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功而返
“不会,灵灵公主文采绝世,只这四句,便够在下受用一生!”
“知行哥哥,你说……从前,我会不会真的认识你?我从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甚是熟悉,想来,定是有前缘的!”
沈灵灵翘着嫩生生的小手指,双手拄着面颊,一瞬不瞬地看着陆知行。
陆知行的嘴角噙着笑意,满心都是逗弄沈灵灵的心思。
“灵灵公主小小年纪,竟也相信这些?”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前世今生,向来微妙。大哥哥说,一眼足矣万年!”
沈灵灵坚信大哥哥说的“一眼万年”,那是因为,几百年前,沈灵灵于万花丛中,还是一朵不起眼的彼岸花时,大哥哥便是一眼相中了她。
而她在化形之后,也是在茫茫黄泉,漫无目的,但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为她驻足的大哥哥。
只不过,沈灵灵不知道的是,大哥哥对她,确是一眼万年。
可她对大哥哥,却是血灵的牵引。
这份牵引,莫说是黄泉之中,便是三界之中、八荒之内,都不会认错。
陆知行听到沈灵灵说的话以后,耳畔不禁有些泛红。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会是出自沈灵灵这个小丫头的口中。
片刻的晃神后,陆知行怔怔地看着沈灵灵,但见这个小丫头的眼眸清澈澄明,一尘不染,便知道,她也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罢了!
这句话的深意,她当真不知。
“或许是吧,我也希望,能与灵灵公主有这样的前缘。”
陆知行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却不承想,沈灵灵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忽然坐直了身子,懊恼地一掌拍在了大腿上。
“问题就在这儿呀!若我从前真的认识你,那我为何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要说是旁人的话,那倒也罢了,可你是千年难遇的累世善人呀!我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呢,真的好奇怪!”
陆知行似是听懂了沈灵灵说的话,可细品之下,又好似没有懂。
但他并未追根究底,而是依旧冁然浅笑。
“我以为,灵灵公主说得一眼万年,是无须时时谨记,只在初见的那一眼铭记于心就是了。”
“是这个意思吗?”
沈灵灵鼓着腮帮子,眉眼上挑,一副思考的模样。
边想,边喃喃自语,“下回见到大哥哥,我一定要问个仔细!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大哥哥了!他在哪?在忙什么?是不是也像我想他一样想我?”
陆知行看着沈灵灵出神的模样,忽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可是,手随心动,却还是停在了半空,而后缓缓收回。
“总听灵灵公主提起这位大哥哥,观他言谈,应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只不知,何时有幸能够与之结识?”
“别说知行哥哥你了,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大哥哥了!也不知道……我把他害得这么惨,他可还愿意见我?”
“公主殿下害了他?这话从何说起?”
“哎!不能说!”
沈灵灵说完,沮丧地趴在案几上,唉声叹气。
白日里,沈灵灵的壮举很快便不胫而走,在传入皇上耳中的同时,自然也传得宫内朝上尽人皆知。
太傅怒极,无论是他的子孙还是他的家族,都不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原想着,联合朝臣们一起,列举沈灵灵的数桩过错,狠狠地参沈灵灵一本,也好让这个教而不善、刁蛮跋扈的小公主好好地长一长记性!
可是,且不说沈灵灵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着实算不得什么。
单就她“小仙女”、“小诗仙”、“小棋圣”的美誉响彻皇都,便足以胜过一切!
更何况,所谓的,沈灵灵的那些错处,一旦摊开来说,丢人的是太傅才对!
最重要的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公主,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造成,只因为顽劣便被朝臣群奏参议!
这样的事情,放眼古今中外都不曾有过!
太傅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这位两代帝师的颜面,丢了个干干净净!
此法不通,万般无奈,太傅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倒是一位幕僚为太傅出了个主意。
朝上人、朝上事,自有章法应对,可沈灵灵是后宫中人,朝上的法子用不到她身上,但后宫的规矩,却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事发第二日,太后和皇后就找到了皇上。
可是,无论太后和皇后将事情说得多么的严重、多么的恶劣,皇上就是不接茬儿。
太后和皇后就像是用尽了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闹到最后,这俩人是气势汹汹地来,恼羞成怒地走,对沈灵灵半分影响都没有。
有趣的是,沈灵灵当时去了先皇后的凤仪宫照看灵植,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
气死人不偿命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像沈灵灵这样,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却不战而屈人之兵。
经此一事,无论是楚茂行、沈音音,还是其他什么牛鬼蛇神,都安分了不少。
沈灵灵自然也是乐得清闲,每日在崇文馆内,别的学子都是来学习的,独独她,每日静若处子在睡觉,动若脱兔在嬉闹。
总之,就是没有一刻在认真听讲。
当月的几望之日,从一大清早起,便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天,看上去就像是要掉下来一般。
这样的天气,真的再适合睡觉也没有了。
沈灵灵刚到崇文馆,被先生好话说尽,随便给他做了一首诗后,便枕着陆知行的手睡了过去。
可是,没过一堂课,外面忽然间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沈灵灵被吓得一个激灵,陡然间睁开了眼睛。
陆知行似是早有准备,在沈灵灵被吓得第一时间,便轻拍着她柔声安抚。
“公主殿下莫怕,变天了,打雷而已。只是,这天儿湿气重,睡了怕是要受寒着凉的。”
“打雷……好好的,打什么雷呀!好吵!比先生……”
“咳咳!公主殿下可有觉得寒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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