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品味商南的裤带面
第十四章品味商南的裤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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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下旬，莲花台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烤人的空气热流中裹夹着一点湿润，吸到肺里，让人压抑的内心有种难言的意外之喜。
某一天的清早。
村口的小道上，我站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旁边，正在往车上装着行李。
此时，老婆抱着宝宝已经坐进了车厢里。
早上的天气已经十分闷热，我装完行李，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回头看了一眼住过的地方。
那里，曾经留下了我近一年的青春好时光。
我看了那么几秒钟，转身向前来送行的李强等人用力挥了挥手，低头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慢向前开动，我转过头，透过后挡风玻璃，看见李强等人正用力地挥着手。
宝宝也兴奋地坐在妈妈怀里，将脑袋伸出车外，有模有样地学着我，对着送行的人群挥舞着稚嫩的小手。
“咿呀咿呀”。
“宝宝，你就要离开莲花台喽，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喽”！
宝宝似懂非懂地摇晃着脑袋，嘴巴里哈哈哈地笑着，显然心情十分开心。
果然是小孩子天性，从来不知道悲欢忧愁，我暗道。
车子很快进入了连续弯道，随着车身盘旋颠簸，这一次的宝宝，并没有上车就昏睡，她依靠在妈妈怀里，嘴巴里咿呀咿呀地，好奇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
夏天的商南，山上多是板栗等阔叶树木，但也有一种木质为淡黄色的小叶树种，当地人常拿来用于种植香菇。产出的香菇多以花菇为主，味美干净、经济实惠，相当受外地人欢迎。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终于辗转来到了商南县城。
拉开车门，我仔细地看了看宝宝，发现她有点萎靡不振的感觉。
我知道，孩子尚小，山路颠簸崎岖，身体肯定有点受不了。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依稀记得，就在商南宾馆的对面，有几家颇为干净的小面馆，以前，每次到县城里来出差办事，我总是喜欢和同事们一道，来到这里，选择一家干净的面馆，再叫上一碗裤袋面或者杂酱面，美美的吃上一顿。
那面，那滋味，确实美美的。
五分钟后，沿着狭窄但还算干净的街道，我们选择了一家干净的小面馆，在靠近窗户的一侧坐了下来。
因早晨走的较早，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所以刚好可以补充点体力，顺便让宝宝休息舒缓一下。
我点了一碗裤袋面，给她们点了一碗炸酱面。
宝宝已经快十个月大了，刚刚断奶不久，因此对幼儿配方的奶粉十分迷恋。
有事没事，她总喜欢把自己的小奶瓶抱在怀里，衔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允吸着，也不管里面有没有货。
当然，她特别喜欢喝冲泡的浓浓的奶粉，经常把自己小肚皮喝的鼓鼓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撑着。
我估计，这只是婴儿刚刚断掉母乳后留下的不适应症，她也需要一个过渡期。
或者，她把奶瓶当成了她的粮食仓库，又或者，这是她渐渐有了爱好的唯一体现。我暗暗想道。
不一会，两碗冒着热气的大碗面就端了上来。
我看着面前红汤白面，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陕齐吼秦腔，吃一老碗面喜气洋洋，油泼辣子少了嘟嘟囔囔”那句话来。
而那什么老碗面，就是我眼前的这红汤白面——裤袋面。
老婆看着我眼前宽宽的面片子，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面，怎么这么宽啊”？
我呵呵笑道：“老婆，这就是陕西十大怪之一，素有面条宽的像裤带一说的裤袋面，也叫面”。
“啊”？老婆一愣，“宽的象裤袋？怎么还有这种做法，好奇怪哦”？
“在商洛一带，不管是市民还是山野百姓，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面”。
看着老婆询问的眼神，我用筷子夹起柔韧的面条，款款谈到，这种面主要通过揉、抻、甩、扯等步骤制作，面宽而厚，犹如裤腰带，口感劲道，食用前加入各色臊子或油泼辣子，味辣而香。
相传，清朝康熙皇帝曾假扮商人巡查西北地区，路过陕西省临潼县鱼池村时，借住于一房姓人家中，房家用家常面招待。康熙十分喜欢此面，称赞不已，趁机询问其做法，房家人说：“红嘴绿叶玉石板，金色鱼儿浮水面，釜中两沸即成餐”，并详细交待了原料、配料和制作方法。
康熙回京后命御膳房进行烹制，却制作失败，故诏令房氏进京为其做面。为表感谢，皇帝恩准鱼池村不必纳粮。此面也因此名震天下。
“啊！这么牛啊”，听我这样一说，老婆立即大张着嘴，嚷嚷道：“那我要尝尝，我要尝尝”，说完将面前的炸酱面往我面前一推，手一伸，一下子将我面前的裤带面扒拉了过去。
“呃，怎么这样啊”？我看着这一切，唯有报以一声叹息，“唉，我的裤带面呦”！
你别说，这商南城内的面食，味道独特不说，而且还货真价实，套用一句话，那就是“杠杠滴”。
老婆用筷子尝试夹起碗中的宽面，她将筷子举得老高，但还是没有将面条全部夹起，她撅着小嘴，“这面怎么这么长啊，夹都夹不起来，怎么吃啊”？
我哈哈笑了，“这里的人，都喜欢用一整根面做成裤袋面，没有把面从中间断开，这也是当地的一种特色吧”。
“你是说，这一碗面只有一根面”？老婆半信半疑，“那这面得有多长啊”。
“绝对是一根面，至于多长，我可不知道。所以，你要自己把面咬断哦”，我补充道。
老婆听我这样一说，赶紧放下高举的右手，低头咬了一口。
“嗯，嗯，果然味道不错哦”，她一边点头，一边埋头苦干。
抱在老婆左边怀里的宝宝，嘴巴里允吸着干涸的奶瓶，看着妈妈低头吃的津津有味，一时间，也被引诱的胃口大开。
她左手拿掉奶瓶，小蛮腰在老婆怀里吱扭吱扭着，嘴巴里啊呜啊呜地叫了几声。
“怎么着，你也想来上一口”，老婆停下吃面，抬头微笑着问道。
“咿呀咿呀”，宝宝舔了一下樱桃小嘴，用力点了点头。
“可是，这是面，不是奶粉哦？而且，这还有点小辣哦”。
“啊呜啊呜”，宝宝又点了几下头，小腿用力在妈妈的腿上蹬了几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满是期待。
“那就尝尝一小口吧”，老婆咬下一小截面来，想了想，又在旁边的茶杯里涮了一下，漂掉辣味，方才小心地喂到宝宝嘴里，“只是一小片哦”，老婆重申道。
宝宝点了点头，开始，她有点疑惑地看着妈妈夹过来的面片，大眼睛转头看了看碗里，然后，不再犹豫，张开小嘴，一口将小半截面片吞到了嘴里。
吧唧吧唧，
啊呜啊呜，
宝宝咀嚼着面片，小脸稍向后仰着，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似乎十分满意。
吧唧吧唧。
过了一小会。
“咿呀咿呀”，宝宝忽然又叫了几声。
“咦”，老婆有点诧异地看着宝宝，“怎么啦，宝宝”？
“咿呀咿呀”，宝宝眼睛盯着碗里的面，小手轻轻拍打着，嘴巴一张一合间，一丝丝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我看清后大笑，“瞧宝宝馋的，流口水了哦”。
老婆偏头一看，也是乐了，她伸出食指轻点着宝宝额头，“你这个小馋猫，怎么还喜欢吃面食呢”？
宝宝撅了撅嘴，小手挥舞了几下，表示抗议。
“呵呵，那就再来一小片吧”，老婆最终妥协道。
“咿呀咿呀”，宝宝咀嚼着嘴里的面片，两只小脚兴奋地扑通扑通直踢打，眼睛弯成了星月状。
“哎呀，这面可真好吃啊”，老婆右手轻抚着肚皮，看着只剩点点汤水的大腕，有点意犹未尽的说道。
“怎么样？再来一下碗”？我有点挪揄地问道。
“嗯，嗯”，老婆稍微坐正了身体，有点欲拒还休的说道：“小松子，那就，再给本宫来一碗裤带面吧”，她模仿着大玉儿，轻轻地对我挥了挥手。
“咂，奴才这就去办”，我赶紧拍了拍袖口，装模作样地说道。
“还算你识相”，老婆一声轻哼，“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扑哧一笑，赶紧转过头，尖着嗓门叫道：“小二，再来一碗裤袋面”。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一旁的宝宝拍打着小手，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小屁孩，真看不出，还挺喜欢吃面的吶”。老婆盯着小二端过来的面，脸上笑容舒展。
“咿呀咿呀”，看着桌上的红汤白面，宝宝激动的小手直拍，口水哗哗直流。
看着宝宝吃着面的搞笑表情，我也边吃边乐。
这熊孩子，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爱吃面食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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