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实在听不下去了
“请说。”杨柳青强压着自己的怒意，寒声说道。
看他那样子，似乎零落不把对他突施杀手的原因说出来，他就死不瞑目一般。
“咱们认识的并不久吧。”零落似是回忆着什么，转开了视线，看着远处说道。
“那又怎么样。”在杨柳青听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理由。
“所以啊，你不知道，伪装这种小把戏，千万不要在我的面前玩。而且你的破绽真的是太多了，作为一个对这方面还算有些心得的人，你的拙劣演技真的是让我看不下去了。”
零落说得轻巧，但在杨柳青听来，似乎并不是说笑。
零落继续说道：“我和真的杨柳青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他的某些特质还是很好记忆的，他们胖瘦二人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显眼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衣着外形，更因为他们的性格特点。”
“和杨柳青第一次交手时我便知道他是一个把自己的佩剑看得比命还重的人，当时他为了卸去我的一些拳力，宁愿让自己的手臂承受，现在那剑虽然已是断剑，却也不至于弃之一边吧。”零落看了看地上的两截断剑，说道。
“还有，杨柳青和他的搭档一样，是一个在衣着上有着怪癖的人，刚才的你把他的那顶大毡帽踩在脚底，一眼都不看，和真正的他的表现可是完全不同啊。”零落俯身捡起那顶大毡帽，掸了掸上面的灰土，扔在了假的杨柳青身上。
“当然，还有最最要的一点，那就是杨柳青表面上虽然和那胖子不和，但是却绝不会在胖子不在场的情况说胖子的不好，他们的拌嘴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这也算是他们二人的一种特别的默契吧。”
听到了这里，那躺在的地上的杨柳青才开始了变了脸色，只见他怨恨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抽动怪笑。
开了身上的大毡帽，直起了身子，像是极为的赞叹一般，他拍手说道：“精彩，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不愧是圣器的持有者啊，眼力真是不一般。”
完全无视零落的存在一般，那杨柳青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抚过了胸前的伤口，被怪藤刺穿的胸口，瞬间便愈合了。
“看了你如此精彩的表现，我真是深感欣慰，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你这个完美的圣器容器该做到的程度。”
“那么，作为回礼，我也来一个怎么样。”
杨柳青的语气一变，视线落在了零落的身上，下一刻。
零落的身体就像是落入了巨大的黑洞一般，瞬间坠入了无边无际的轮回漩涡之中。
已经分不清所在何处，只感觉无尽的黑暗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那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道：“但你说的也不完全正确。”
杨柳青轻飘飘地出现在了零落眼前，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逐渐的变化着，最后是化作了一张白纸一般的皮囊，赫然便是周云鹤的面目，但是仔细一感知，他的整个躯体却已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声音也变得如同磨砂一般，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只见他飘忽地飞在零落周身，细细审视了一番之后说道。
“或许你不相信，我对你的了解，胜过于你对你自己的了解。”
并不是周云鹤本人，也不带有周云鹤的意志，那是种极为久远的，难以违逆的声音。
虽然没有感觉到太强的力量波动，但是零落还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可以应付的了。
“我很清楚你的过去，你的来历。”那个声音已经抹去了人类该有的感情波动，机械般的说道，像是某种审判之音一般，零落只能任由那带着无尽压力的字眼，一个个地灌入自己的耳中。
现在的他，完全只能是被动地听着对方的每一个字，无法回避，也无法质疑。
“看到如此纯粹的黑发和黑瞳，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越来越清晰的字眼，牵扯着零落的整个神经，剧烈的头痛已经开始发作。
“你是唯一通过考验，活下来的小孩，对吧。”
这几个字落下之后，零落的瞳孔已经是睁得老大，额上渗出了大颗的汗水不知滚入了何种黑暗的尽头，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坠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黑暗圣器，厌恶人心，要想和其完美的融合，必须要和它形影不离的生活十年以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却是被你这样一个凡人做到了，不得不说这是造物神的奇迹啊，或许就是神明也做不到吧。”
那声音一句一句的递进，不断的挖掘着零落的过去，包括他不愿意回忆起的一些东西。
“人类，是极为脆弱的生物，但也是因为这种脆弱，却是让人类成为了最具有可能性的生物，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后这一句，周云鹤体内的那个声音仿佛是站在一种俯视的高度，如同天空的诸神一般俯视苍生，如果说这是装的某种境界，那么此时的周云鹤无疑是达到了装的最高层次。
“停停停了！”
虚空之中一个声音传来，却是让周云鹤高深莫测的气息陡然变化了。
“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还是适可而止吧。”这句话是冲着那周云鹤而去的。
“还有你，别装的快死了一样。”这句话是对零落说的。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周云鹤的体内，一个惊诧的声音传来，已是不复之前平静之态。
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零落竟然甩了甩自己似乎要发麻的胳膊腿，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他的面前。
不仅如此，零落还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说道。“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面，才能让她现身，不然我可真是头痛了。”
“她，她是谁？”周云鹤厉声问道，他那苍白的脸变得极其可怕，有着明显的惊惧之色。因为确实如零落所言，在这个空间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第三者的存在，而在之前，他是毫无知觉的，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但是他还是强自镇定，冷声说道：“不管这里是否有其他人，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今天你会死在这里的事实，从你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进入了这里的法则之中，无论你是多么强大，只要是在我掌控的这片法则空间里，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就是这里的神。”
“所以今日你必死。”周云鹤像是抱持着最后的底牌一般，朝零落吼道，因为某种寒意已经渐渐的侵入了他的本没有知觉的身体。
“领域，法则，多么高大上的东西，凡人的我怎么会懂呢，但是有人懂啊，哈哈”零落笑道。
“你不是很强大吗，你不是藐视凡人吗，所以现在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凡人的智慧和凡人恐惧吧。”零落已经是放下了心来，只要是凯瑟琳可以现身的世界，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到底是哪里，周云鹤惊惧地环顾四周，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再无其他。
“你知道蚂蚁爬球的故事吗？讲的是人们把一个蚂蚁放在球上的话，它就会无限的走下去，尽管在人的眼里球是有限的，但是在蚂蚁的眼中，球却是无界的。”零落这一次反了过来，给周云鹤讲起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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