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暖床
第四十四章、暖床
真的会像祝良说的那样吗?
后来她说要下车,照照劝她,反倒是祝良气得先下车走了。
“在吗林老师?林老师?”
宋岑透过猫眼望出去,外面的人他不认得,便把探寻性的目光回看向林时安。
林时安扯了张纸巾擦擦手里的棉花糖渍,小步跑过去。
是傅家森。
他来干什么?
“谁?”
林时安小声:“傅家森。”
“谁?”宋岑又问了一遍。
“男二男二。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宋岑微微皱眉:“是谁也不能大晚上来房间找你。”
林时安眨巴眼:“你在说你自己吗?”
看得出他眼神不善,林时安忙把他往房间里推去:“在的,稍等一下——”
“你干嘛?为什么我要回避?”
“进去进去。”林时安强行把他塞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久等了傅老师。这么晚有事情?”
傅家森偏头往前了一步,侧过身进了门。林时安略有失色,重申话意:“傅老师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傅家森闻言一笑,平日镜头里的梨涡笑此刻就洋溢在她眼前:“《未完之吟》,听说女主定了你。”
他扬了扬手里厚厚的装订本,十分自来熟地走到沙发坐下。
林时安手缩在袖子里,搓搓衣袖:“是,傅老师消息很灵通。”
“不用生疏,你叫我家森就可以了。”
主要是也没有很熟。林时安尴尬客套:“您是前辈。”
“我也就比你大几岁,论年龄不就是同辈。我看你私下也不叫严选老师,到我这就排辈啦?坐。”
他拍拍边上的位置。
林时安愈加尴尬,手里攥着手机坐到侧面沙发上。
傅家森环顾四周,瞥见桌上满满当当的一桌菜,以及两副餐具,心中了然。
“刚送走客人啊?”
林时安微笑点头。
“我今天听说了,想必是投资人?”
是不是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时安已经到了面笑眼不笑的程度,开口道:“傅老师拿剧本来是?”
“哦,想跟你对一下剧本。我的团队有在考虑这部的男主。”
林时安婉言拒绝:“今天稍晚了,傅老师活动结束也累了,我们以后抽空再对吧。”
傅家森轻轻哼笑:“墨分跟方挑人一向严格,我也是以防万一,想跟你对一下剧本试镜的时候发挥好点。”
“傅老师这样的人气去演一部校园剧,墨分跟方那边怎么会不挑呢。”
傅家森自顾自翻到早已标记好的一页,起身走到她边上,弯腰俯身靠近她:“我们对一下这场吧,你不会不帮我这个忙吧?”
林时安勉强撑着笑意答应,低头一看拿到手里的剧本翻的却是亲密戏那一页。正欲拒绝,傅家森的手已经揽到她肩膀上,强硬地靠身朝她压过去。
林时安躲开他凑近的脸,双手推拒,这也让他发了火,一手钳制住她双手:“装什么清纯,跟严选打的火热又天天套着几个金主想进豪门——你连周年都有本事封杀,想必伺候金主的本事不”
话音未落,林时安身上突然轻松了,傅家森被从背后揪着衣领拖开,砸在地上。他正要爬起来,宋岑右手一抬落到他脸上,抡下一片红。
“阿岑——”
林时安拖着步子躲到他身后,轻声:“别打了。”
宋岑这才松了手,缓缓站起来望向她。
“你是谁敢打我?”
“我啊”宋岑居高临下地看了傅家森一眼,声线低沉,语调带点玩味,“回去问问你金主,我是谁。滚吧。”
傅家森捂着脸出去了,宋岑在他走后脸色却不太好。
林时安弯起眼笑着看他:“怎么了金主?”
“这样的事你经常会遇到吗?”
见他是认真的,林时安便也态度端正了些:“其实在圈里算常事。不管男演员还是导演、工作人员,难免有几个这样的。”
“那你以前碰到怎么办?”
林时安摇摇手机:“一般在他们有动作前就发消息给祝良,或者其他随行的人。”
宋岑凑过去点亮她的手机屏幕,聊天框里有关祝良的消息并没有红点:“今天没有啊。”
林时安踮踮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视线齐平:“你在里面我找别人干嘛。金主。”
宋岑脸微侧一分,手从身后移前,隔着宽大的衣服搂住她,呼吸间吐露的气息温热缱绻,未尽的笑意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他的吻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慢慢加深力道。
“你今天被摸哪了?”
林时安直勾勾地盯着他,小手点点:“这?还是这?”
手感真不错。
他的瞳仁黑漆漆的,额头抵着她额头,一手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耳朵已微微泛红,眼里却一片澄澈温意:“别乱动。”
“不能动吗?”她眼底一片无辜真诚,被扣住手腕的手依旧有意无意,“我们阿岑长得真是唇红齿白的。”
宋岑咬住下嘴唇,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意:“你确定吗?”
林时安脚没踮稳,挨到地板上。
“不”
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与他额头相抵,鼻尖摩擦。他缠上她的舌尖。
唇齿厮磨,他的吻逐渐下移,磨至她下巴。林时安用力好久才轻喘着推开他,触碰到他后颈已是滚烫。
“我想”
一脸的意味不明,满眼的炙热爱深。
“电话,手机响了。”她手里的手机在振动。
宋岑有些无奈的恼意,手掐了一把她腰间,声音有点哑:“又是谁,不许接。”
林时安埋在他怀里,艰难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扬起小脸直勾勾望着他:“我妈。”
“那你接。”他垮下小脸,手没松却顺手使力把她带坐了起到沙发上。
林时安把头从他肩上挪开:“视频通话。”
“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
林时安重申:“妈妈的电话。”
“伯母可喜欢我了,对我比对祺恩还好。”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起身揉揉她脑袋。
“你接着吃饭吧。”林时安的目光顺着他起身。
“我去洗澡。”
“我回来前你不是刚洗过吗?”
“再冲一下。”
祝和云在视频里细细把林时安今天的行程都问了遍,还嫌林时安带的人和东西少非要再添点,林时安一再重申要低调她才罢休。
“妈妈跟你说啊,今天红毯的直播我看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穿礼服,回来要赶紧喝姜汤。助理给你准备没有?”
“准备了准备了,我一上车”林时安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语气微有遮掩,“呃,助理助理就给我披了衣服,我没冻着。”
“一件衣服哪够保暖的。哪天回来啊?”
“明天中午就回。”
“一个人住酒店都还好吧,没什么事吧?小女孩家家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酒店安保挺好的,助理也就在我隔壁房间。”
“等回来差不多大年三十了,这段时间住到你外公家里来过年。什么都不用收拾,东西和我房间我都给你备好了。平时你担心生疏不来,喜欢一个人住明河未央我不管,过年了你得天天待在我身边。”
林时安鼻尖有点酸:“嗯,好。妈我知道了。”
“那你早点休息,今天很累了吧?我看看你妆卸干净没有,别带着妆睡啊,皮肤不好。”
林时安把手机举近怼着脸拍:“卸干净了,你看。过会敷个面膜我就睡了。”
“好。早点休息。”
“嗯妈妈你也是,那我先挂了。”
视频那头的祝和云挺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以前过年怎么过的来着?
一个人,或者去范照照家里凑合。
祝深的工作很多很忙,每到过年过节更是晚会典礼一个不歇,祝良通常都是随行陪着他跑通告。
范照照家经常会回老家过年,虽然范母总愿意拉着她一起回老家,但她年纪渐大后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就不太去了。
圈外的朋友们大多各自有家,平时聚再多到了过年也得散两天。圈内的更不用说了,过年那段通告最多。
一个人在公司过年,有好几次了。年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能在那一小方天地的办公室里多歇一会罢了。
不知不觉就站起来挪到餐桌边去了,林时安食指拇指并用,扯了一块粉红色的棉花糖放进嘴里。
好甜。
宋岑说想在年后订婚,可她自己也不清楚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男人想的和做的永远不是一套,现在的和未来的也不能一概而论。何况是宋岑这样各方面条件优秀,事业有成家底殷实的。会不会以后也跟一堆豪门烂公子哥一样,娶着一个外面再养三个四个,谁知道呢。
人是会变的,人心更会。
房间内略有动静,想来是他冲完澡了。
他再出来的时候头发微微打湿,穿了件浴袍,尖领露着脖子和锁骨。前额的刘海还在滴着水,看起来锐利又少年。
“浴缸里放好水了,你去吧。”
累了一天是该泡个澡好好歇一下了。林时安抬头看了眼他,点头应好。
他浅浅勾了嘴角:“撒了柑橘片,精油是你喜欢的味道。水温我试好了。浴袍和毛巾放在浴缸边的架子上。”
“知道啦——”
“时安,项链你放哪了?”
他问的应该是今天活动她一直戴的那条圆点翡翠项链。彼时造型师总觉得脖子上缺根项链,偏偏礼服是银色绣玫瑰的,戴金的土气,钻石和水晶又显得色调重叠,便说搭条翡翠。品牌方提供的翡翠项链都只是中上品质,还是宋岑从家里拿了那条圆点深色翡翠项链过来,据说是极上品,除了搭着好看,还高调涨身价。
“房间里吧。”林时安起身去房间里找,化妆桌上只摆了今天戴的耳环和手链,项链倒没看着。
换衣服的时候脑子里在想祝良的话,连摘了什么放哪都忘了。这么贵的翡翠,不会丢了吧。
“我我去找找,电梯里拍照的时候好像还在的。”林时安慌乱地翻找礼服,没有收获,“要是真丢了,我赔给你。”
他却没说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林时安把床上的礼服丢下,“我回过去找找,真找不到一定赔你。”
“你去洗澡吧,一会水凉了。”他拨开床上的礼服,“我出去找。”
按理说以宋岑的财力,不该心疼这一条翡翠项链啊。但怎么现在感觉他很不高兴。
不过他一个男人哪来的翡翠项链,估计是从姐姐宋徽那里借的。借的东西丢了,怕姐姐不高兴也正常。
林时安泡在浮满柑橘片的浴缸里,手机页面上搜索着翡翠项链。
那条翡翠项链她看过,外形是那种经典的设计,看不出品牌。以他们家这样的财力地位,很有可能是私人订制的。林时安想若真找不着了,就拿了照片找熟悉的品牌一模一样订一条。整条项链出彩的就是上面那块翡翠,一样材质的订起来可能比较花价钱。
总不至于上亿吧。
泡完澡想披浴袍的时候,才发现宋岑真的只给她准备了浴袍。
没有穿在里面的吊带。
总不能“真空”吧。
蹑手蹑脚地出去,发现宋岑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回来的。
他的眼神上下扫视她一圈,喉结微动:“洗好了。”
林时安下意识地拢紧了浴袍,低头看了眼棉软的腰带,系的紧紧的。
“项链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电梯门口。”他把手摊开,贵重的项链此时就躺在他手上。
他走过来靠近了一步,林时安拢紧浴袍微微后退半步,他已经伸开手臂环绕圈住她。
恰好的身高差使她隐约能看见他浴袍领子下的胸肌曲线,不禁有些脸红。
他把项链给她戴好,又摆正位置:“以后别弄丢了。”
林时安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扯扯他腰间的浴袍带子:“你没生气吧。”
“没有,只是以后你戴着也好收起来也好,都不能再弄丢了。”
“以后?”林时安讷然抬头,“项链给我了?”
他看了她几秒。她刚从浴室出来,未吹的头发裹在干发帽里,掉出几缕滴着水的发丝,氤氲着香气。
于是他抬手伸过来,食指勾住她耳边几缕碎发,细软的发丝被绕着指尖缠了一圈,别到耳后。
“给你了。严令禁止弄丢。”
“这是你姐姐的项链吧。”
他嘴角露笑:“谁跟你说的?”
“猜的啊。不过看来不是。”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显然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林时安有些晃神,方才的嬉皮笑脸怔愣在脸上,周遭的空气仿佛都一下凝固了。
“你坐着,我给你吹头发。”
林时安小嘴柔软微张:“还你吧。”
“什么?”
“项链还你。”
他拿吹风机的手停滞在半空,半晌垂下,吹风机自下抵在沙发靠背上。
“为什么还我?”
她的手落下来,浴袍的末角微微上扯露出脚踝。
“我怕再弄丢。”
“是吗?”
他的声音有点沉,听不出情绪。
林时安垂了头,低眸打量着他搭在沙发上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暖灯照的有些发黄,十指指尖微粉,修剪整齐的指甲盖闪着莹润的光。
他也知道,她不是怕再弄丢。
她正要讲话转圜两句,他已经先一步摁了吹风机的开关,热风吹在散下的黑发上,盖过了所有声音。
吹完头发后他没讲话,淡淡地抬了抬眼皮,道了句早点睡,便转头去了另一个房间。
林时安也不知怎么去跟他开口,开开行李箱拿了条吊带睡裙,便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累了一天了,所以她睡着得很快。
被冻醒的时候,林时安裹着被子去摸枕下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凌晨两点。
好冷,冷气仿佛能钻进骨头里。
林时安摸黑找了件外套披上,沉着眼皮把脚缩进拖鞋里,昏昏沉沉往外走。
怎么客厅里更冷,比房间里还冷。这么贵的酒店,空调还能坏了吗。
破酒店,下次不订这家了。
林时安迷糊着穿过黑暗的客厅,摸去宋岑房间。她困得连灯在哪开都摸不着。艺人住的酒店通常都把落地窗遮严实,客厅里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林时安已经浑然忘了晚上的事,半睁着眼往宋岑那去。
他好像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门把手一扭就开了。
奇怪,他的房间怎么不冷啊。
他似乎睡的浅,门一开他就察觉到了,半起了身。
“阿岑我好冷。”
他揉了把头发,手肘撑着枕头,半掀被子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林时安裹着外套缩进了被窝里,还没躺好,外套就被他抽走扔了出去。
刚想喊冷,身上就有暖意袭来。他整个人靠得紧紧的,身上的温热俱把她包裹在怀中。
“还冷吗?”
她声音小小地“嗯”了一声,左手环住他的腰,右手抵在他胸口,冰冷的脚也往他身上缩去。
他闻言又抱紧了好些。
林时安实在困得厉害,本来就是在迷糊状态下摸过来的,现在头着了枕头又不冷了,几秒钟就又进入梦乡了。
“晚上我不高兴了,为什么不来哄我?”
他低头侧目,望着她胸口的翡翠,缓缓问出一句。
到底是怕弄丢,还是不想接受。
良久怀里的人也没回应,反倒是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
没良心的,暖了就睡着了。
她这样贴着,惹得他身上躁热难安。她倒好,反而睡得更香了。
真当他是暖床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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