
呵呵，他说的能力大应该不是说我能把劝回来吧，他指的明显是我搞定唐德这件事。
“哎，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去跟大主持打个招呼，失陪了。”唐德这回好像是要炫耀一样拉着我朝走去。
看到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唐德那么积极地拉着我去见他——倒还好，他身旁的王拓脸上贴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创可贴，位置和唐德脸上的一模一样。我明白了，他这是在向我展示惩罚的结果。
我甩开唐德的手，走到王拓面前，摸着他脸上的伤口，对不起还没来及说口，王拓就回答道，“没事儿的。”然后拿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手像触电了一样赶紧缩了回来，他…他这是怎么了？
“瞧给莉莉吓得，这么粗鲁的人居然都混进了我的舞会，哎，真是交友不善呐。”然后瞪了王拓一眼，拉起我离开了。我回头看了王拓一眼，他一直看着我，十分不解地在我们俩之间来回看。
“唐先生，这位是？”一个女声传来。
我看过去，这才是唐德举办舞会的真正目的吧。
“这位是我女朋友，薛莉。”
“您好。”我把手伸向这位绝色美女。她就是在电视台等唐德的那位干练女性，也是我推测唐德一直单恋的女神。
“您好，我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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