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只鸟
作者有话要说:</br>来啦,终于等到你
国师遇刺一事迅速传开。
自谢长泽昏迷后,谢家人皆守候四觉苑,然而直至夜深也不见人醒,大家不由惴惴。
谁人不知国师谢长泽,这谢家神通,是支撑谢家鼎盛之人,他值得众人这般等候。
谢二老爷逡巡于院中,不时朝屋中望去,眼见郎中一个个走出却说不出缘由,他不由疑道,不知是不是被那灾星冲撞。
那灾星并非其他,正是四房那小儿谢长渡。
他自小便被认定福缘浅薄,刑克六亲,乃不祥之人,每每家中宴饮,皆嚎啕大哭,而席上之人回家后便无故而亡。
此前闹出事端晕厥过去,这才几日,谢长泽便也出事。
虽是刺客所为,但长泽并未受伤,昏迷如此之久实在令人费解,谢二老爷觉得指不定受那灾星影响。
四觉苑里不时有蛐蛐鸣叫,一声长一声短。
一只夜枭立于树上,脑袋一点一点,不住打盹儿。
突然那夜枭猛然扇动双翅,口中发出一声古怪长叫,从树上栽下。
院中众人皆朝地上瞅去,一仆人立时走去将它捕获。
谢长安茫然地望着四周,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鸟?一只鸟?
他居然变成了一只鸟?!
夜枭在仆人手中挣扎着,口中发出凄厉叫声,爪子勾破他手背,他痛吟一声,给它脑袋上一巴掌。
夜枭顿时放弃挣扎,它被递到族长面前。
族长微微蹙眉,瞅一眼,“一只笨鸟,放它去罢!”
“这夜枭听说极为凶猛,怎如此温顺。”谢二老爷随口道。
“许是刚才挨小人一下,老实了。”
“怪哉怪哉。”谢三老爷咕哝一声,招招手,那仆人殷勤地递到他面前,谢三老爷低声道:“找个笼子关起来。”
“老三!”谢二老爷低声斥道,“长泽还昏迷着!”
谢三老爷挤挤眼睛示意那仆人速速离去,仆人赶紧点头恭敬退下。
夜色渐渐笼罩庭院,谢族长自屋中走出,对一众人等发话,“都且回房,我亲自守他。“
“这如何使得。”二老爷赶紧道,“不若让侄儿来守。\"
“回去。”族长道。
二老爷见族长面上坚持,不敢反驳,带众人默然退去。
回去路上,谢三老爷问身边仆人,“四房那小儿可有醒?”
仆人赶忙道:“还未。”
三老爷背着手,“老四可有去看?”
“四老爷似甚少去看九公子。”
“嗬!”三老爷语调带一丝嘲讽,将将跨进院中,便听见仆人嘟囔叫骂,他听着不像话,走进去斥道:“骂你娘蛋,出去!”
仆人一个哆嗦觑他一眼连连打自己嘴,“小人该死,小人失言。”
“老爷,那夜枭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将小人手脸皆挠得不像样子。”
“你有何样子,便是那苦瓜不能再丑,让开,让老爷我驯服它。”
“老爷,那夜枭人来疯,当心伤着您。”仆人殷切劝说。
“哼!”他不以为意,进屋只见那夜枭分明静卧笼中,温顺至极。
他提起笼子瞅瞅,逗弄,“啁啁啁。”
夜枭似是欢喜,朝他啼叫应和,扇动翅膀又缓缓收敛,歪着脑袋左右瞧他。
稳住,他告诉自己,瞅准时机再逃。
他曾困于病房那么久,虽然现在成了一只鸟,但好歹圆了小时候想变成鸟的梦想不是?
嘿,伙计,乐观点!打起精神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实现儿时梦想,却要在笼子中度过!
三老爷逗弄一会,皱眉,“未免温顺过头,难道是只母夜枭?”
仆人也不知为何这夜枭陡然安静起来,提醒道:“老爷,小心他伸爪子挠人。”
“挠人?哼,难道比醉红楼那些姐儿还厉害?”
仆人嘿嘿笑,“她们可不敢对老爷动手。”
呸!老流氓!
笼中夜枭斜眼睨着面前男人。
三老爷打开笼子,夜枭迟迟不出,他伸手进去,将他抓出放于桌上。
夜枭于桌上闲庭漫步,不时朝他啼叫几声。
就在大家放松防备时,它猛然扇动翅膀挣扎起飞,然而能耐不济跌落地上。
“莫不是雏鸟,连飞也不会?”三老爷皱眉。
眼看要被捉住,夜枭陡然朝谢三老爷手上一啄,使劲儿振翅,终于,它能飞起,尖叫着朝着屋外飞去,两仆人一动赶紧去拦。
它口中发出厉叫,满屋子扑腾,东一下西一下,将屋中茶盏打翻,书籍打落,抓乱仆人头发,扑扇翅膀打到三老爷面颊。
“哎呦!”三老爷一声痛呼。
“老爷瞧,这笨鸟来劲儿了!”
“将它抓住。”
半刻钟后,屋中传出一声痛叫,紧接着便是怒喝与咒骂。
未出片刻,一声凄厉尖叫自屋中传出,直将院中鸟儿惊飞。
后院里。
四房夫人王氏正在屋内照看小儿,见小儿再次昏睡,摸摸他小脸,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
大儿赶紧去倒水,他忍不住低声问道:“娘,小弟身上之毒何时能解。”
“再等等,若是还不行,我们便将你小弟带到侯府去。”王氏眼中闪过痛色。
“父亲怕是不同意,不如求族长施恩?”
王氏脸上露出厉色,揪着他耳朵,“你敢去。”
“记住,谢家族长最不可信,你那些叔伯亦是,千万别相信他们。”说着在谢长淮耳边低语几句。
这时床上小孩大叫一声,两人俱是唬了一跳。
王氏将小儿抱住,“不怕不怕,娘亲在,娘亲在,不怕不怕我的儿。”
他痛极,捂着心口急喘,被剪刀扎穿的痛叫他抽搐不止。
“长渡,长渡?可是心口痛?”王氏急问,见小儿捂着心口,“娘给你揉揉!”
在她的安抚下,他渐渐平息下来,心口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好些麽?”
“好多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微微一愣。
嗯?他通关成人了,还是又暂时穿成了谁?
不对,长渡?是谢长渡!哇咔咔,这算是归位了?太不容易了!
“长渡?”王氏眉中有担忧。
“没事,不疼了。”他看向这个世界的娘亲,被她这么裹着,她身上的气息幽幽传来,令人心安。
见小儿眸子终于有神采,王氏在他脸上一啄,臊得他满面通红。
他已经是大人了!
“别动别动,叫娘抱会。”王氏轻斥,一下一下拍着小二后背,“今夜咱娘三哪儿也不去,就守这儿,看谁还敢驱什么邪祟!”
谢长淮想到之前那几个叔祖给弟弟驱邪,忍不住打个寒噤,“娘,那灵觉祠咱们可还去?”
“去,当然去,怎能不拜谢他们保佑我儿。”王氏语气清冷,眼中尽是凉薄。
夜深,王氏收拾床褥。
他捏捏眼前的帐子,只觉轻盈柔软。
之前被困在黑暗中,偶尔才能看到头顶这帐子,如果不是那小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离。
其实,今天早上就穿到过他人身上。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坐于轮椅上,正诧异身处何处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仆人告诉他,陛下传旨命他进宫。
他当时茫然极了,因有小公公催促,只得硬着头皮前往,一路上心神不宁。
不料,中途马车被人逼停,外面有人吵嚷叫嚣。
不等他弄清状况,紧接着便有刺客来袭,打斗中,他从马车上跌下晕厥……
之前在四觉苑听到谢长泽昏迷,他便明白,自己曾穿到过他身上。
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能在这具身体中待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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