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伤
腰间的没了束缚,以寻心下一凛,机会来了!腰肢一扭,连滚带爬的再一次逃离!
沉浸欲望中的苍彦易反应稍慢,回神。好,很好!他还以为纪以寻学乖了,原来不过又是一场缓兵之计!
以寻见苍彦易面目冷酷阴沉,若是这次再被他抓住,今晚她就逃不了了!心中大急,匆忙中乱了手脚,猛然身子一空,竟从床上直直的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额头磕在鞋榻上。鞋榻另一头因受力不平高高翘起,落地时又是一声巨响。
血从额头处渗出,滑腻腻的温热流过脸颊。晕眩和耳鸣在以寻脑中同时混杂,四下猛然黑了,她看不清。耳边模糊响有灵心的声音:
“爷,王妃伤的不轻,流了好多血!”
随后是苍彦易的冷嗤:“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以寻不敢耽搁,赶忙地上爬起来。剧烈的疼痛和晕眩使她的视力短暂失明,脸颊有股热腻流下,鼻尖充斥着血腥味,以寻也顾不得擦,只探手在地上摸索。
她需要一件衣服,一件能蔽体的衣服!
一场□□的中断,苍彦易周身残留着暧昧迷乱的气息。中衣未扣,露出性感锁骨以及健美的小腹,如缎的长发披下。整个人好似狷狂的妖灵,极致的颓美!
但他的眸底却是那样的冰冷,如同冰川的的最深处,是阳光照不进的阴暗。他坐在床上,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屈起的膝盖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下的纪以寻!
她显然是吓坏了,身子不住的颤抖。额头的伤口很深,暗红色的血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至她赤|裸的身上。鲜红与白皙相称,是绚烂夺目的凄美。
她似乎有些看不清,用手不知在地上慌乱摸索什么。
以寻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些许柔软,那样的绵凉与丝软,是衣物特有的触感。慌忙拾起,却发现那件衣物早已经被苍彦易撕得破碎不堪。
以寻抱着那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了左易。
“你还要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已经9点了!起床!”
……
“记得吃早饭,不准吃零食。我答应你,如果你今天乖乖吃早饭,我晚上回来就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芝士蛋糕……外加冰布丁奶茶。”
……
“你要是再挑食,明早就给我六点起床!”
……
“今天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
以寻的眼泪忽然就决堤了,视力的缺失让她失去了所有的防御,她的脆弱展露无遗。
苍彦易看着她。看着纪以寻跪在地上,看着她一边哭,一边找。
看着她越找越急,却早呢么也找不到。在地上兜兜转转,
如同一只无依无靠的幼兽,呜呜咽咽的哭泣。
其实以寻在忘川中便时常想,如果……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他。她一定要趴在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她要哭着和他说忘川的水好冷,说水里的蛇咬人好疼,还要说那河中的厉鬼长得吓人,说她在河里每天都很害怕……
她甚至还赌气的想过,她一定要说,还要对他说很多次。要让他心疼,心疼到再也不敢离开她了,再也不敢丢下她了……
额头上的伤口很深,血流不止,沿着以寻爬过的地方一路滴落。
又是一件破碎的衣服,以寻扔掉。她看不清,此刻苍彦易也不出声,她不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就在她身后,是不是下一刻就会再把她扔上|床!
她甚至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如果她的阿易知道她受了苦,如果那个宠她,疼她,迁就她的阿易知道了,知道了娇气的甚至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都会冲他掉一大堆金豆子的人受了这样的苦。他一定会自责坏了,一定会万事都顺着自己,会让她赖床,会准她挑食。她说不吃香菇就不吃香菇,说不吃青菜就可以不吃青菜的……
视力渐渐恢复,以寻终于找到了一件苍彦易的墨紫色长袍,慌忙穿上。腰带刚刚系紧,以寻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强提着站了起来。
“不要碰我!”她尖叫出声,气力几乎都耗尽了,也狠烈抗拒,不准苍彦易碰她!
“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脏污至极。”苍彦易轻易将她制服,捏住她的下颔,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鲜血和浮肿的眼睛,语气讽刺,“就算你现在想给本王,本王估计也难有兴趣!”
灵心闻言,眸光轻转,看向苍彦易,爷这就是打算放过纪以寻了?
可以寻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身子紧绷,重复道:“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苍彦易握拳,纪以寻这个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捏住她下颔的两根手指蓦地用力,语气阴寒,“纪以寻,不要不知好歹!”
下颔红了一片,眼泪跌在苍彦易的指尖,以寻倔强,“不要碰我……你身上脏!”
身子猛然被甩开,以寻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良久的晕眩。
“滚!”
——
吱呀的门响,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井尧心下一凛,稍稍分神,刺啦一声,衣袖被人划开一道长口!从肩胛一直延伸至袖口!
井尧苦笑,若不是执剑之人手下留情,恐怕他这一条手臂便废了!抬眼,叶菡已经收剑,向屋内走出的以寻奔去。
叶菡扶住以寻,见她额头上的伤口极深,眸色一沉,“王妃,属下扶您回主院,伤口需要包扎。”
出了寝房,以寻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叶菡怀里。
叶菡也不做耽搁,弯腰便将以寻抱在怀里。她学过武,气力较大,加之以寻身子羸弱,并不费多大力气,便快速出了聆心阁。
月华幽凉,朦胧如稀薄雾霭,弥漫在四下。
——
屋内一片狼藉,床褥凌乱,地上还有点点血迹,
井尧吩咐侍女进屋打扫清洗、撤换床褥。苍彦易与灵心二人暂挪矮榻休憩。
苍彦易闭目斜靠在榻前,烛光投映,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圈画出两片淡淡的阴影。
“井管家,王妃可回主院了?伤势如何?”灵心坐在苍彦易身旁,开口问道。
井尧回道:“王妃方才在院中晕倒,叶菡已经将王妃送回了主院。至于伤势如何,奴才没有瞧仔细,不敢断言。”
灵心点头,瞥眼见苍彦易对纪以寻晕倒并无反应。轻声开口:“爷,您也莫与王妃置气了。这种事情无论是换了哪一个女子,都难以接受,更何况王妃那样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反应激烈了些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妾见王妃走时面容惊惧,应是已有了悔恨之意。”
灵心的话语中听不出半分虚假之意,见苍彦易不开口,又继续道:“不过妾见王妃今日的确实是被吓坏了,又受了不轻的伤。爷明日还是多加宽慰,免得王妃自此落下心结,日后影响爷与王妃之间的夫妻情意。”
井尧暗道,也无怪灵心受了爷这么多年的宠幸!
这个女人即便是在爷与纪以寻争吵最凶烈时,也能找好自己的位置,不说一句落井下石之话。现在又说了这一番劝慰之话,且不论真心与否,单凭这有度的进退,便知其聪慧识体。
“爷,已经收拾妥当了,可以安寝了。”翠儿向着矮榻上的苍彦易行了一礼,恭敬道。
苍彦易颔首,掀起眼帘,眸底的深邃沉怒依然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冰冷清明,从矮榻上起身,走至床前。
灵心跟在他身后,见他似乎怒意已消,心下微松。
她虽跟在苍彦易身边多年,却也甚少见他发怒。她的印象中,苍彦易一直是深沉不可捉摸的。他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都隐藏的很深,让人无法窥探,在无形之中拒人以千里之外。
今日这样的盛怒灵心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下难免忐忑,“爷,妾服侍您歇下吧?”
见苍彦易点头应允,灵心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幸而他不是那性子暴戾之人,理事、赏罚皆是分明有据,不会轻易的将怒火波及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蹲下身子替他将木屐褪下,放至鞋榻之上。
鞋榻形似长凳,面宽而四脚矮短,红底黑漆。先前榻面上的血迹也早已被侍女擦洗干净。
苍彦易看着那脚榻上的流云纹在烛火下游走的肆意,原本清冷的眉宇间忽然暴戾聚起,抬脚将脚榻踢飞,用力极猛,脚踏撞在墙上随后四分五裂。
“都放肆!”
灵心被苍彦易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只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慌忙道:“贱妾该死,手脚拙笨,还望爷息怒!”
苍彦易不答,眉眼沉怒,负手越过灵心出了寝房,井尧和一众随从快步跟在他身后。
片刻功夫,屋内便只剩下灵心与翠儿两人。
翠儿见状,慌忙上前两步前将还跪在地上的灵心扶起,她也是被吓的不轻,忐忑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爷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灵心被搀起,缓步走至床前坐下,为什么?思忖间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墙角处四分五裂的脚榻上。
“翠儿,去从库房挑些上等的补品出来,明儿个一早我要去趟主院。”
https://www.bqvvxg8.cc/wenzhang/71/71894/386341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8.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