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七大姑八大姨的本事
再想深了去，自己也不配，配不上萧黎那样子的身份。等久了的宏志常，不耐烦拽起庄娘的手说，“庄娘，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讨论这个事情。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庄娘抬起眼帘，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那双炙热冒着嫉妒火花和保护欲望强盛的眼睛，差点没把庄娘给看穿了。她扭捏起身，抽回手道，“都说没关系了！你还想要从我嘴巴里弄出点什么才心安么？”
“不管，不管！以后远离那个怪叔叔啊，我看着他一点好感也没有。要多多呆在哥哥我身边，知道吗？”宏志常真的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熊孩子么？撒娇起来比女人来的熟练呢。庄娘咿了一声，对于他那副作态嗤之以鼻。
“到底谁才是那个怪叔叔哦！”
“是他，是他，就是他！”
啊，如此有节奏感的回答，那个音调让人不禁暗自哼着哪吒动画片的主题曲来。庄娘无奈白了他一眼，拿起做好的花簪往店内走去，宏志常紧张问之，“庄娘，你要去哪儿啊？不陪哥哥说说话了？”
陪你说话，我要死多少脑细胞了？庄娘摆摆手，“去干活！懒得跟你废话。”
宏志常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也就咽了下去，目送庄娘淹没在眼前的长廊之中。事儿娘捧着新做好的喜服画册和配饰本，前往后院找庄娘呢，也是赶巧了，两人不期而遇。
庄娘麻利把花簪篮子塞进事儿娘怀中言，“给你，新做好的花簪样品。随后发下去，给手工匠姑娘们看看，能不能赶制二三十把来。”
事儿娘默声点头，单手捧着篮子，一手将画册本子递过去，“庄娘，看看这是给华千金新定制的喜服，配饰，妆容……。”
“哦，那么快了？”庄娘微挑眉，接下本子边走边仔细翻阅，“这富甲千金就是不一样，要求还真多！要不是看在定金多的份上，老娘才懒得费心思呢。”
“哎？”突然的抱怨，让事儿娘转不过弯来，半张玫红色的唇笑了笑再道，“那也不比上官家千金来的要求多吧。”
唰唰，庄娘快速翻过几页，没看到有合适的，咬着唇懊恼几分，过了半响才答话，“官家归官家，官家千金出嫁，一般都是豪气得狠，什么都要讲究排场，所有新娘用品全部都是高大尚的标准。一切往死里扔金子的说，那都好商量。”
“呵呵，庄娘你可是很清楚嘛？”事儿娘不免一惊，毕竟以前她定是不会这样做的。庄娘冷笑一下，眼里变得犀利起来，“钱嘛，这世界上谁会和钱不过去了？只要那是干净的银子，是光面正大换来的，谁不想要了？”
说的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恒古不变的道理。事儿娘浅笑一下，面容显得阴暗了。庄娘食指敲敲画册，满意着，“就这套吧！看着舒服，大气有了，高贵有了，优雅也有了。重要的是上妆容易啊！”
事儿娘伸长脖子望了一眼，也觉得好，“好的，那我这就命人赶制这套喜服。”
“去吧，让他们做好点，免得到时候又要集体剪线头了啊。”
“知道了。”事儿娘温婉转身走了几步，又扭头过来高声道，“庄娘，那日你和萧公子，两人是去干吗了？”
问起这事儿，庄娘秒变无神，催促事儿娘，“赶紧去办正紧事儿，别一到年纪了，就开始彰显七大姑八姨的本事了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老了！事儿娘吊起眉毛，生气的跺了跺脚走掉了。庄娘松了一口气，推开门帘，进入了熟悉的售卖战场，如常不冷不热，不浓不淡，也是络绎不绝。凡是来客都有人接待，反而她落得轻松，显得像个局外人。
一个人无聊了，安静了。脑子里总是能想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来。庄娘站在柜台前，双眼出神呆望门外一处，脑中时不时翻出那日进宫发生的事情来。南妃的和蔼，萧黎的大怒，黑夜的惊魂……历历在目，让人无法心安。
“哎，我也真是的……怎么回想起那些事情来了呢。”庄娘忽然回神，自嘲了一下。再次放眼看去时，一对夫妇迎面走来，男的粗着嗓音，似唱摇滚出身一样。
“那个，谁是庄娘啊？”
庄娘一个激灵，往前走了半步，就被闻声杀到的黄老掌柜给拦下，其上前迎接，“请问找庄娘何事啊？我是红妆的掌柜。”
男子上下打量了黄老掌柜一眼，知道了自己的唐突，又压低一些音调说，“听说你们红妆的庄娘，是个神手，我想让她去帮我家女儿打个妆容，好去相亲，相中好人家啊。”
黄老掌柜点点头，略有戒备之心，打量了男子身边的女子一会儿，又说，“怎么，令千金没跟着来么？”
男子啊了一声，后面露难堪望了身边女子一眼，支支吾吾老半天，没能说个清楚。其女子看不下去了，笑眯眯走前几步，挡着男子道，“掌柜的，我家小女因患了些风寒，不愿意出门，所以我们这不就亲自上门了吗?”
“哦哦，是吗？二位的大名……这没有名字，我们不好预约啊。”黄老掌柜双手合十，为难着。女子明白一笑，拿出怀中的钱袋子说，“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家，做些小买卖的。柳氏夫妇。”
庄娘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墨迹的做法，她不耐烦抖抖腿，开口言，“柳老爷，柳夫人是吧！这个单子老娘接了。说吧，人在哪儿？府上，还是小客栈？”
“庄娘……那么着急干什么呀！”黄老掌柜焦急后退，站在庄娘眼前，手掩着嘴巴耳语，“来者不善，庄娘，你可是我们店的头牌，不能有事啊。”
来者不善？能有多不善了？本就因为无聊生厌的她，好不容易有活儿上门，可以让她忘乎所以，忘掉有关于那日的事情。庄娘拍了拍黄老掌柜的肩头说，“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再不让我干点活儿，都要长蘑菇了。”
黄老掌柜见庄娘去意已决的，也拦不住了，他哀叹一口气，招呼店员，“小赖，去把庄娘的工具箱拿来。”
“这就对了！”庄娘开心越过黄老掌柜，直面柳氏夫妇，“我就是庄娘了。”
柳氏夫妇相互对视了一下，点点头，像是在打什么暗号。庄娘也不在意，接过小赖拿来的工具箱，走出门口言，“我们走吧！”
“哎，还真是麻烦你了。”柳夫人客气着，挽着柳老爷一道出了第一红妆大门。与庄娘一起慢慢融入进日落喧闹的街区。
走着走着，庄娘发觉方向不对啊，她侧身询问柳夫人，“夫人，你们不在前面带路，我怎么去了？”
柳夫人笑而不语，自然上前挽着庄娘的手臂，故作亲昵言，“不用担心，会带你去的。”
话音到了最后，竟而变成了聒噪男低音。庄娘讶异，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落入了贼人之手。柳老爷唰的撕毁假皮囊，粗着眉毛，菱角分明的大国脸，粗壮布满汗毛的手臂，身穿麻布衣裳，腰间挂着一把短刀。
“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庄娘没有刚来的时候恐慌，出奇的冷静。
“这个你无须知道，我们大小鬼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假柳夫人靠近庄娘的脖子，轻声细语着。大鬼看着自己兄弟，想要吃香的，有些不高兴，他掏出放有迷魂香的绢帕，强硬的捂着庄娘口鼻言，“小鬼这种便宜，岂能容你一个独占了？”
庄娘吸入了几口迷魂香后，昏昏欲睡，身子软榻挂在小鬼手臂之上。小鬼傲慢甩甩头，扛着庄娘上了备好的马车，“反正人已经抓到，还是个没心机的傻女人。又是城中相传的倾城佳人，你我兄弟二人……。”
“有道理，那该找个好地方，好好伺候着这个小娘子了。”大鬼明白小鬼所说，两人奸诈笑一会儿，后狂妄大笑，架着马车朝城门走去。扔下了庄娘的化妆箱子，孤零零躺在地上，饱受风霜了。
哎哟喂，我真是够猴急的了，早知道就听黄老掌柜的了。庄娘此刻内心后悔莫及啊，她被五花大绑躺在僵硬的车厢内，跟随马车颠簸了两个时辰后，又被小鬼野蛮扔进破屋子的草堆之上。
“你们轻点啊！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庄娘左脸扎进草堆，用鼻子做支点挪动起身正视眼前的大小鬼大骂。大鬼摸了摸鼻子，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撩起她的裙角，露出白嫩的肌肤，“果然不错啊……。”
“拿开你的脏手！”庄娘本能踹了大鬼一脚，挣脱着往草堆里挤挤，躲避他们两人狼性的目光。
“还挺棘手呢？我喜欢！比以往那些哭着，喊着求放过的人，来的有意思。”小鬼亮出长剑，左右挥舞一下，能清晰听到刀锋在空气中炸裂的声音。
庄娘吞咽了一下口水，抽搐说，“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绑架我？我没钱，我父母也消失了，你们是拿不到赎金的！”
“啧啧，绑架？呵呵，我们只会杀人，不会干绑架那么没水平的事儿。”小鬼说着，出其不意在庄娘脸颊边刺了一剑，后慢慢拉出，让刀刃在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上，一点点留下痕迹。
刺痛使得庄娘快速扭头到一边，不惜吸满了一鼻子的干草碎屑。她不由得打了喷嚏，缓和好一会儿再言，“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是谁给你们的指标？是谁要你们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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