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恐怖游戏的圣母队友19
有一个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那个人就是犹大……
云幻莲寒毛倒竖忽而觉得城堡阴森森，好似有一个隐形人一直在暗处窥探、只等时机一到就痛下杀手。
“不、当时在花园里没有别人，你就是那个恶魔。”明暮涕泗横流恨不能当场退出游戏。
他从没遇到过这等疯子, 游戏前期以一换一的致命伤。硬生生被掐断脖颈的痛楚那个疯子竟然还想来第二次。他真是怕到认输, 不知道那个魔鬼姐姐为什么还要伪装。
“呜呜你恨我、恨爸爸，你想害我们莫家呜呜呜。”
明朝雪以手扶额, 浓密黑发顺着动作垂落，眸光莫测从指尖打量这个痛哭流涕的弟弟，看得明暮浑身发毛惊惧非常, 才轻声无奈叹息。
“愚昧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仅愚昧, 还固执不听劝。”
她纤细指尖点了点沙发上几人，坦然一笑灿若星辰。
“我是想搞垮莫家, 不过现在来看不需要我出手。莫家有你这个继承人、再加上那两个所谓的顶梁柱, 倒塌败落是迟早的事。”
明暮脸上涨痛感觉被羞辱，他蓦然察觉自己在姐姐心里不知何时已变得不值一提。
那扫过来的目光中没有曾经的讨好体贴，反而冷漠冷淡, 像是在估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让他羞愤不已。
“游戏标签是倒序，在我之前进来的人身上也有标签，只是被那身铁甲遮挡让人没看见。”
明朝雪没有再理会落败的人，手指顺势划过一片雪白的窗外。
众人目光下意识跟随她动作望向外面，只倾听她说话中带来一片安静。
城堡大门外是覆盖深雪的远山, 一望无际银白茫茫中好似天地都被覆盖，唯有城堡伫立在寂寥万雪之间。
咔嚓。
一道细微声音响起。众人顿时警惕。
咔嚓、咔嚓。声音越来越近、远远望去却看不到人影。直到声音不断接近，众人才在雪地上忽然看到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一个铁甲人。打磨得银白光亮铁甲倒映出周遭白茫茫一片, 完完全全隐藏融入雪天一色的世界。
直到最终靠近城堡，不同色泽才具体反射出他的形状。
“马车夫，第一个进入游戏的十号玩家。”
明朝雪给众人介绍, “在今夜将会‘复活’拥有屠杀权的，犹大。”
云幻莲惊愕往沙发里缩了缩，甚至恨不得重新回到餐桌上和众人在一起。
她只把这个人当成是如同管家一样的npc，还送了个巾帕以示友好善良。又哪里能想到会是一个玩家假扮的？为什么自己的天赋技能眼睛没看出来？
“我的铠甲是件道具，能够模拟反射周围的光，一夜一天里维持着一动不动。”铁甲车夫摘下面罩般头盔，露出里面金发绿眼、鼻梁高挺的英俊容貌。
他绿眸转向明朝雪，如骑士般行礼温润询问，“我自认为伪装得并无差错。”
“你的耐心很好，能一直不动。可雪是会动的。”明朝雪视线略过他远远看向被白雪覆盖的大地。
“风吹过雪花会飘荡、雨水落下它们会融化。堆积久了成为皑皑大山，面上一层却也时刻滚动，能察觉到轻微的一分一毫。”
明朝雪自从进入这个幽暗城堡的关卡就颇为喜欢。雪花在她眼中是流畅自如随天地动荡的活物。
这个车夫伪装在雪地里、就像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伫立一块高耸石块，显眼得不得了。
“多谢您告知。”车夫恍然。
他收起铁甲道具露出身上白衣红袍的装束，[13]号标签果然别在胸膛上，犹如骑士的勋章。
“骑士。”[2]号玩家警惕站直，从服饰认出面前人。
因为一身骑士装和俊朗外表被称为骑士，却不具备骑士英勇怜悯公正等的美德。曾经作出过“保护每个玩家破除杀戮关”的壮举，也做出过一言不合“屠尽合作玩家”的恶行。
在善与恶间左右摇摆很是捉摸不透，因此也有人称呼他为“恶骑士”。
“如今也可以唤我为恶灵骑士。”骑士一手按胸彬彬有礼。
[2]号大佬紧绷手臂肌肉，冷笑一声，“好啊，原来你已经吞噬了‘幽灵’。”
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称号。恐怖游戏中称呼一个个都有其中寓意，能得到称号的都是一方出名之辈。而好听的称呼领域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若是遇到类似的一般个人发展方向也相同，各有傲气的双方往往会厮杀一场。
这种厮杀是彻底性的。输家不是掉落一级，而是会彻底跌为白板装备全清，自然也包括称号。
因此赢家有的会拾取称呼，在名声榜上更改以召告游戏天下。
‘主人，这也是命定剧情中命运之女的守护者之一。以后会再升为暗黑骑士。奇怪，按照命运他该在后面才出现，一出现就成为命运之女的守护骑士。’
系统翻动剧情，同时遗憾告诉主人命运里并没有姓千的痕迹，尤其他变得平平无奇的脸就更没这个人。
‘命运中描绘的都是强者们被命运之女一救就爱上，可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看来现实会自动补全、比如这个幽暗城堡关卡，命运之女就会一次性给两个强者留下印象。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明朝雪不在意命定未来的记载，反正都要被自己推翻。
再说自己已找到爱人，也不担心他再离开。
她思及此处眼眸弯弯回头瞅了千羡欢一眼，得到他立刻扬起的一个笑，和方才冷酷一手掐断脖颈的完全不像一个人。让明朝雪也宛然展颜。
两人对视一瞬间仿佛隔绝他人存在，天地中只有彼此的氛围让恶灵骑士绿眸不动声色一暗。
他一经出现在游戏场上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还从没被忽略过。
[2]号玩家正准备抽出武器和恶灵骑士真刀真枪杀上一场。既然对方是犹大，那宰掉正好通关。
“我不是犹大。”恶灵骑士却慢慢后退一步。
“我只是比你们更深入剧情，得知这个城堡背后的故事，才决定在暗中观察真正杀手。前几个死亡与我无关。”
“既然你一直没进城堡，那么那些人就肯定不是你杀的。”云幻莲飞快梳理白金长发，露出动人圣洁脸庞，“我相信你。”
在恶灵骑士收起道具后她的天赋之眼便成功启动，在这个人身上看到庞大浓厚的光团，比[2]号玩家更耀眼。
这是她逆风翻盘的机会！
“谢谢您的信任。”金发绿眸的恶灵骑士文质彬彬行礼，礼貌周到，仿佛真是一个以正义为首的骑士。
“您给我送上的巾帕我也印象深刻，您也是我心目中的好人。”
云幻莲压制激动，缓缓往门外靠了靠寻求安全感的庇佑，柔美脸庞微垂、旋即将意有所指的警惕目光投向明朝雪。
“我来讲讲我知道的城堡背景吧。”
恶灵骑士灿烂发色如黄金又如阳光，虔诚诉说一个“凄美爱情故事”。
不同于如今的高山之上寂寥无人，从前城堡周围是兴盛之地，欣欣向荣热闹繁华。城堡主人是一对恩爱夫妻，膝下只有一女，自然是百宠千娇，养成了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性子。
女儿爱上一个骑士，在他远行后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便托唯一来往车夫寄去示爱信件。当时来往阻塞闭塞，车夫不小心弄丢了信件，于是送完其他信封正要懊恼赶回去时，却发现事情大变。
那个城堡女儿因为没有长久收到回信精神疯癫、开始作出种种恶行，封闭了城堡引得许多医生来看。最后又听闻骑士将要大婚的流言，一场高烧绝望之下竟纵火焚烧了整个城堡。
“连同两位主人、无数仆从，数不清的生命为她这个错误的爱情陪葬，死亡在这场大火之中。”
随着恶灵骑士一句句话语说出，城堡逐渐变化形状。
金碧辉煌外表变为一层层烧焦的乌黑、艳丽绚烂花园枝叶枯萎蜷缩，土壤内探出一只只焦黑手臂抓向天空。雪白墙壁卷曲掉落为灰渣、十字架上的白袍人影也顷刻化作被烧死凄厉挣扎的尸体。
整个城堡刹那变为被焚毁的状态，无数幽灵冒出同时显露凄惨死状。
除了死于熊熊烈火外，还有的仆从上吐下泻、倒地翻滚流出成片成片血液、有的被□□惊吓、被尿水浇灌头顶。果真一副被城堡疯癫小姐也逼疯的凄惨模样。
咻。
一阵阴风吹过，幽灵们重重叠叠散去，手臂直接被焚烧殆尽的管家跟随消散。
原位置上出现一个年轻小姐。
她拥有一双天真的蓝眼睛，如今里面是一洼死水。雍容至脚的长裙、洁白花边手套，将她浑身上下包裹。唯一露出脸庞柔美动人，是幽灵中唯一一个不见一丝烧焦痕迹的。
“都是我的错啊——”
恶灵骑士身边出现一个老年模样的车夫鬼怪，痛哭流涕捶胸顿足。
“都怪我逞强包揽太多贫民的信，他们没钱常年没能通消息，我就想着能替他们一起送报一个平安。结果因为太多人要送竟然弄丢小姐的求爱信、没能及时送回消息。小姐以为失恋烧了城堡，才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啊，我的错啊——”
（2）
车夫鬼怪面容年迈，皱纹横生悲切痛哭，极度懊悔只将一切错过归咎在自己身上，又要跪下冲小姐哐哐哐磕头。
城堡小姐一动不动，眼睛灰暗空洞，没有一丝灵性。
被幽灵惊吓的云幻莲顿时哀伤不已，连连安慰并不是车夫的错、这明显是城堡小姐的过失。车夫只是一个一心做好事的无辜人，明明是城堡小姐纵火害人。
“真相大白。骑士说的就是真的才能点破出城堡真实模样。”
云幻莲热泪盈眶，又展示温柔性子、艰难将她忽视许久的明暮努力挪动到骑士身边寻得庇护。
“犹大就是明朝雪，恶鬼就是城堡小姐。解决掉她们，我们就可以通关。”
恶灵骑士有礼扶持一把摇摇晃晃要摔倒的云幻莲，绿眸一眯，望向的是看穿他身份的明朝雪。
“相信我的人，可以走到我的身边。”
云幻莲正义秉然再度说相信。明暮一反先前半死不活的状态，逐渐精神起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半坐地面。
他庆幸自己没有关掉摄录仪，否则就会错过绝地反击的一幕。这个播出去才是吸引人。
“我早就说过她是犹大。”明暮小小声指责，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肆。
明朝雪依旧站在原地，深蓝斗篷垂散浓密墨发，莹白肌肤在焦黑城堡里亮得晃眼，略一垂眸思绪，长长睫羽便落下一片鸦黑。
“二号你也快快过来吧，别和犹大在一起了，小心最后被害。”云幻莲连声招呼蹦跶，宽容中又透着机敏可爱，“难道你们愿意站在杀人犯城堡小姐那一边吗？”
云幻莲义正言辞，心里倒是觉得为爱烧掉城堡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是逝去了一个爱情。谁没有为爱冲动过呢？每个人肯定都有能够感同身受。可现在肯定要站在骑士这一头。
她只是奇怪那两个中阶玩家明显打不过高阶骑士，居然也没过来，难道是要跟着送死吗。
餐桌旁的几人依旧没挪步。
千羡欢以护卫态度走到明朝雪身侧，银蔷毫不犹豫占据另一边。教皇肯定是紧跟老大步伐。
“呵，就算站错了队，我也不想认下你。”[2]号玩家摘下半漆黑面罩，露出下面略显忧郁的俊脸，仿佛一个富家贵公子，偏偏有一双追魂的深红眼眸。
与此同时他周身气势一节节暴涨，直接从低阶玩家没有阻碍过度到高阶。
“血王？！”算是在场唯一一个没看破身份的明暮惊愕戒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佬。
血王刚到游戏还有“忧郁贵公子”的美称，后来就改为血王。一方面是因为他屠杀时追求让玩家或npc血液流尽的美感，也是因为那双罕见红眼、据说融合了道具在里面，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云幻莲一手捂嘴状若惊讶。心里却不由皱皱眉。他这么早就暴露真身自己也没法再大张旗鼓表示保护。
不过这究竟是什么游戏，居然能引来两位强者，让她能捡漏到恶灵骑士也很好。
“你、你不是低阶玩家啊，我还以为……”云幻莲心念百转，吃惊轻语脸上微红。
另一边的血王却没看她，血红目光落在明朝雪身上，音线也变得低磁，“你是犹大的话，想怎么要我们的命？”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高高身影挡去注目，抬头对上一双饱含警告意味的深棕眼睛，千羡欢眸瞳深处是更为肆无忌惮的漠然。
片刻后，血王不露声色微微垂首，避开那道宛若堆积满尸山血海的视线。
云幻莲还在焦急跳脚让人过来，不计前嫌温柔良善，也不因血王突然露出真身而改变态度，又让明朝雪快快自首，问她在真相面前为什么还不承认。
明朝雪没有看她，或者是她谁也没看，从破碎城堡边缘转向小姐被白纱手套包裹的手臂，半饷终于抬眸，“你们刚才见到了什么。”
“当然是城堡仆人被折磨死去的画面。”云幻莲义愤填膺，“他们那么惨，被放血又被惊吓，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折磨。”明朝雪在焦黑城堡中她明亮得像一束光，浅色眼眸清晰倒影出破壁残垣。
“你看到的是折磨，我看到了治疗。”
在云幻莲想嗤笑反驳之前，明朝雪积攒许久的思绪瀑布般倾泻，“通便催吐疗法、放血疗法、□□疗法、绝境之下的偏方。”
她手指一个个点过方才上演幽灵濒死一幕的大厅，解释一个个动作扭曲的幽灵，“最早消散的他们身上的黑斑、焦黑的肤色，并非因为火焰。火不是小姐烧的，墙壁内外侧的烧焦程度、幽灵最后往里蜷缩死去的模样，说明火是由外而起。城堡小姐的高烧也不是因为失恋。是病症，黑死病。”
黑死病个字出口，整个城堡好似一静。
一直哭嚎都是自己的错的车夫瞪圆眼睛，惊骇之色难以掩盖。
“不如听听我的猜测。”明朝雪看向表情错愕的车夫，像是透过他看到遥远的过去。
“城堡有一天出现了一个病症、导致仆从一个接着一个生出黑斑传染。城堡主人召集医生，用上种种疗法都没法控制，最终夫妻两人也病倒，主事的剩下小姐。
“小姐紧急发出的那封信不是求爱、是求救。她当时还健康，高烧还没发生，也下决心封闭城堡不想让疾病外传。可她最后没有等来心上人的救援，而是他要成婚的消息，信念垮塌高烧终于倒下。就在她病倒的夜晚，城堡火起。”
“有人——”
明朝雪眸光逐渐锐利，像是冬日湖面结成的冰，刺得车夫哆哆嗦嗦双手抱头。
“丢弃了救援信、发现了城堡惨状。为了不让骑士知道将过错引到自己头上，便散播成婚消息、唆使附近居民，架起层层高的火焰，将整个城堡焚烧殆尽。”
呜。
随着明朝雪一字一句，阴风再度挂起。这次不是幽灵们的无声死状，而是一道道宛若鲜活的身影。
“着火啦——着火啦，大家快跑——”一个个惊慌失措仆从们哭泣奔逃。
“插死他们！他们中邪了！插死他们！”城堡外高呼不断，一只只早有预备的长叉不断捅入。
“我们不是中邪、我们只是生病了。小姐都封闭城堡，小姐还想救我们。”“为什么要烧死我们？我很有用，我会算数、我真的很有用——”
“我愿意死在火堆里。把我孩子带出去吧。小姐把生病的分开了。他们是健康的。”
“把小姐送出去、小姐没有生病，把我们烧死在里面吧，小姐是为了留下救我们，她没有生病——”
被烧死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求救声哭嚎声皆化为凄厉哀嚎。
仆从跑内跑外无处可藏，夫妻相拥抱着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年迈管家紧紧拥抱试图护住小主人，手臂被烈焰灼烤断裂。
城堡外聚集的群众只当听不见，不断将垂死挣扎爬出的人插回去，或是从高处把一个个人钉死在花园，血腥盈满四处。
为首的正是马车夫，他脸上还正年轻，没有皱纹与活到老年的沧桑，眼睛带出一股狠厉，高呼“他们是邪灵”“耶稣降下神罚”。
“烧死他们！”
“烧死邪灵！！”
一道道高呼跟随响起，漆黑夜幕下火把光亮照亮一双双惊惧又贪婪的眼睛。
呜呜。风中响起一道道悲戚。
城堡小姐蓝色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她双手捂脸一滴滴落泪，眼泪掉在地板上再度燃起火焰。
一只接着一只城堡幽灵从熊熊大火中复苏，攀爬向惊骇的马车夫，在他不断挣扎中又有从地面升起的一双双手抓住他脚踝，将火焰引渡到他身上。
“我是被蒙蔽的、我没错——救命、救命！！”
马车夫不断惨嚎，他还是第一次尝到火焰缠身的痛苦，痛得他翻滚倒地手抓喉咙呛咳哀嚎不断。
“他也是无知无辜的，城堡里的人本来就有病，怎么能怪他？”云幻莲眼含热泪不忍直视，拉住恶灵骑士的衣摆试图祈求一个救助。
明暮不敢说话，只偷偷在心中指责明朝雪残忍。怪不得父亲要离开那个所谓生母，她们肯定是一脉相承的冷血。
“听风就是雨，你们是真的愚蠢。他真的无辜吗。”明朝雪洞若观火，冷漠看着凄厉哀嚎的马车夫。
“黑死病只由老鼠等携带，往往一发生就是一片。如果没有城堡小姐下令封城堡，灾祸足以蔓延遍地。可当年为什么是城堡起始疾病，而不是老鼠更多的民众间？是谁能够走南闯北、带来了那只‘老鼠’。”
马车夫惨叫声骤停，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珠子痛到要掉出，在又一度被幽灵叠加的火焰中终于惊叫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老鼠、是我送的土拨鼠。为什么拒绝我的求爱——为什么要爱上骑士？嘿嘿都怪你拒绝我，烧掉你的信——呜呜呜好痛、杀了我快杀了我呜呜——”
翻来覆去颠倒四的惨叫不断。马车夫已经痛到恨不得一死。
可他早已死亡，留下的只是被幽灵复仇的灵魂。
明暮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脸忠厚、哭得那么真诚的马车夫才是背地里的恶人。
“啊！”他突然惊恐发现一道道火焰正奔着他焚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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