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同门相残
对祁连韶小模样是俊的很但至于这么夸张吗?奉真无言地望着直勾勾看着祁连韶捂着嘴的孙家小姐,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师兄……”萧连锦怯怯地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说:“我都处理完了,我们回去吧。”
还没等祁连韶点头,孙小姐突然插话道:“怎么这就急着走?道长这不是才刚到么?”
萧连锦的眼珠子一点点一寸寸在眼眶里挪动着转向孙小姐,然而那刻骨的眼神被注意力彻根本不在她身上的孙小姐无视了,祁连韶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眼神热切的孙小姐,然后突然伸出手扣住了奉真的手腕。
“走吧。”他说着攥紧了奉真的手转身就往前走,奉真表情呆滞地被他拽着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尽量温和地挣脱开了他的手。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抱歉。”道歉时祁连韶本来就偏低的嗓音更沉了,“我忘了你已经……”
奉真回头飞快瞥一眼站在后门口表情僵硬且不善的孙家姑娘及自己的师姐,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然后她扯了扯嘴角冲祁连韶别扭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思考刚才祁连韶没说完整的话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你准备回终南山?”祁连韶突然发问打断了奉真的思路,她赶紧反应过来点点头应道:“是啊,师兄你呢?”
祁连韶的表情突然有点尴尬,他嗓子里咳了一声说:“我还有别的事,就不与你同行了。”
“师兄路上小心。”奉真嘴角勾起了一个格式化的笑容,巷口就在前方他们很快就要分手了。
“我要去安康。”祁连韶突兀地接了这么一句,“也就是说告别的话现在还太早,还是你另有急事?”
“不我没事。”奉真极快地回答了,“所以师兄你下山来是做什么的?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她果然还是忍不住,毕竟祁连韶看似偶然出现这件事乍一看似乎只是件小事罢了,但是奉真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就是控制不住往深处挖掘的心思。
“追杀一条漏网之鱼。”说到这句话时祁连韶的面容明显严肃起来,虽然他看起来从来就很严肃,“六年前的漏网之鱼。”
“听说师兄你……一直……主要在从事类似这样的工作?”越来越管不住自己好奇心的奉真在谨慎地选择自己的措辞,“他们说你不像个道士,更像个猎人,是真的吗?你猎杀的……都是比凡人强大得多的存在?”
“这些传言是从哪儿来的?”出乎意料的祁连韶是面带微笑问出这句话的,“我第一次听说。”
他的眼睛真诚又坦荡,看着还真不像撒谎。
反正,他这般回答奉真就是不大信。
“那这位六年前留下的祸害,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漂亮还是丑陋?”
奉真一口气发出这么多疑问,她自己都被自己惊到了。
“男,瘦,高,漂亮。”祁连韶两手交叉在胸前一本正经逐个回复道,“最后一条,参考大多数凡人的审美而评判。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这句反问着实把奉真问住了,她咬着嘴唇皱着秀眉沉思了片刻,抬头道:“从小时候起我就想周游四海,多见见我想象不到的事物,比如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猎物’他一定就是这种类型,对吧,他不是人吧?”
看着奉真一本正经充满期待地提问,祁连韶弯了弯嘴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不是人?口吻如此确定,就好像你已经见过他了一样。”
“不,不确定,但是我就是想去……想去更广阔更遥远的地方,像……那个人一样。”奉真说到这儿眼中涌上一种半是怀念半是遗憾的表情,“我记得他带我走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能遇见有趣友善的人,每个人都是一段故事,小时候起我就羡慕这样的经历,一直希望长大了也能这样。”
“你还太年轻。”祁连韶勾了勾嘴角柔声道,“你才十六岁,外出闯荡会吃苦头的。”
“当年带着我四处游荡的人他也很年轻——”
“十八岁,而且他带着你不是游荡而是躲避追杀。”祁连韶的口吻果决干脆,“你的记忆有点混乱,焦师妹,当时情况有多危险,你已经不记得了。”
奉真站住脚步转过身大张着嘴傻愣愣地望着他。
“是你……”她伸出手本想指向祁连韶,结果转了个圈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当年我就是和你在一起……我十岁的时候?”
“对,十岁。”现在祁连韶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了,“你差点就折在这个年龄,老实说我不想再看见这种情况发生第二次,不管你几岁。”
在奉真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替她有了表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已经赤红滚烫一片。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都莫名其妙。这绝不是简单的羞涩而已。
“客栈的路在那边。”奉真尴尬地笑了笑指指自己身后,“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师兄请自便吧。”
“嗯。”祁连韶挑了挑眉,转身就走。
“啊等等!”奉真突然慌慌张张地伸手仿佛想要拽住人挽留,当然手没有真的碰到人,但听到声音的祁连韶还是转过身来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奉真缩着肩膀窘迫地笑了笑说,“还好你出现了。”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祁连韶望着她的眼眸仿佛陈旧般缓缓沉淀下一片温柔平和,奉真垂下眼眸默默点头,待得她再抬起头时祁连韶早就走得只剩一个背影了。宽大的玄色道袍被他长腿带起的步风飒飒撩起像是迎风的旗幡,呆站在原地的奉真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连躲在街角建筑物阴影里用刻骨阴毒的眼神望着她的萧连锦都完全没发现。
然后就是转头回客栈,麻利收拾打包好行李打道回府,她根本不打算等师姐了。原因很简单,虽然奉真之前跟着师姐去孙员外府上还能维持微笑不当场争吵,但她和萧师姐确确实实也是实际意义上的决裂了,十分莫名地就这么断了十几年的同门情谊。
毕竟都闹到动刀子的份儿上了,事情的发展确实到了一个失控的地步,祁连韶的出现只是暂时稳住了情况而已。
她离开这个小镇后师姐也再也没有出现,奉真是独自一人走完回程的路途回到终南山的。在踏上终南山你台阶时她脑子里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她有点儿担心师姐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平安回到重阳宫,担心师姐会不会向其他什么人说起自己侧腹上伤口的真相,担心自己终究会受到可怕的惩罚,承受她承受不起的后果。
她后悔了,特别,特别地后悔。祁连韶说的没错,一怒之下拔剑捅人真是再蠢不过的做法了,她当时怎么能干出那种事?
愤怒,没错,在奉真踏进道观大门的时候突然确定了,就是因为愤怒,没有其他,她就是生气而已,完全纯粹的怒和恶,她只能承认这一点。
回到观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师父问安。她带着行李和一身尘屑就这么在师父的院中一直坐到傍晚,忙完公务的玉阳子终于步履匆匆连跑带走地回到了住处,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徒弟。当时奉真正给自己倒今天下午第五壶热茶,毕竟这么冷的天没有热乎乎的炕头也只能靠这个取暖了。
“你回来了啊?”玉阳子风风火火地从院门口冲了过来双手钳子般摁住了奉真的两边胳膊,“没事吧?受伤了吗?事情都顺利吗?那家人没有一刁难你吧?”
“没事,没受伤,挺顺利,没有……”奉真一口气答到这个问题时脸颊抽了一抽,垂下了眼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师父的目光,“其实我……”
“啊?怎么了?”玉阳子登时紧张起来,手掌将奉真纤细的胳膊攥得更紧了,“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奉真神色平静地摇摇头,然后略忐忑地抬眼望着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问题?说罢。”虽然玉阳子一脸狐疑,但还是松开了奉真,退后了两步准备洗耳恭听。
“我和师父之间有过任何不应该发生的接触吗?”奉真咬了咬嘴唇一口气把问题说了出来。
玉阳子微张着嘴看着她,眨了眨眼。
“什么??”他反问的声音略尖锐,“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在污蔑我自己,污蔑师父。”奉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求您了,告诉我吧。”
“没有!绝对没有!从来没有!”玉阳子语调提高八度一边大喊一边激动地比划,“好好的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就是有人刁难你了?”
“师父。”奉真能感觉到自己眼眶也跟着酸起来了,“师父,我向师姐拔剑了,我差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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