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侮辱禽兽几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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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整个石苍监狱静得落叶可闻。有狱卒相互看见彼此眼中惊惧；有人梦中惊醒，只知外面天崩地裂；还有人以为房屋倒塌，也不知会压住哪个倒霉蛋；更有人以为发生越狱，心想不知道成功没有。
直到有人突然醒悟：集合、列队、武器、巡逻……
极静之后紧随而来的，整个监狱仿佛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清醒过来，狱卒四处打骂，囚犯则黑暗里瞪着铜铃大眼，满心惶恐，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甲字院就在院子右侧，很快通道内就传来一片匆忙脚步，大部分狱卒都往这边赶来。
一片明明暗暗的灯影摇晃着越来越近，突然有人“啊”的一声，叫到：“那里，在那里……”下一刻，牢门口伸出一名狱卒半边脸，喝到：“里面不准动，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柏卓嘘了一口气，平静地念了一句咒语，一个蓝色光球自掌中升起，无数电光伸吐蓝色信子，缠绕指尖，映得脸庞幽暗明灭。他往牢门口指去，那光球徐徐穿过牢房门，悬停在通道中央，照得四壁一片幽兰。
“啊！什么鬼……”那狱卒显然没看过雷电魔法，这光球吓得他落荒而逃。
“叫你们上官过来见我。”牢房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百十号人聚在甲字号院内，大家目目相觑，楞是无一人敢进到通道。
方狱官最后才行入院子，夜半惊醒的他格外恼火，他发誓，要是犯人闹事，他一定要把闹事犯人千刀万剐。迈着上官独有的脚步，步入甲字院，就见一群属下围着通道口。“怎么回事？查到什么没有？”
“长官，甲字十一号房、十二号房被炸开了。”一位下属汇报。
“什么人这么大胆！抓住了没？”方狱官岔岔道：“炸开，他想造反吗？”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方狱官胖胖的身子挤进通道，就看见一颗蓝色光球悬停在通道中央，一旁有属下说话：“咱们监狱里有魔法师吗？”
啊，方狱官瞬间想起，甲字十一号房正是关押着一名魔法师。魔法师在鼎湖国可是稀罕物，个个非富即贵，方狱官还打算这几日派老六去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榨出一点油水来。
原本方狱官非常自信，在这石苍监狱，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是男人你要立马萎了，是女人你就立刻把腿劈开。如此看来，这魔法师还真是个马蜂窝了。
远远看去，十一号房的牢房门裂作七八块，散落在地，巴掌粗的铁块拧得跟麻花一样；对面十二号房裂开一个大洞，比一旁的牢房门还高出两个头来，黑洞洞就象怪物的大嘴。这得多大的力量？
打前站的狱卒回来，对方狱官道：“长官，那人……那人，要您过去。”
“啊，要我过去？”方狱官看着下属身后远处的光球，浑身一个激灵：“我不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
“你，你，你，”方狱官点了三个人：“你们过去，问下十一号房的赵大法师，他想怎么样？”三下属心下骂骂咧咧，答应着过去。方狱官在后面又说：“记住，千万别得罪人家了，看能不能请他到院子里来……”方狱官那是打死也不肯进这通道半步的，更别说那阴暗的牢房了。
三人哆哆嗦嗦走近十一号房，隔着光球老远，就贴紧在墙壁上。
“赵大法师，赵大法师……”那人说话的口音飘乎乎的，尽力放轻嗓子，极近温柔滴说：“我们方狱官请您老，移步，这个，请您到院子里说话。”
顿了一顿，牢房里说话了：“那好，我就出来会会他。”
另一头方狱官退到院内：“快，弓箭手，弓箭手把四周围了。这里，这里摆张桌子。你，快去房里，把新到的盐茶取来。你，快去烧水……”
赵柏卓瞑目想了一刻，站起身，对身后张书亦和吕成道：“你们二位，要不要跟来？”吕成只一瞬间思考，就支着拐杖歪站起来。于他而言，今夜原本要上吊自尽的，没成想峰回路转，自己竟然和一位魔法师囚禁一处，这结果再坏，也无非一个死字而已。张书亦稍作思索，看了赵柏卓和牢房外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虽然家中财力可保得自己性命，过了今夜，那可难说得很了，谁让自己和这个闹事的魔法师在一块呢？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赵柏卓行出牢房，光球徐徐升到通道顶端，明灯似得头前照路。无数细长的闪电击打着四壁，发出“噼啪”轻响。通道口不多的众人喊一声：“出来了！”顿作鸟兽散。
雷电光球率先飘到院中央，悬浮在院中央的桌子上方。方狱官原本还想借一众狱卒人多势众，坐在院中央威风一把，这光球出来，方狱官即刻退到一众狱卒身后去了。跟什么都好玩，跟电玩，谁敢？
“有弓箭手！”赵柏卓身后的吕成小声说了一句。赵柏卓眼眸一紧，看来这方狱官想玩阴的。咒语之后，院中光球光芒大盛，暴涨一倍有余，变作圆盘大小，无数筷子粗的雷电毒蛇般吞吐着恐怖的信子。
“把全部武器，都扔到桌子边上来。我出来后，还没放下武器者，死——！”幽深甬道里传来赵大法师冷酷的话语：“一人没放下武器，狱官死！二人没放下武器，全部死！”
雷电光球缓缓逼向院门，蓝色光芒照得一众狱卒惊惧的表情、大张的嘴巴一清二楚。
方狱官率先顶不住了，魔法师可不是闹着玩的，鼎湖国的魔法师，哪个不是当神一样供起来？今晚也真是倒霉透了，要真有人拿武器，这笔账给魔法师算自己头上来，那可冤死了。“快，快，”方狱官指着桌子喊：“把武器扔那里去。TMD，说你呢，你，那个谁，你还愣着作死啊！快去，把弓箭扔了！”
一时间“劈里啪啦”响，桌边上武器扔了一地。光球徐徐返回到桌子上方，赵柏卓又念了一句咒语，光球伸出无数雷电枝桠，磁铁般把地上的金属武器聚到一堆，拖到通道门口。
“还有没有，最后一次了！”通道里又传来魔法师的声音：“私藏兵器一副，狱官死，二副，全部死！”
“啪嗒”，一副钢刀丢出来。“死猴子，我K你老母，你想害死我啊！”传来方狱官的破口大骂。
赵柏卓三人慢慢走出通道，百十名狱卒赤手空拳，面现惊惧，齐齐退了一步。
“赵大法师，赵爷，”方狱官硬着头皮上前，那胖脸笑得就如一朵菊花：“这边，这边请！”
“赵爷，您老过来多日，未及拜会，罪过罪过。”一边转身喝到：“上茶，快上茶。一帮死人！”
“哼……”赵柏卓飘然而至桌边，俯视这名狱官：“方狱官？”
“是，是，是，”方狱官一阵发紧，嗓音都变细了：“您老，方某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该死，该死。”一个飘着的人，不是魔法师是什么？方狱官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看见魔法师，一定不能得罪。
“今晚您老发这么大火，是什么人得罪了您老，您尽管告诉我，我帮您狠狠责罚他！”方狱官一阵讪笑，生怕赵大法师头顶的雷电光球落下来。
“刚才死的那个女囚，麻烦方狱官你着人抬过来。”赵柏卓道。自供职军队魔法师，赵柏卓多多少少听得一些牢狱中的龌龊事，特别今晚吕成和那个女囚的遭遇，更使赵柏卓狂性大发。
方狱官当即点了四人，片刻就从一个院子把女囚尸首抬了过来。
“查一查，今晚是谁带去审问的。”赵柏卓一发话，方狱官立即雷厉风行地转身喝问：“谁，是谁带的，自己出来。”
一时无人搭腔，方狱官又喝了一声：“哪个兔崽子，自己出来，要我查出来，立马就下大狱过堂了！”
“长官，是我……”“我……”“我，长官……”磨叽一阵，出来五人。“胡麻子，还有没有！”几人互望一阵：“没……没了，长官。”
“说，怎么回事？”方狱官只想尽快搞清楚事情，平息赵大法师的怒火，那雷球在头顶劈里啪啦的，令人不寒而栗。
“今夜，老六带着女囚去过堂……”胡麻子吞吞吐吐。
“MD，昨天不是过堂了吗？怎么今天又审？给我老实说，要不我剥了你的皮！”“是，是，昨天……昨天，老六没赶上，他说……他说，今晚再去乐呵乐呵……”
“那这人怎么就死了？”方狱官搞明白怎么回事了，心想该怎么把自己摘出来才好。“这人，反抗，黑子踹了几脚，她，她就撞墙了……”
赵柏卓轻轻落在这女囚身边。女囚面容姣好，身材饱满，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现在长发散乱，额头一片血污，双目大睁，死不瞑目。
“你们几人过来，”随着赵柏卓的手指，五人便一阵哆嗦。“解开她的外衣。”
验过伤势，赵柏卓双眼充血，泪水便流了下来。这女子全身，特别是前胸，鞭伤、烫伤、烙印、刷痕不下几十处，连乳头都被咬去一只，而下体更是一片稀烂，还流着黄色的血水。就这样伤势的一位弱女子，这帮禽兽尽然还不放过。
今晚是一个杀人的夜晚！赵柏卓非常肯定，因为今晚动手的不仅是这五名狱卒，还要加上他——赵柏卓！
“好了，你们把她抬到那个墙角，就呆在那里！”赵柏卓用命令的口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高高飘起，念了一句咒语，双手捧起一枚雷球，开始祈祷：“暴虐的雷神啊，这世间除了您的愤怒，竟然还有如此的血腥；这世间除了您的仁慈，竟然还有如此的残暴；这世间除了您的清醒，竟然还有如此的昏暗！侍奉于您的弟子，请求您张开正义的眼睛，看看这里惨死的生灵！”
一众狱卒惊恐万状地盯着魔法师，那个雷球散出的光电象一张蓝色的网，把魔法师整个包裹在里面。电光噼噼啪啪刺激的赵柏卓周身痛疼和痉挛，可是这种暴虐的力量，这种痛苦，竟比不得那种来自内心的仇恨与痛苦！
“我杀过野外的冰狼，因为，它们对猎物向来不留骨头。可是，它们从来不吃自己的同类。所以，我宣判这种行为和你们五人，不属于人类。你们也不属于禽兽，因为你们的行为，会使禽兽感觉侮辱！”
“你们只能被称之为无法形容的魔鬼！你们的灵魂不被任何一方收留，不被原谅，不被保留。你们是被诅咒的黑暗！”这一刻，赵柏卓紧束的长发如凤尾散开，眼睛闪耀蓝色光芒；这一刻，因为不可遏止的仇恨，他的力量开始成长。
“代表宁静，我宣判——你们五人，死亡！”
赵柏卓双手指向墙角，雷球发射出一道光柱，把五人罩在其中。“啊……”“救命！”几人惨呼渐渐停止。
这个法术叫“雷神之剑”，属于一个中级到高级法师的过渡术法，掌握这个术法的雷系魔法师，才有可能成为雷系真正的大魔法师。赵柏卓从来没有施展和完成过这个法术，原因很简单，他的魔法戒指支持不了这样的法术，这个法术通常需要法杖结构的法器才能施行。但这一刻，他根本没有想到能力突破这码事。女囚身受的伤害就象他内心的痛苦。
“杀人啦！”一众杀人者竟然不可思议地喊出来这样一句话，一窝蜂往院门挤过去。为了防范囚犯逃脱，院门的设计也只能两人并行，一群人就卡在那里，哭爹喊娘，喝骂混乱。很快，他们又从院门往甲字号院子里跑，因为，一个雷球吐着信子，“滋滋”从外面穿越门洞而来。
张书亦和吕成从来没有这样过瘾过，赵大法师的愤怒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愤恨也得到释放，这些人就该死。吕成甚至忍不住拿拐杖绊倒了身边跑过的几人，心里想：“杀死你们这帮畜生都便宜你们了！”
方狱官却连逃得力气都没有了，只跪倒在地：“赵爷爷，饶命，赵爷爷，别杀我。我的神，我的神，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都给我蹲下！”赵柏卓喝一声，“刷拉”墙角蹲下一片人影，好似鸡窝里的母鸡一般挤到一堆。
“方狱官。”“是，啊，是，啊，是……”方狱官语无伦次，“我的神，赵爷爷，我悔过，我悔过……”
“我今天不杀你们……”半空中赵柏卓环顾一圈，“你们这样一群蝼蚁，竟然也敢残害自己的同胞，你们杀得人，你们以为我赵法师就杀你们不得吗？”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我死去那天，石苍监狱，你们管理囚犯，你们——就是我的囚犯！”赵柏卓喝到，半空里长发飞舞恍若天魔。“倘若我听到你等有丝毫有违公正，倘若我知道你等有半点欺压良善。”赵柏卓手指墙角：“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他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你等明白？”“是，是，是……”一众狱卒磕头捣蒜，如蒙大赦。
“今夜之事，若有一丝半语传到外间，我自会前来取你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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