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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身份


“怎么,还是不想见母后么?”承昭元微微皱了皱眉。\WWw、QΒ⑤.CoM\

        “恩?”徽仪怔怔,还是?她苦笑,枉费她在书阁里躲了多日,还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窥探了内心的想法。

        “到底是姑侄,总要见的,你不去,总有一天会后悔。”他轻轻掸去衣袖上的细灰,转头对着纾宣抚笑道,“今天请了安就回府换衣服,晚上出去玩可好?”

        纾宣抚微笑起来:“再說下去可就来不及了。”她說着边牵了承以湄的手,边点头向徽仪示意。

        徽仪咬了咬嘴唇:“好。”她拂了拂耳边的碎发,坦然道:“王爷說得对,是福是祸也不是一个人能說的。”

        承昭元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转身而去,衣袂飞扬。

        忽地又回头道:“我差点忘了,二哥让我转交的东西。”他解下腰间的竹萧递给徽仪,笑而不语。

        徽仪略带惊讶地接过,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竹萧。虽不如玉萧精致流转,但青色的斑竹隐隐透出喜悦的生机,仿佛拥有了生命般鲜活。

        她抿嘴一笑,又道:“徽仪不会吹萧呀。”

        承昭元微怔,谈笑自如道:“二哥也会,不如让他教你吧。他自个儿送了人东西,自然要负责到底。”

        徽仪不禁点点头,复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竹萧,思绪飞转。

        四人說說笑笑,只消一会便到了青琉宫,映辰如当初一般守侯在门前,身姿轻盈,脸上还带着稚气。

        她低身行了行礼,道:“给尧王爷,七公主请安。”

        承昭元低声询问道:“母后今日如何?”

        映辰迅速看了纾宣抚一眼,扬声道:“娘娘說,若是王爷今日还带着纾小姐一起进宫,就不必去请安了。”

        承昭元轻倚在墙上,漫不经心道:“若本王执意要进宫,你以为你能挡得住么?”

        “映辰不敢。”映辰退后了几步,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徽仪心中暗赞。果然是青琉宫的人,就算是年轻气盛的孩子也深谙为婢之道。

        她上前道:“映辰妹妹不妨带徽仪去见见娘娘。”她笑容浅浅,如兰如麝。

        映辰不动声色地低回:“娘娘說,沈小姐来的话就还请去偏堂。”

        徽仪微微皱眉,小姐这个称呼委实古怪,不尊不卑,既是抬高,也不失为一种挑衅。

        承昭元站直了身,平淡地道:“你转告母后一句,既然母后不愿见儿臣,儿臣回府便是,不用躲着儿臣。”

        映辰低着眉眼:“是。”

        承昭元又顿了顿身形,长叹一声,携了纾宣抚正欲离去,却见纾宣抚怔怔地望着宫门,神色茫然,嘴角依然是笑意。

        徽仪亦是微惊。纾宣抚这般骄傲的女子人前也绝不露出怯色,此刻的无措却是那么真实。就算是没有权力和地位,不被人接纳,脸上也要带着淡泊的笑容。

        承昭元轻轻拉了拉纾宣抚的手,柔声道:“抚儿,回家好不好?”他方才不羁的神色此刻却是那样的温柔与小心。

        纾宣抚忽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我早就想回家了,你怎么都不早說!晚上不是要出去玩么?”她脸上神采飞扬,一如初见。她从来都习惯了隐藏,只有笑容是她唯一的面具。

        她又回首冲着徽仪灿烂微笑:“过几天得空再来看你。”

        徽仪默默地点点头,也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颜。她从来都是敬佩这个女子的,果敢而又不认输。

        沉默了许久的承以湄此时才怯生生地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映辰道:“娘娘身体不适,七公主还是请回吧。”

        承以湄有些失望地看着宫内的灯火,苍白的脸颊上嫣红点点。

        映辰也是年少的女孩,她不禁笑着拍了拍承以湄的手道:“公主也回去休息吧,娘娘很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呢。”

        承以湄微笑起来,握着拳头道:“你能告诉母后說湄儿现在可有力气了,还要跳舞给母后看呢。”

        徽仪心底涌起怜惜之情,面前小小的女孩,娇弱得如同一枝兰花,却只因为一点安慰就得到满足,孩童的天真在这个幽深的后宫中,显得那么干净,如雪般纯白。

        映辰也顺着她的话,笑答:“好,一定回禀报娘娘的。”

        承以湄道:“那我回去了。”

        映辰微微一笑道:“映辰送您回去好么?”她略带些沙哑的声音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又盈盈一拜道:“沈小姐请自行前去禾离堂,映辰就不带路了。”

        徽仪还礼浅笑道:“多谢映辰妹妹。”

        映辰不再回答,只恭敬地向着承以湄垂首道:“公主请移驾。“

        承以湄小跑几步到徽仪身边,轻声道:“姐姐小心,湄儿会再来的。”

        徽仪颔首微笑,俯下身道:“恭送公主。”经历了岳泠舒的挑衅之后,她又重新学会了一件事,就是身份就算再亲近,就算真正拥有血缘之亲,她与承以湄之间也是天壤之别,因此就要恪守礼节,半分也逾越不得。

        承以湄有些失望,她忽又低头轻咳起来,缓缓站起身理理衣襟转身而去。

        徽仪含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纤细柔弱,如在梅园中一般,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病重的慕弦,体弱的以湄,让她陡然间生出萧索之感,难道深宫里的女子真的只能像花般凋零,由后人叹一声红颜薄命,拘一把同情泪吗?

        又是日暮,余霞散绮,残阳如血,那一抹血色的悲哀似是蔓延到天的尽头。

        徽仪不忍再看,只得从身边的小径上向禾离堂走去。身后碧草飘摇,鲜红的芍药依旧开着,仿佛滴出血来。

        数月后重回旧地,徽仪心中的复杂情感更是难以言喻。也许这一生,她都无法忘记那张幽恨但仍妩媚的脸。她同样没有忘记母亲温婉的笑容,而如今这相同的容貌却显得那样可怖,铭刻在她的脑海中,固执得不肯离去。

        又一次推开那扇门,屋中烛光明亮,与当初的漆黑如墨完全不同,珠帘幕卷,纱帘后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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