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沈府
此时坐在马车马车上的若柳背着姑娘偷偷抹眼泪，刚入京老爷便给姑娘这么一个下马威，真是……真是好没良心，若柳偷偷咒骂着。
想着自己可怜的姑娘这回怕是才离虎穴又如狼窝了。
沈昭闭目养神边询问系统进度如何。
［我都分配好啦，有了这一份能量我可以慢慢调理你的身体，让你不至于半途而废，节约点用可以支称系统的基本运行，至于回家路…唉，你要加油啊。］系统语气充满鼓励。
［啧，真是麻烦。］沈昭不止一次的吐槽要他何用之有。
“吁——”
“小姐，沈府到了。”
沈昭戴好帷帽若柳扶着她缓缓下车，沈府门楣并不算高，外表看着与平常人家无异。
此刻府门大开，一嬷嬷站在门口迎接。
任宽拱手带着马车离开，而马师傅早在进城门时便悄然离开，京城水太深他一个小老百姓还是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
此时，沈府门口便只留若柳扶着自家姑娘了。
沈昭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若柳的紧张，拍了拍她止不住颤抖的手：“别怕，有我。”
沉浸在未来的忐忑不安中的若柳听到了，虽只有短短四个字，却让她由心底生出莫大勇气，这一刻若柳知道无论姑娘如何变她都是她的主子。
沈昭说完便提步上阶，养病的那一个月她不仅仅是养病，女子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腔调、表情的变化她都要学，她要将奸臣沈昭的影子全部丢弃。
那嬷嬷站在门槛里头，看着沈昭缓缓走近，脸上显出笑容：“门槛略高，姑娘小心才是。”
沈昭脚步未停，踏过门槛后隔着帷帽的缝打量着她。
“沈昭初次上京，若有失礼之处嬷嬷勿怪。”
说着微微屈下膝盖。
嬷嬷侧身避开，行礼回道：
“给大小姐请安，奴婢是夫人手下的管事嬷嬷，府中都叫奴婢焦嬷嬷，还请大小姐随奴婢去往住处。”
沈昭微微点头。
“那边有劳焦嬷嬷了。”
待沈昭先行一步后，焦嬷嬷才起身跟上，边走边向沈昭解释。
“小姐初入府中，夫人本想亲自来接，但事出突然，夫人之前接到太皇太后下的帖子刚巧也是今日，问过老爷后，老爷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便让奴婢来接了，还望大小姐莫要介怀。”
“嬷嬷言重了，主母事忙我理解便是。”
穿过外院，一路上焦嬷嬷慢声介绍：“府中住着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小姐四小姐，还有一位叶姨娘，二少爷和五姑娘。
老爷夫人住在东边的主院百福院，二少爷五姑娘年龄尚幼所以跟着柳姨娘住在戏柳院。”
焦嬷嬷指着高处随风摇动的竹子说道。
若柳看着眼前虽说不上富丽堂皇也不算差的府邸，想着自家姑娘这些年在老宅受的苦心里有些难受。
沈昭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虽谈不上什么惊为天人，但也有些布置者的小巧思。
一路走啊走，越走越偏，大路都走没了，一条一看便是新修的石子小路带着她们来到一间院落面前。
“这处以后便是大小姐的住处了，夫人想着大小姐身体柔弱，不便居于喧嚣处，此处清净少人，最最适合调养身子了，大小姐不会嫌弃此处院小吧？”
焦嬷嬷说完脸上一片平静，原本的假笑早已收了起来。
“嬷嬷说笑了，有一处栖身之所我已心满意足。”反正住不了多久就要走的，离得远些才好呢。
焦嬷嬷也不多留，行礼后便扭头离开了。
若柳看着眼前冷清的小小院落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哎呀呀，沈小昭这一次你的开局可不利哦。］系统幸灾乐祸。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沈昭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上前推开院门，小院子里载着棵银杏树，树下放着套白石座椅。
还好里面看着干净整洁，沈昭步入其中，若柳抹掉眼泪紧随其后。
“姑娘…不，小姐…您别难过。”
“难过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昭推开房门，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桌椅、软榻、衣柜、架子床和梳妆台，摸了摸桌子，确定没有灰尘后摘掉帷帽坐下。
看着若柳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她，沈昭忍不住笑了。她记得刚把沈天阙带回家时面对陌生的一切他也是如此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想进来就去瞧瞧我们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再怎么样，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若柳听到沈昭柔声的宽慰立马满血复活，重重点头。
主仆二人一番探查，发现这小院除了沈昭睡的主卧、一间小小书房和一间通铺以外，还自带了一个小厨房。
“真是准备的十分齐全呢。”沈昭看着五脏俱全的院落，对原身那薄情寡义的爹爹越发好奇了。
看房完毕的沈昭让若柳自由活动，自己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勉力支撑到床边后彻底泄气瘫软在床。
一个月的训练加上几日来的舟车劳顿，沈昭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上辈子的她为了完成任务一辈子都精于算计，尤其是最后那几天，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好不容易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却被系统坑的从头再来。
或许是见到故人的关系，沈昭两辈子的疲惫在这一瞬间到达顶点。
［沈小昭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系统见装连忙跑出来在沈昭头上跳来跳去。
［吃你的溜溜梅去。］沈昭挥开烦人的东西，爬上床后连鞋袜都没来得及褪去便陷入昏迷。
系统见状更加担忧，急得围着她团团转［沈昭？沈昭！］
无人回应，系统咬咬牙拿出偷藏起来的能量注入沈昭体内滋补她的身体。
沈昭呼吸渐渐平稳，系统也瘫倒在她的枕头上后悔不已：［呜呜，我的牛肉干，我的能量……］
沈昭这一觉睡得很沉，睡到太阳西下，月亮升起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沈昭呼吸瞬间错乱，双手撑起，下一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长出一口气，高声叫道：“若柳，掌灯。”
在门口半跪着的若柳看了眼站在院中的男人，等到示意后连忙提着灯笼进入卧房给沈昭点上油灯。
沈昭坐到桌子边倒下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若柳没有察觉，她的眼睛是不是飘门外。
沈昭注意到了这一点：“若柳？”
若柳回神，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小姐，老爷来了。”
“老爷？”沈昭明白过来了，她这辈子的便宜老爹来了。
沈昭喝下第二杯凉茶：“知道了，我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啊？厨房有肉粥温着呢，我去给小姐端来？”
若柳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变得如此之快，靠着本能回答
沈昭起身点头：“你去吧，我也要去与爹爹说说体己话才是。”
叩叩
“大小姐，老爷请您小书房说话。”是任宽的声音。
沈昭戴上帷帽，若柳开门，任宽微微弯腰站在院中。
若柳去热粥了，任宽站在院中不动，沈昭走向小书房。
叩叩—
“进。”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昭推门而入。
男人站在书案后俯首写着什么。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左手沈昭猜他写的是狂草。
“父亲，多年未见身体可还好？”沈昭福身行礼。
男人并未作答，手上动作不停，见状沈昭也不再作声，寻了个软椅便坐着等。
待到男人停手时，沈昭看着他的动作已是有些昏昏欲睡。
“过来。”男人并未抬头看他，沈昭乖乖起身上前。
男人指着宣纸上狂放不羁的笔迹问她：“可看得到这是什么字。”
“看不见。”沈昭答非所问。
男人抬头看向她，才发现她还戴着帷帽。
沈昭得已看清男人面容。
［怎么样？帅不？］系统再次冒头。
［还行，大叔款最招那些年轻小姑娘了。］沈昭随口调侃一句［若在娱乐圈说不定能成为叔圈顶流呢。］
“摘下来吧。”
“是”沈昭乖乖摘下帷帽，沈岸眼神从惊讶慢慢变得复杂。
“日后出门帷帽必定要随身携带。”沈岸沉声叮嘱。
沈昭顿时心下了然。
［看来他是见过你的样子的。］系统一语道破。
沈昭笑着回答：“多谢父亲挂怀，女儿定当谨记。”
沈岸微微点头没再多说，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宣纸示意她回答刚才的问题。
沈昭伸长脖子看纸上的字，狂草野蛮，写的诗句却满是柔情：一寸相思千万绪。
沈昭垂下眉眼，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女儿在老家时缠绵病榻，所以…并不识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是满脸窘迫，眼眶微红。
沈岸却只是点了点头，未见任何情绪。
“你身体弱，所以特地给你改了间小厨房，少了什么让你的下人去前院说一声便是。
我与夫人说过了往后的晨昏定省都不用去了，他们也不会来打扰你，只管在这里养好身体便是。”
说完，沈岸便起身准备离开，出门前最后一句话是：“帷帽记得戴。”
［好家伙，沈昭你又被囚禁啦？！］系统大呼小叫［出不了门怎么去找回能量块啊！我珍藏的最后一点能量可都给你了！］
沈昭掏了掏耳朵［别吵了，你觉得他困的住“我？］
系统冷静下来想想［这倒是，毕竟当年的…］你都逃出来了……
对上沈昭暗沉的眼神，系统做了个闭麦的手势乖巧消失。
回到卧房，若柳端着肉粥等候多时。
沈昭闻着好久不见的荤腥，一勺送入口中虽不及御膳粥的绵软细滑但也够此刻的沈昭回味无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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