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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南苑小区是个不怎么样的小区,但用肖雪梅的话说“这是汇聚了天下才子的小区。”不过这些才子们一个个都心比天高,命却是比纸还要薄。不信你看,她是一名画家,可没有人欣赏她的画,二楼是大诗人,可那么的不得志;四楼是一位作家,听说他的小说改了一次又一次,但每次发出去不久便被出版社退了回来,现在这位作家穷的已经停了好几个星期的电了。哎,看看吧,看看这一个个可怜的艺人吧,他们的作品被他们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可在别人眼里了?连一包泡面一包香烟一瓶饮料都不值。她的朋友肖雪梅最初和她一样也是做艺术创作的,但一直没有什么大作为,因此弃艺从商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做业务经理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至少要比以前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何乐而不为了?用肖雪梅自己的话说:“清高?我们那么清高有什么用?我们的清高在别人眼里能值几个钱?在这个社会里一切都是现实的!今天你有钱,你就是个人;明天你没钱了你连一条狗都不如——狗流浪在街上还会有人同情有人收养了……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残酷的,清高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永远是弱小者。”当今社会难道不是这样吗?社会发展了人性却落后了良知在金钱面前永远是发现不了的。那些有钱的阔太太宁愿花重金买一条宠物养着,也不愿解囊相助一位孤苦伶仃的老人或孤儿寡母的苦穷人或伤残弱着……一条狗流浪在街上还会有人给它仍一个热包子,然而当一个乞丐乞讨到家门口时得到的只是主人的嫌弃咒骂甚至是口水唾在脸上拳脚加在身上。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呢?人到底有怎样的本性呢?有人说人是世界上最理性的最高尚的动物。可一但在阴暗中是否还是如此呢?

        夜慢慢的深了,整幢楼静悄悄的,再也听不到楼下的诗人踏在楼梯上上楼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楼上作家痛苦的徘徊在房间里的脚步声。张梦婷在沙发上抖动了一下,她有些冷。挂在墙上的钟表敲响了——“叮……玲……玲……”在这样的夜里有些听起来是那么的明显是那么的孤寂又是那么的单调和恐怖。活像是冤魂的叹息声悠长而飘渺。她看了一眼电视。电视的上角出现了03:30:05。哦,已经到凌晨三点半了。张梦婷试着坐了起来,她捶着自己的双腿,她的腿麻木了。她穿上了拖鞋关上了电视和客厅的灯来到了肖雪梅为自己收拾的房间准备睡觉。

        王燕一大早起来边把自己打扮了一边又一边直到自己觉得足已美的倾城倾国了,便出了门直接走向了赵玉清的住处。

        赵玉清漫不经心的走下楼,阿九站在客厅里给他拿着外衣,他打好了领带接过了外衣边走边穿了起来。王燕站在门口等待着。赵玉清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燕,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怔了怔。王燕含情脉脉地看着赵玉清说:“我是来接你上班的!”赵玉清冷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微笑,他转过头看着阿九道:“阿九。”

        “是,总经理”阿九只好自己开车先行一步了。

        王燕开着车行驶在去公司的路上,赵玉清依然没有一丝微笑,坐的他很难受很不舒服。王燕很小心的试探性的问“昨天下午你去哪了?怎么晚上没回家吃饭!”

        “我去公司基层部门了。”

        “哦,是吗?”王燕的心里难受极了,她目视着前方说,“赵总要多保重身体啊!”

        “多谢王总惦记!”赵玉清两手拳抱着说。

        赵玉清和王燕下了车正好碰到了王静茹和赵先生,他们一起乘着电梯上了楼。王静茹有意无意有心无心的说:“燕子一大早出门了原来是接玉清上班了。”其他人都没有言语只有王燕羞涩的一笑。这一家人到一起反倒觉得很陌生很疏远,赵玉清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电梯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其他人也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梦婷与赵玉清的冷战就这样开始了,原来爱情也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经不起考验,曾经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可现在这美丽的花瓶已经开始了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开裂了,爱情的花朵也开始了枯萎凋凌,在一场风雨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芬芳没有了艳丽。本来感情这东西就不是单方面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誓死相随的爱情更是需要双方小心去呵护的。肖雪梅上班去了张梦婷在家里猫了一会,她感到自己闷的慌,人怅怅心惶惶。她便慢慢地下了楼。在楼下有许多的人围在一起,人群中烟雾袅袅,从人们口中发出的叹息声,凄凉伤感的语言像是一首优美的歌传进了张梦婷的耳朵里,这些人都是凑热闹的,中国人就是这样吃饱了撑着就喜欢凑凑热闹。张梦婷没有这份雅兴的,她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缕缕自己千头万绪的心思。

        “哎!这真实天亡英才啊!”一位老人怨天尤人的说道。张梦婷听到这话也想看个明白,看个所以然来。哦原来就是住在她们楼下的大诗人这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发长长的,戴着一幅大大的眼镜,黑黑的胡茬消瘦的脸孔,穿着一身旧旧的中山装,他蹲在火堆旁少着自己的作品。这是多么无奈的举止啊!他手里的一叶叶诗词丢在了火里,火焰如魔鬼一般的吞噬着诗人的灵魂,瞬间变成了灰烬。

        诗人拿起了最后一本准备一叶叶撕下来丢进火里张梦婷再也忍不住的说:“大诗人,可不可以把它借给我读?”诗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的双眼是红的,也许是风吹的也许是烟熏的,这时张梦婷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也看仔细了,这是一位英俊的诗人,但由于他的消瘦和胡茬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大诗人,可以借给我看吗?”张梦婷用诚恳的眼睛看着诗人问到。大诗人缓慢的站起了身,英雄气短地说到“姑娘要是喜欢我送给姑娘便是了。”说着便将那本诗集接到了张梦婷手里。不等张梦婷说一声谢谢大诗人便拉长的背影已经离开了。张梦婷看看手里的诗集再看看离去的背影她想他是去酒吧了。张梦婷索性坐在了平台上看起了这本名为(想你)的诗集。这是一本惆怅且带有淡淡的温情的诗,第一首是(近黄昏),诗人在诗中这样写道:时间推向了黄昏时分,我也跟着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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