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吗？
听见这四个字，唐钰下意识就轻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倒不是说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也不是因为她害怕面前的这个普通小姑娘，而是因为她身后的陆妄年。
尽管这个小姑娘的眼神也足以让人战栗，不过在陆妄年这般绝对的恐惧面前，一切似乎都是浮云了。
“好。”唐钰咽了口口水。
在看陆妄年的时候，眼神显然有些躲闪。
这并不是有意为之，因此也理所当然地引起啊陆妄年和小小的疑惑。
“全部，我都会告诉你实话的。”唐钰对两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所以，请进来吧。”
小小看着陆妄年。
她在等待着对方的指示，直到陆妄年做出了进去的准备，她才终于抬起脚走了进去。
“老实说，我非常后悔。”唐钰为两人倒了两杯茶水。
她现在是一个人住，所以唐家的佣人并没有在她的私人宅子里，什么事都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做。
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说——只要没有其他人的话，就不用担心别人会说漏嘴了。
不过在陆妄年和小小的面前，似乎不用其他热的来说漏嘴，毕竟她自己就已经破绽百出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钰想着，她疯狂地回忆着万怡芳让自己死记硬背的台词。
“那天初瞳来找过我，我很抱歉对她说了重话……但是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对林初瞳做出其他任何不好的事！”
誓言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相信的人会深信不疑，至于不信的人，则会想方设法让不信的人相信。
但可笑的是，相信这东西的人比不相信的人少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偏偏他们都喜欢伪装成相信的样子。
就比如说唐钰。
唐钰对这种东西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她愿意让陆妄年相信。
“你的保证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看起来陆妄年并没有想要相信她的意思，甚至是在陆妄年身边的小小也没有要相信的意思。
“这种东西，恐怕也只有像夫人一样纯洁的人会相信了，唐钰，你的这招对夫人有用，但对陆总来说，连屁都不是。”小小面不改色地说出糟糕的比喻。
“这是最后通牒了，唐钰，你对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小小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了。
要不是陆妄年在来之前警告过她好几次要保持冷静，她可真想抬起手给她一巴掌。
林初瞳会在意太多的情意，但她可不会。
“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情，你相信吗？”唐钰似乎快要哭出来，她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只是不知道那眼泪是被吓出来的，还是为了林初瞳而流下来的。
“我承认，我曾经为了洛炀和初瞳大吵了一架，也想过为了洛炀要和初瞳决裂，但是……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她！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友情比爱情更加根深蒂固不是吗？”唐钰哭了出来。
可惜她的眼泪并不能让面前的两人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见两人不为所动，唐钰眼珠子一转，马上又道：
“现在的我已经想通了！只要初瞳能够回来，我愿意这辈子都不和洛炀在一起了。”
这话似乎终于让陆妄年有了一点点的动容，正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成功的时候，陆妄年突然拿出手机，在唐钰不解的目光中摆弄了一番后，他将亮着的手机屏幕对着唐钰。
上面是正在通话的显示，从屏幕上方的备注来看，这人正是唐钰口中的洛炀。
“唐钰，你刚刚说，没有对林初瞳做任何一点事，对吧。”
陆妄年面无表情地开口，他时刻关注着唐钰的表情。
他看着唐钰从不解，转变到震惊，再到现在的恐惧。
“甚至还对着陆总发誓了，说自己和夫人失踪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小小补充道。
不要！
唐钰的内心在呐喊。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放着洛炀的面再说一遍。”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钰竟然从陆妄年那张面瘫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笑意。
陆妄年在嘲笑她！
唐钰的内心濒临崩溃。
这和万怡芳说的不一样！
万怡芳说过的，不可能会牵扯到洛炀！
明明在此之前，一切都和万怡芳说的一样！可为什么陆妄年会突然说起洛炀！
唐钰甚至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见唐钰这幅样子，陆妄年就像是还不满足一样，又开口道：
“如果你觉得电话不够正式的话，洛炀，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有空。”
唐钰的瞳孔倏然睁大，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电话那头的洛炀就说话了：
“我有空，如果你认为需要的话，唐钰，我们可以见一面。”洛炀的话中听不出喜怒。
似乎无论是陆妄年还是唐钰，都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哪怕一点点的波澜。
这是唐钰魂牵梦绕的声音。
在唐钰喜欢洛炀的这段时间里，她把洛炀以前乐队的歌全都听了不下几百遍，甚至是早些年，洛炀上过的节目，她都看了不下十遍。
洛炀在各个时候的语气，她早就铭记于心。
可现在的洛炀，唐钰听不出来，洛炀现在的心情如何。
她一点都听不出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唐钰以前听过一句话，真正的绝望是哭不出来的，她觉得这句话是假的，因为她的眼泪一点都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妄年倒是也有耐心等着她哭完。
唐钰终于哽咽着说道：
“我对着你发誓，洛炀，林初瞳的失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愿意从此以后再也不和你见面，再也不打扰你了，从此以后，从你的生活里彻底退出。”
听完这话，电话那头的洛炀沉默了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便挂断了电话。
小小看着陆妄年，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我明白了。”
陆妄年站起身，“短时间内，我不会再来找你，不过还请你能在A市里待着。”
“毕竟……你的保证对洛炀来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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