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朝
常二继续说道：“影卫只听命于六公子一人，自从六公子战死之后，他们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苏展点点头，心中却更加疑惑：“那为何夫人要去整顿影卫？”
常二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夫人做事，向来深谋远虑，小的不敢妄加揣测。”
想必方清婉连苏家被袭击都没有参与，定是在准备更加重要之事。
苏展不再多问，加快了脚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亮，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渐渐有些热闹。
苏展却无心欣赏，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清婉临走时说的话：“待我整顿好影卫，便回来助你大展宏图！”
影卫，大展宏图……
……
入宫。
常二候在宫门外，由小太监带着苏展穿过层层宫门，来到金銮殿外。
此时，朝臣们已经陆续赶到，三五成群地站在殿外，低声议论着什么。
苏展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那不是苏家那个傻子吗？”
“他怎么来了？难道陛下真的要让他旁听？”
“这简直是胡闹！一个傻子，能做什么？”
各种议论声传入苏展耳中，他却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站在最前方的一位老者身上。
那老者身穿紫色官袍，面容清瘦，眼神锐利，不怒自威，却总是有意无意看向苏展，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轻蔑。
“他应该就是大学士康钟吧。”苏展心中暗道。
感受到苏展的目光，康钟也转头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太监唱喏声响起，打破了殿外的寂静。
“陛下驾到——”
金銮殿上，百官朝拜，一片肃穆。
苏展站在后排的角落里，微微低着头，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还是第一次上朝，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陌生。
金碧辉煌的大殿，庄严肃穆的氛围，让他不禁有些紧张。
苏展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坐着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材魁梧，面容威严，不怒自威，正是当今圣上，夏皇。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尖锐的太监唱喏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陛下，北蛮使团请求觐见！”
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老者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高声说道。
“我大夏居于中国，番邦来朝，陛下应展现大国威严，不战而屈人之兵！”
苏展认得，这位是礼部尚书朱非，正是那日偏袒北蛮之人。
“宣！”
夏皇的声音低沉。
苏展注意到，夏皇在说“宣”字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
“看来，陛下对北蛮使团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啊。”
苏展心中暗道。
不多时，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便带着几名随从，大步走进了金銮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男子，他身穿兽皮，腰间挂着一把弯刀，显得十分彪悍，不是呼延灼还能是何人？
而他身后，乃是阿济格和几位蛮族勇士，唯一让苏展察觉不对的，乃是这群人里面居然有个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这是那日在怡红院没有见过的。
呼延灼的傲慢无礼，让金銮殿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呼延灼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放肆！”
一声怒喝，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只见兵部尚书吴朗猛地站了出来，指着呼延灼的鼻子怒斥道：“蛮夷之辈，竟敢如此无礼！见到陛下，还不速速下跪！”
吴朗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此时更是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呼延灼斩于殿前。
呼延灼闻言，非但没有下跪，反而仰天大笑起来，嘲讽之意明显。
“抱歉，我们草原上的男儿，只跪长生天和大汗！”
呼延灼斜睨着吴朗，眼中满是不屑。
“没错，请陛下谅解。”
一直沉默的阿济格也开口了，他的语气虽然比呼延灼客气一些，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慢却如出一辙。
“大胆！”
“蛮夷狂妄！”
“竟敢在金銮殿上口出狂言！”
群臣义愤填膺，纷纷出言怒斥。
“北蛮蛮夷，屡犯我大夏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竟敢如此嚣张，简直罪无可恕！”
“陛下，请下令将这些蛮夷赶出去！”
“请陛下下令，出兵北蛮！”
群情激奋，不少武将更是按捺不住，纷纷请战。
“哼，一群只会逞口舌之利的懦夫！”
阿济格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北蛮铁骑纵横草原，所向披靡，你们这些中原人，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你……”
不少朝臣被阿济格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却又无从反驳。
毕竟，北蛮铁骑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阿济格环视群：“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吧，乖乖地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没有太多的耐心。”
夏皇眉头紧锁，心中不悦。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几个蛮夷之辈搞得如此狼狈，颜面何存？
这些大臣平日里一个个能言善辩，今日却像哑巴了一般，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苏展身上。
苏展身着武官官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与周围那些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大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神色平静，目光清澈，仿佛根本没有将眼前的闹剧放在心上。
“如此淡定，莫非是胸有成竹？”
夏皇心中暗自猜测。
苏展自然不知道夏皇心中所想。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与我无关。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议郎，只有旁听的资格，这些国家大事，还是交给那些大臣们去操心吧。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说话之人正是二皇子楚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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