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练剑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施澜除去一开始的时候指点过宋青鱼和吴锋二人导正剑势，便实行了对自己徒弟的放养政策，基本再没管过。
“徒儿练凡界武功，师父不生气吗？”宋青鱼躺在床榻之上，上半身垂在床边，两手翻着一本剑谱问道。
施澜用冷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宋青鱼：“……”
宋青鱼告诉了施澜一个喜大普奔的好消息，自己光荣的从“天灵根之耻”晋级到了“门派之耻”从门派负声望晋级到了世界负声望，这两年，“门派之耻”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响了。
施澜满意的点头微笑：“不错，没有堕了为师的名头！”
宋青鱼：“所以师父你也没有刷出什么好名声吗？”
施澜微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宋青鱼默默收回期待爆料的眼神，内心吐槽，真是够了。
施澜却开口道：“练凡界的武功算什么，为师当年幼小的时候，行走于荒野之中，不知父母，没有亲人，不懂修行……”
宋青鱼问：“直到师祖把师父带回来吗？”
施澜抿唇摇头道：“并不是，你的苍澜地理很好，应该知道，在东荒与北地之间有一片荒原，为师一直生活在那片荒原之上，没有人教我武功，更没有人教我修行是什么……为了能够存活下来，野兽飞禽，都是我模仿和学习的对象。”
宋青鱼翻身从床上下来坐在施澜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师父那段日子过得很苦吧？”
施澜将宋青鱼的头推开，说道：“还好吧！”
宋青鱼又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祈求道：“师父继续说啊！徒儿想听！”
施澜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没空给你讲故事！你知道一个大乘期的高人时间有多宝贵吗？！”
宋青鱼不依：“你明明就很闲！”
“……”施澜：“为师可要开始收费了！”
“师父你就是不想提吧！”
“知道我不想提你还问！”会不会看人眼色啊！
施澜将扒在他身上的八爪鱼徒儿扯开扔边上。
宋青鱼又扑回来双手紧抱住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泪光，心痛无比地说道：“师父你受苦了！”
“练剑去！”施澜再次将人扔出去。
宋青鱼：“……”
不甘地从角落提起剑走出去。
“站住！”施澜在后面开口叫住她。
宋青鱼回头用剑指着施澜，愤怒道：“你他喵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反复无常啊？！”
施澜轻轻一笑，没有计较小徒儿偶尔的犯上作乱、大逆不道，那笑容很温和，没有平日的似笑非笑中隐藏深深的恶趣味的那种味道，就好像剑阁前无边莲池上吹来的清风，带着莲子和阳光的清新温暖，宋青鱼险些要不认识自己的师父了！
施澜说道：“你很不错，为师很为你骄傲。”
什……什么？！
宋青鱼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出现那种幻听，师父他老人家不是总是一副炫酷狂霸拽的样子冷哼“哼~比起本长老差了十万八千里！”或是“愚蠢的小徒弟~”这种调调吗？
“咣当”一声，吓得宋青鱼剑都掉在了地上！“嘿嘿”傻笑着蹦跶着过去施澜身边，问：“师父你刚才是在夸我吗？”
施澜一脸面瘫，矢口否认：“没有，你听错了！”
“师父呀~你不用不好意思嘛！不要压抑你自己的情感知道不？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施澜用一种能将人冻成冰块的眼神看着小徒弟，宋青鱼自动解读出了眼神中所蕴含的信息，‘哼~开什么玩笑，本长老……（此处省略自恋一万字）……愚蠢的小徒弟啊（结尾）……’
宋青鱼默了几息时间，搓掉自己手臂上被冷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边往外走一边念念有词：“还有没有一点幽默感了？真是的……”
施澜用一种胜利的得意语气轻“哼~”了一声，毫无疑问此次交锋依然用眼神碾压小徒弟！
逍遥峰，剑阁大殿之上，宋青鱼持剑而立，施澜走过来将她手中的玄铁剑拿掉，手腕微微翻动，现出另一把剑，递给她道：“你用这个练剑。”
宋青鱼从善如流的换剑，发现沉了很多，抿了抿唇。
施澜微微一笑，说道：“为师特意给你炼制的寒铁剑？你试试看！”
宋青鱼：“……重了一百多斤！”
施澜模样甚是欣慰：“必然能够使徒儿得到更好的锻炼！”
宋青鱼先天境界，刚开始用那把重一百多斤的玄铁剑之时，用起来很是轻便灵活，一举一动皆可如臂指使，顺手无比。
陡然换了三百斤的寒铁剑，觉得自己方才练那两年的剑白练了。
施澜说道：“剑的使用技巧有很多，但精简下来，不过是劈、刺、斩、抹四个基础的招数，每一招，都需要导正剑势，千锤百炼，才算入门，至于剑道，离你就更远了。”
“前头已经让你练了很多剑招，但现在要你做的，就是把那些招式都忘掉。”施澜纠正她的拿剑姿势，将背脊挺直，握住她拿剑的手，抬起手臂，利落挥下，到某一点停住，那一剑的弧度仿若天成，自然无比，不管怎么看，都好似能够衍生出无数的可能性，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就是完美，非常完美！宋青鱼从来没有觉得挥剑是那么轻松又那么奇妙的事情。
施澜问道：“感受清楚了吗？”
虽然这两年又长高了不少，但师父还是比她高大太多，站在她身后，便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怀抱和阴影之下。
宋青鱼眸光闪烁，定定地看着剑，却仿佛看到了无数衍生的线和点，世界变成了黑白，那些星辰是那么的亮眼。
施澜低头看她，宋青鱼的眉心绽出一点湛湛的光芒，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犹如呼吸，好似胎儿在孕育之时的心跳和呼吸，一粒种子正在缓缓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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