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秘身份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一开始接触自己就是有目的的，难怪她被殷万荣威胁的那天晚上他会出现得那样巧合。难怪他说自己是许文栋的儿子，又告诉自己他是说谎的。对啊，一个本来就谎话连篇的人，自己居然相信了那么久，终于了解到杜谦寞得知被信任的人蒙骗的心寒的滋味了。
张海星走着神，老孙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问道:“你想什么呢？”
张海星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否认说:“没想什么。”
她问道:“这个人是谁？他这么神通广大，这些秘事他居然都知道。”
老孙说:“不仅有这些，杜谦寞好像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我翻了翻他以往的信件，都是不同的号码，清一色的陌生人，而且只有发过来的，杜谦寞从没有给他主动发过。他们肯定有别的方式联系着。还有，他好像经常拜托这个人给他查某些东西，这里有一封是关于你的。”
“我的？”
“嗯，有你的工作地点和住址，还有.......上面说你有男朋友了。”老孙把后半句说得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来看着她，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张海星想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和许望瑄在一起了，难怪他要自己离他远点。
她回过神来问道:“那你找过这个陌生人了吗？”
老孙摇摇头，“神秘得很，我调查了这些账号，都是空号，如果我们没有杜谦寞的手机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这人这样的神通广大，他肯定能查出十四年前车祸的真相。”
“我们何不直接让杜谦寞联系他？”
“不行，不能再跟他提这件事了，他的情绪刚刚稳定了一些，如果调查出真相就是他舅舅做的，他肯定会疯的。”
“那只能我们瞒着他偷偷联系。”
“偷偷......”张海星似乎有了主意。
张海星别了老孙回到公寓。她换了拖鞋，脱下外套，觉得屋子里很安静，客厅里不见杜谦寞的身影，她一惊想着他不会出去了吧。
“杜承欢？杜承欢？”她到处找着。
在卧室里，她看到被砸碎的镜子和满地的杯子的碎片，张海星跑进去，发现杜谦寞坐在墙角的地上，他光着脚眼神呆滞，双手抱膝，臂上有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的伤口还流着血。
张海星知道他在自己走后又发作了，看到屋子里被他砸乱的物件，衣服被子散落一地，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在他身边时，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原来她离开后，杜谦寞发作起来是这样疯狂怖人。张海星走近他，蹲在他面前。
“你还好吗？”
杜谦寞眼光空洞得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他过了一会才分开两片发干的嘴唇说:“吃过镇定剂了。”
张海星心疼地看着他仍在滴血的胳膊，担心地说:“我去拿药箱给你包扎。”
她刚要起身，被他突然的大力揽入怀里，张海星感觉有泪滴在自己肩膀上。
她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姥姥来过了。”他的声音很低地说。
张海星问:“她说了什么？”
“她本来不应该知道我住哪里，可是她却自己找来了。”
张海星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仍旧任他抱着问着:“她知道了你的病吗？说了关于你舅舅的事？”
杜谦寞抹去滴落的泪痕，突然推开她，张海星对他这一动作感到莫名。
“是你说的？我住在这。”短短的八个字，让张海星的心一颤，她一时想不出自己能跟他说什么，自己的解释在这样沉重的怀疑下显得苍白，唯有一句质问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居然怀疑我？”
“我也不想怀疑，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容不得我选择不是吗？”他冲着她吼起来，“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骗我！你知道我经不起任何真相的锤击，为什么不再多装一会儿！”
“不是这样的，你被骗了！”张海星站起来哭喊道，她不能忍受他这样痛彻心扉的猜疑。
“是啊，我就是个傻子，所有人都可以玩弄我，连我最信任的亲人和我最爱的女人都要设计我！”
张海星哭着摇头，无力说出任何的解释。
杜谦寞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发作，他猛地站起来把张海星推到墙边，他的力量很大，张海星的背砸在墙上，痛感闷在胸腔里，她刚要叫出声来，嘴巴就被他堵住，与昨天轻柔的吻不同，他的吻狂狷地袭来，把她吻得生疼，这就是他的惩罚让她怕到了极致，她努力用唯一的左手拍打他，可是根本于事无补。
在张海星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放开她的唇，张海星边哭边大口呼吸着空气。
“很疼吗？张海星。”他用手粗暴地捏着她的下巴，手臂上的血不断从皮肤的缝隙里渗出来，但他没有在意。他把张海星的头抬起来直视自己。“在你回来之前，我也很疼！这点疼怎么及得上你伤我的十分之一！”他吼着眼泪又不可控地流下来。
张海星倔强地抹了眼泪，收起哭腔说道:“疼。因为你疼我的这里才疼。”她戳着自己心脏位置。
杜谦寞放开她的脸，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我真的是病了，病得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不该相信哪一个。我快忘了自己是谁，也快忘了你是谁。我刚刚欺负了你，算我们两清了，你走吧。等有一天，我醒过来了，再去找到真相吧。”
“我从来没打算离开，就算死在你手里。杜谦寞，你自己慢慢醒吧，你的真相我替你去找，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张海星走出卧室，“嘭”的一声关上门。
张海星站在卧室的门外，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累，她慢慢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哭着。
而房间里的杜谦寞久久地矗立在那，像是已经麻痹已久了，动一下痛感就会喷涌而来。他想他再经不起任何风浪，心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块完整的地方，杜谦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是，他怎么会那样残忍地对待他的爱人，如果不是，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也许，自己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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