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线索
回去的路上，柳毅始终在思索临走之际春风子留下的那句话。
“煌煌大日终熄火，殊宝难封口一双……”
柳毅喃喃自语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混江龙则不以为然道：“大人，不要想那么多了。”
“那夏荷姑娘都已经说了，春风子遭受北狄人的摧残折磨，精神都已经不正常。”
“一个疯子，嘴里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很正常的。”
“若是咱们能懂他的意思，岂不也成疯子了？”
柳毅淡淡道：“若真的只是毫无逻辑的疯言疯语，难道我会听不出来吗？”
“临走前他说的那句话，和他先前说的那些话，不论是说话时的语气，还是话中的深夜，都大不相同。”
“我总觉得，这句话之中，一定蕴藏着什么隐晦的含义。”
“兴许……就是与漠北王宝藏有关的线索！”
……
柳毅虽然心中有这个猜测，可却始终无法揣明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眼看着已经回到京城，他也不再多想。
先赶着车将混江龙送回酒肆，随即便回了府。
回到府中，柳毅便发现，院内站着许多陌生人，看穿着打扮都是秦家的家丁。
地上还放着各种各样的礼物，金银宝珠、绸缎布匹，应有尽有。
见柳毅归来，家丁们立刻一个个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参见柳大人！”
“柳大人，您回来了？快进去歇着吧！”
柳毅皱了皱眉，心中犯起一丝狐疑。
这么多秦家的家丁，跑来自己家做什么？
当即也懒得和这些下人多费口舌，直奔正堂而去。
正堂内，柳青云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无比复杂。
秦儒则站在他的面前，低头颔首，满脸赔笑。
柳青云现如今，不过是一介手无实权的四品官。
秦儒身为堂堂当朝左相，在他面前却像个奴仆一般恭敬，这一幕属实是有些怪异。
“秦相，你先坐下行不行？”
柳青云说道：“你站着，我比你还累。”
秦儒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无妨，无妨，我站着便好。”
柳青云无奈道：“那秦相今日登门前来，究竟有何贵干，不妨直说吧！”
秦儒讪讪一笑，总算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夫有一孙女，名唤香兰，青春年少，尚未及笄。”
“听闻柳相之子，也就是当朝右丞相柳大人，至今尚未婚配。”
“老夫有心与柳兄结个亲家，将小女香兰许配给柳大人，也好让我们两家成秦晋之好啊！”
听闻此话，柳青云顿时满脸哭笑不得：“秦相今日带了那么多人，携那么多厚礼登门，就为了此事？”
秦儒笑着点头道：“我家香兰对柳大人倾慕已久，甚至还对我说，此生此世非柳大人不嫁。请柳兄就怜悯小女香兰，准许她嫁入柳家吧！”
柳青云无奈笑道：“秦相，毅儿又不是小孩子，这婚嫁大事，我如何能为他做主？”
“柳兄说笑了。”
秦儒笑道：“婚嫁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柳大人又是一位大孝子，只要柳兄您开口，他又怎会不答应？”
“秦相，你有所不知。”
柳青云解释道：“现如今这柳府，已是毅儿当家，我既做不了他的主，也不会为他做主。”
“况且，谁说我儿柳毅尚未婚配？”
“毅儿早已迎娶了怜月，当初成亲之日，一首《洛神赋》震动天下，秦相难道忘了？”
秦儒摆了摆手，嗤笑道：“这件事，老夫自然知道。”
“可那女人不过是一青楼花魁，如何能上得了台面？”
“柳大人肯定也是嫌弃她身份低贱，所以才只娶她作一个侧妾。”
“现如今，柳大人可是当朝右丞相，天下兵马总参议，食邑万户的当阳侯。”
“如此位高权重的尊贵身份，若是没有一个能上得台面的正室，岂不令人非议？”
“我家香兰自幼知书达理，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而且香兰的父亲，也就是老夫的二儿子，正是当朝荡寇将军秦震山。”
“咱们两家不仅交情深厚，门庭更是相配，若是能结为秦晋之好，必然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啊！”
面对秦儒厚着脸皮的苦苦相劝，柳青云一时间也满脸愁苦，不知该如何拒绝。
与此同时，前堂门外。
尚怜月、王雁芙、罗思绮三女，藏在花坛后方。
听了秦儒刚刚的那一番话，尚怜月神情黯然，眼圈微微泛红，显然心中无比委屈。
她虽然一直性情傲然，洁身自好，但毕竟是出身风月之地。
这个出身，也一直让尚怜月深深感到自卑，认为自己配不上柳毅的尊贵身份。
秦儒的这番话，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直接刺进她内心深处，最柔软脆弱之处。
王雁芙气得满脸通红，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这个老东西，竟然如此糟践怜月姐姐，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尚怜月和罗思绮忙不迭拉住她，低声道：“月儿，不要冲动！”
“思绮姐，怜月姐，你们别拦我！”
王雁芙愤怒道：“我刚刚砍这老家伙主动登门，就知道他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现如今这般糟践怜月姐，不就是想将他的孙女嫁进柳府吗？”
“只要有我在，就绝不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她孙女敢进柳府的门，我就揍得她满面桃花开！”
正当王雁芙怒不可遏之际，突然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头上。
三女不约而同一看，正是柳毅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后。
“夫君！”
“柳公子？”
尚怜月和罗思绮微微一怔，瞬间都如抓住主心骨一般，显得安心了不少。
王雁芙气愤道：“柳毅，那个老家伙可过分了！他刚刚说怜月姐……”
“不必多言，我都听到了。”柳毅淡笑道：“你们三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点儿小事我来处理就行。”
说罢，柳毅便从容不迫从花坛后走出，不紧不慢走进正堂。
看着柳毅那潇洒霸气的背影，尚怜月三女顿时都感到无比安心。
对于她们三个，对于这个家而言，柳毅便是如同顶梁柱的存在。
只要柳毅在，即便是再凶险的阴谋，再可怕的敌人，她们也无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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