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林檬走在他身后,晚风把她声音吹得低了些,“你不用送我也行的,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去。”
温霆江的风衣在前头被风吹了起来,时不时碰到她的身体,林檬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保持距离。
“算了,既然阿姨都开口了,我就要安全把你送到。而且顺路。”最后两个字他似是刻意咬得特别清。他走在前头,林檬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此刻应该是极度不耐烦的吧。她很清楚他是碍于刘女士的面他才不得不送她,不过他对她有这么避之不及吗?还要特别把话说明。
林檬闷闷地“哦”了一声,跟在他后头上了车,全程无话可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的情绪莫名不高,也没了逗他的心思。是智障都知道,温霆江现在很讨厌她。
虽然温霆江很不待见她,他一贯的绅士风度却还是让他给她开了门。林檬坐了进去,有点忍不住地对着双手呼气。这小半段路她就已经被冻得鼻子有点红,没想到今天晚上气温会这么低,所以穿得有点薄。
温霆江看了她两眼,把暖气开足了才发动车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耐不住寒了?”以前他总爱叫她小冰怪,怎么冻也冻不了她,大冬天的每个人都包的跟粽子似的,只有她不畏寒地只穿风衣丝袜就满街乱走。
“没事。这几年难免有些日夜颠倒,所以弄得身体有点不好。”她随口敷衍道,才发现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吧。她笑着道:“下雪了。”
他此刻却没有她这般好兴致观看这场初雪,“你好好照顾身体...很多人会担心,阿姨也会担心。”
虽然刘女士是林檬的继母,但都一直视她为己出。林檬对当年一走了之把刘女士气得进院这件事一直心怀愧疚。
林檬因为自知理亏,所以这次特别地顺着刘女士,想起刘女士今晚的举动,有点歉意地道:“刚刚我妈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不知道咱俩什么事才胡说的。”
温霆江默了一瞬,眼神像是掠过一丝悲哀,“你说她不知咱俩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又如何明白?我没往心里去。”
林檬以为自己被外面的雪白晃了眼,她突然双眼发酸,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他也不在乎她的沉默,依然语气寡淡地道,“当年你连当面说出离婚这两字都不愿意,就留了张离婚协议书在桌,你有想过要解释这一切吗?”然后讽刺地笑了一下,“还是你连解释都懒?”
她用笑掩饰过自己的慌张,问道:“你真的要我解释?”
他暗沉的脸色回答了她,他在逼她,“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开过玩笑。”
林檬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才能把语气放得这么淡,“你就当做是我没有勇气当面跟你提吧。你这么心高气傲的人,由我来提出离婚你心里定会不快,这事儿就不免一拖再拖。我想了很多,最好的法子便是分居两年后离婚生效,到那个时候你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了。”
他像是怒极反笑,阴寒着脸嘲讽地道:“我温霆江倒不会求着一个女人留在我身边,你要是真想走了,我会放你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
“我知道,我明白自己过去的行事有多么的荒唐。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再说从前也没什么意思。”林檬有点讶异自己竟然会点头认同他的话,可能现在才清楚温霆江对她的感情其实一点也不深。当初要是跟他当面提了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来个快刀斩乱麻。
温霆江沉默下来,听了她的话之后还真的放过了她。只是油门越踩越快,全身散发出来的怒火似会下一秒就将她席卷,活活凌迟致死。
林檬的心都快提到心尖去了,单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一开口却又是玩笑般的语气,“喂,别开得这么快,我还不想这么快英年早逝。”她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不安,怎么改也改不了。
温霆江冷笑,“放心,我更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一句话就堵得林檬不敢再说什么。林檬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街景来让放松紧绷的情绪。
谁也不想跟自己最恨的人死在一块儿吧,那有多讽刺。
温霆江将她送到家时,地上已经覆上薄薄的积雪了,林檬下车的时候被温霆江叫住,她只好不情愿地回头。
雪花纷飞,她弯下腰看着他,街灯早被这场初雪给掩盖了所有光芒,包括他眼里所有的光芒。
“林檬,如果说以前的那些容忍是一位丈夫对妻子的责任,那么现在我没有必要再容忍。”他的表情认真到几乎绝情,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跟她彻底地划清界限。
林檬突然在想,他真的清楚一个丈夫在一场婚姻里的责任是什么吗?她很想问问他,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林檬从屋里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他的车子离开时在马路上留下了雪印。再过不了一会,又被雪给掩盖了。
林檬面无表情地放下窗帘,手有些抖地去找药吃,可是她忘了她的药早已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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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霆江一直工作到深夜才疲惫不堪地回房睡觉,书房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却堆满烟头。他睡眠一向很浅,难以入睡且容易惊醒,所以索性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就算用尽方法也治不了。他的好友季东说这是心病,但他不置可否。
半睡半醒间他隐约地听到屋外有动静,便立刻清醒过来,拿了床头的电话看了看,半夜三点半,不会是进贼了吧?可是睡在客厅的江江却没有吠。
温霆江戒备又警觉地开门走了出去,只看到黑暗中江江一直用它的胖爪子抓门,还不时发出低低的叫声表示想要出去。
“怎么了,连你也要离家出走?”温霆江觉得好笑,用脚踢了踢江江要它让开,江江却抬头朝他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温霆江打开闭路电视一看,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又犯了,这个女人三更半夜地又在做什么?他以为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只看到林檬在大雪天站在他家门口对着江江的狗屋似在喊什么,因为没有穿风衣而冻得双手环抱住自己。
温霆江绷着脸解锁开门,外面风很大,却也一起把她的声音给吹了过来。
“温霆江!你这个混蛋,快点给我开门!我要冻死了!”却是对着江江狗屋喊的,什么状况?
她声音很大,身上穿得又薄,温霆江怕惊扰了邻居,咬了咬牙快步把她拖了进来再说。他不知道林檬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温霆江,你终于出来给我开门了。”她被他拽进来,看着他时双眼亮晶晶的,温霆江微微一顿。看她那样子还真以为他是从狗屋里面走出来的了。
她身上酒气浓烈且满脸通红,应该不完全是被冻的,温霆江把她拖进屋子后关上门,把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见林檬温暖地弯起了眼,像只小狗。
“喝酒了?是不是有病才喝这么多。”温霆江忍不住皱眉数落她一番,然后帮她扫去衣服上的雪花。连站都站不稳,竟然还可以找来他这儿,实在有点佩服她。
林檬喝醉了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身子软绵绵地挂在温霆江身上吃吃地笑着,“耶!干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伸着手以为自己还抓着酒杯地在空中乱挥,东倒西歪的。
温霆江很无言,只是伸了两支手指在她面前问道:“你先告诉我这是几。”
林檬抬着头跟他说话看起来有点吃力,可却还是傻笑道:“温哥,我喝醉了。”
“...我有眼睛看到。”他没好气,她到底是喝有多醉才变得这么蠢。
林檬却只是贴着他越滑越下,温霆江只好做罢地抬手把她抱起,像是抱起小孩,无奈至极,“也就你这么蠢才穿的这么薄,想变个大雪人出现在我家吗?”他抱着她都觉得像在抱着条冰棍。索性把她拦腰抱起抱到了沙发上,面对这样蠢的林檬他狠不下心。
谁知喝醉的林檬却闹腾的不得了,在他怀里也不安得乱动,对他大喝:“大胆!你这太监!还不快把本宫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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