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5 放不下的牵挂
夕彩蹲在手术室外墙角的角落里,脸上的泪渍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元灿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跑过来安慰了她一番,她每一次都强装微笑地点头答应,但心里的担忧却是有增无减,那种久违了的恐惧的感觉,就是妈妈离去那一刻天塌下来一般的感觉又一次朝她的心头席卷而来。/Www。QВ5。c0М
忽然,护士从急救室里走出来,夕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元灿他们迅速围了上来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流了很多血,需要输血,B型,谁是B型?”
元灿他们面面相觑,没人是B型。
“医生,抽我的吧。”夕彩忽然説道。
“你是B型吗?”
“我,我不知道。”
“得尽快,要不来测一下吧。”
这时边强刚好赶来。“廷佑怎么样了?”
“需要输血。”元灿道。
“输血?我是B型。”
“你是B型,正好,跟我来吧。”
“好。”边强跟着护士去抽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每个人都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夕彩还是蹲在角落里眼神无光地盯着地面。元灿买来热饮和面包分给大家吃,给夕彩时,夕彩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呢,夕彩,”元灿説道,“再怎么样也要吃一点啊,要是老大手术好了你又病倒了怎么办?来,吃一点嘛。”
夕彩摇摇头,微笑着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説道:“元灿哥哥,我真的吃不下。”
元灿抓过她的手把饮料塞入她手中,笑着説道:“就算不喝,拿来焐焐手也好啊。”
“谢谢元灿哥哥。”夕彩微笑着有些嘶哑地説道。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元灿説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别担心,你的廷佑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夕彩微笑地点了点头。
四个小时过去了,五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是未能放下,手术室的灯牌依然亮着。
“怎么还没做完,输了血应该不会有事吧。”
“肯定不会有事的,老大的命那么硬,你没听院长妈妈説他小时候那么冷的天就盖了一层薄薄的棉袄被放在孤儿院门口都没被冻死吗,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四个人一起説道,夕彩一听,心中顿时也充满了希望。
“廷佑这次没事就好,万一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那个混蛋!”边强气急地説道。夕彩一听,心中的希望顿时又跌落到了谷底,她忽然想起了妈妈,便双手互握,这几年来,每当心中有什么愿望,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对着天堂的妈妈祈祷。
妈妈,请您一定要保佑廷佑哥没事,请您一定要保佑廷佑哥平安无事,如果廷佑哥有什么事那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您了,妈妈!
六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手术室的灯牌熄灭了,医生出来了。
夕彩立马从地上站起来,由于蹲得太久,脚一麻差一点跌倒,幸好被孔奇及时扶住。
“医生,他怎么样?”众人迅速围了上去。
“他很幸运,子弹打在了心脏附近,虽然危险性很高,但是我们还是成功将子弹取了出来,加上病人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比较好,求生意志也表现得异常强烈,所以总体来説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
医生这么一説,众人悬着的心也都沉了下来。
“那么我们老大就是没事咯?”
“还有一段危险期,到了明天我们会再给他做一次全身检查,如果到时一切正常,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这么一説,众人脸上又起了一丝涟漪。“不过你们也无需太担心,病人的身体素质很好,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平安度过危险期的。”
“那么好了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边强问道。
“只要休养得好,应该不会。”
这时廷佑被推了出来。
“老大,老大。”众人都围了上去。
“病人呆会儿会转到加护病房,他现在需要休息,你们派出一个人陪着他就好了。”
“医生,我们要最好的加护病房。”边强道。
“好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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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彩当然是众人首推陪护廷佑的人。听医生説还有一段危险期,她的心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担忧当中,她的双手紧握住廷佑打着点滴的手。望着廷佑苍白如纸的脸庞,夕彩心疼地用沙哑的声音轻声説道:“廷佑哥,你一定要平安度过危险期,一定要好起来,因为你还没有看到夕彩成为有名的画家呢,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能有事。”説罢,夕彩便紧握着廷佑的手把头埋在床沿,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第二天,检查结果令人非常满意,医生説只要安心静养,伤口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但是,他怎么还没醒?”元灿急着问道。
“一般不会这么快醒的,其实像他这样昏迷也是身体的一种自我调息,你们别担心,到了想醒的时候他自然会醒的。”
“哦,谢谢医生!”
接下来,夕彩一直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廷佑的病床前,两只手一直紧握着他的手。来看望他的兄弟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床边的柜子上摆买了鲜花和水果篮,廷佑就被包围在这芳香四溢、沁人心扉的鲜花芬芳中。夕彩就这样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有时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上不知不觉地睡去,有时做梦梦到他忽然醒了,她也会从梦中突然惊醒,朝他一看,他仍然一动不动继续沉睡着,平静刚毅的脸庞略显憔悴,她便伸出手去帮他捋一捋覆在额头前的发丝。
已是第四天的清晨,一束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病房里的墙上,整个房间顿时变得明亮清晰,更显温暖静谧,廷佑依然平静安稳地躺着,夕彩则握着他的手又趴在床沿上睡了一夜。
忽然,门被轻轻推开,元灿、孔奇他们四个人进来了。
“老大好像还没醒艾。”
“夕彩又这样睡了一夜啊,也不用个毛毯盖一下,着凉了怎么办?”
夕彩换了一下侧头的方向,大概是听到了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一看笑着説道:“元灿哥哥,你们来啦。”
“嗯,夕彩,你又不在床上睡啦,这样会容易着凉的。”
“没关系,反正房间里有暖气嘛!”
这时,医生刚好进来为廷佑做身体检查。
“医生,我们老大怎么样?”
“嗯,一切正常,恢复得很好。”
“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呵,这个吗,也许,他比较贪睡吧。”
元灿送医生走出病房。
“啊,饿死了,夕彩,你也还没吃早饭吧,我去买早饭。”孔奇説道。
“还是我去买吧,”夕彩拉住了孔奇,笑着説道,“你刚过来就坐下歇歇吧,我去买。”她的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天使般纯洁灿烂,虽然脸上挂了点彩,不过更有别样的可爱。
“哦?真的吗?那我要一份三明治煎蛋。”孔奇笑着説道。
“寿司面包、荷叶蒸饭裹油条、三鲜肉包。”夕彩又接着一一説出元灿他们三个的最爱,最后又补充一句:“外加光明热牛奶!”説罢,便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啊,我们夕彩真像个小天使!”孔奇目送着夕彩开门离去,忍不住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那是因为帮你买了早点才这么説吧。”正赫斜睨着他不屑地説道
“什,什么?什么叫帮我买早点,你不吃啊,搞得早点就该我买似的,下次我帮谁买都不帮你买。”
“嘿,你威胁我啊,我自己没脚不会自己去买?”
“哼,好啊,那你就自己去买,又没人求着要帮你买!”
“自己买就自己买,我怕你啊。”
“我有説你怕我吗,我有説你怕我吗,你自己承认的不碍我事!我……”
“又来了。”允翔道。
“真没劲!”元灿摇头轻叹道。
这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终于在这一片沸腾的吵闹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真该鼓掌,一醒来就听到了这一阵精彩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耍嘴皮表演。“都给我闭嘴!”声音虽然比之平时有些微弱,但那一贯的震慑口气还是丝毫未变。
“你才给我闭……”正赫和孔奇同时转过头对他们以为是元灿或允翔发出的刚才那一句作出回应,忽然,两人同时愣住,不对,刚才那声音。“啊!老大,你醒啦!”四人同时惊呼道。
“废话,你们这么吵,我不醒才怪。”廷佑挣扎着想起来,元灿立即上前一步把他扶坐起来。
“我躺这里多久啦?”廷佑问道。
“三天四夜了老大!”元灿精确地答道。
“啊?才三天,我怎么感觉已经有三年了。”
“呵,是啊,你是该早点醒的,害得我们这几天都提心吊胆的,子弹刚好打在心脏附近,再偏一点就……呵,不过当然我们老大命大吗,再大的劫难也能逃过去。”元灿笑道。
“那当然,我是谁,李廷佑有那么容易死吗?”廷佑自信得意地笑道。“孔奇!”廷佑忽然叫出一声。
“哎,老大!真好耶,你还记得我啊。”孔奇立即把脸凑了过来,笑脸盈盈地説道。
这时突然重重一记落在孔奇头上,不过这次不是廷佑打的,而是换作元灿了:“你这讲什么话啊,老大又没失忆,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啊?”
“哎唷,元灿,你的手劲怎么跟老大一样大啊,我是因为太激动才会语无伦次的啦,老大,你会原谅我吧?”孔奇摸着头笑盈盈地问道。
“原谅你个头啊,刚才就你声音最大,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属鸟的啊。”
“呵呵,又听到老大骂我的声音了,只要老大好起来,我情愿老大天天骂我,就算天天打我的头也无所谓。”
“呵,苯蛋,那样你会变白痴的。”廷佑笑道。
“白痴也无所谓啊,我愿意!”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廷佑也笑得开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即刻凝住大叫一声:“夕彩!”本来是倚着的,忽然坐起身来,伤口立马一阵刺痛,他不由地捂住胸口。
“老大老大,别激动,医生説你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快躺下。”
“不用了,我没事。”廷佑连连摆手道,顾不得胸口的痛,继续问道,“夕彩呢,她怎么不在?她怎么了?她在哪里?”
“夕彩没事,她很好,她什么事也没有,你不用担心她,她真的没事,你不要激动老大。”允翔急忙道。
“不,你们骗我。那她怎么不在这里?她有没有受伤?她是不是也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我要去看她!”廷佑説着就想下床,可把元灿他们吓坏了,急忙把他按住。
“嗳嗳嗳,老大,别着急,别着急,她什么事也没有,她很好,她只是去帮我们几个买早饭去了,马上就回来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真的?”廷佑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就快回来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老大!”
“她要是见到你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老大。”
“应该回来了呀,我到门口去看看。”孔奇打开病房门探头一看,便见夕彩拎着早餐袋一摇一晃地朝这边走来,欣喜地朝里大叫一声:“回来了!夕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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