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不足惜
“寿灵钿？是一种……花钿？可父皇瞧着，倒像是天生的胎记一般，甚是好看。”
“不是花钿，是……哎呀，就是很厉害的宝贝！”
“朕的灵儿可真厉害！”
“没有父皇厉害！您才是人中之龙，拜神庇佑！”
沈灵灵并不知道，皇上能够魂游冥界，将她的灵识带回凡间，并非是因为人王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脉关系。
皇上也只当是沈灵灵对他的敬仰与爱戴之词，并未多想。
“灵儿饿了吧？朕这就让御膳房备些你爱吃的，你吃完了就在父皇这里好好的修养，什么时候彻底好利索了，什么时候再回。”
“好呀，多谢皇帝爹爹！那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不要御膳房做的，我就要柳嬷嬷和绪风姑姑做的。”
“成，都依你！”
“那我这就去找她们！”
沈灵灵话音未落，小小的一团就欢天喜地就跳下了龙榻，皇上紧着拦也没拦住，萧德武更是在后面边追边说。
“哎呦，公主殿下您慢一点儿，奴才都要追不上您了！您……您还没穿鞋呢！”
沈灵灵人都已经跑到了文德殿的大门前，忽的听到萧德武说的话，紧着停了下来。
她答应过二皇子，不可以光着脚到处乱跑。
是以，沈灵灵又提着裙摆，转身一溜烟儿的向着寝殿跑了回去。
她刚跑到且近，就听到太子再次与皇上确认道，“父皇，六皇弟那边……您可要见上一见？或许……”
“不见！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瞧着闷声不响的，竟然胆敢毒害灵儿，当真是豺狼心性，死不足惜！自今日起，朕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就照朕方才说的，去办吧！”
言毕，皇上似是又想起来了什么，紧着补充道。
“这件事，不要让灵儿知道！”
“儿臣……”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沈灵灵瞪着一双疑惑不解的大眼睛，迈步走进了寝殿。
皇上看着沈灵灵，面上的神情先是一僵，随即，又换上了慈父般的笑容。
“怎么又回来了，不急着去吃好吃的了？”
“皇帝爹爹，您是要……杀了六皇兄吗？”
沈灵灵脱口而出的问题，让皇上愈发的惊愣。
他以为，沈灵灵或许会问，六皇子为什么要毒害她？又或者，会不依不饶、撒泼打滚的要他严惩六皇子。
毕竟，上一回，沈音音只是毁了沈灵灵的药圃，就差一点被她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现下，六皇子差一点儿毒死她，沈灵灵怎么都没有道理，轻易地绕过他！
可是，令所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沈灵灵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灵儿，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止是他，换做任何人，都一样！”
“可是……我不想让皇帝爹爹惩罚刘皇兄。”
这回，不止是皇上被惊的愣住，就连一旁的太子与二皇子，也难以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后，齐刷刷的看向了沈灵灵。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沈灵灵招致近前。
“这件事，父皇不能答应你！若是连毒杀皇嗣，谋害手足这样的罪行都可以被原谅，那要律法还有什么用？”
“可是……他也没要得逞呀！”
沈灵灵也知道她这就是在强词夺理，可她也没有办法，她就是想要保住六皇子。
至于原因，沈灵灵也说不清楚。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不仅是对六皇子，无论换做任何一位皇兄，她都会如此！
“这叫什么话！他没有得逞，那是因为朕与灵儿福大命大，但却不是他逃脱惩罚的理由！他既动了杀人之心，又付诸了行动，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父皇，灵灵求求您了，您就饶了六皇兄这一回把！大哥哥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不能连改错的机会都不给六皇兄！”
沈灵灵说不清道理，就只能软磨硬泡。
她拉着皇上的衣袖，娇嗔的央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祈求的神情，忽闪忽闪的望着皇上。
皇上不由得心软了下来，他俯身抱起沈灵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灵儿，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值得被原谅！你六哥心性偏狭狠毒，不死不足以平息愤怒，更不足以正法纪！这件事……没得商量！”
沈灵灵窝在皇上的怀中，整个人看上去蔫头耷脑的，但她的脑子却在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
就在皇上欲要开口下定论的时候，沈灵灵忽然抢先一步开了口。
“皇帝爹爹，既然有错当罚，那是不是有功当赏？”
“是！”
“好！宫宴那夜，是灵灵不顾性命救了皇帝爹爹，那我是不是该赏？”
“是！说吧，灵儿想要什么奖赏？”
“什么……都可以吗？”
沈灵灵两只眼睛烁烁放光的看着皇上，就等着皇上点头，她好说出心中所想。
诚如沈灵灵所想，皇上的确笑着点了一下头，但紧接着，皇上说出口的话，无异于给了沈灵灵当头一盆冷水。
“除了饶恕你六哥这件事以外，什么都可以！”
沈灵灵刚刚提起来的精神头儿，彻底被浇了个透心凉。
“皇帝爹爹，您怎么能说话不作数！”
“朕可没有答应你会绕了那个逆子！讨赏可以，求饶不行！”
“讨赏……”
沈灵灵垂头丧气的顺着皇上的话犯了一声嘀咕，下一瞬，她忽然看见的腰间佩戴的那枚龙凤纹韘形佩。
只一眼，沈灵灵顿时计上心头，快速解下那枚玉佩，抬手展示在皇上的面前。
“这个……”
“鬼灵精，这个也不行！”
“不不不，皇帝爹爹您误会啦，我用这枚玉佩，再加上救了您的功劳，向您讨赏！”
“你确定是讨赏，不是求情？”
“不是！绝对不是！”
“好，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要六皇兄的命！”
“什……什么？”
皇上还以为他听错了，惊叹了一声后，怔怔地看着沈灵灵。
太子与二皇子也被沈灵灵的话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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