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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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岁那年我们上学还是六年制，那时候初中都需要录取分数线，那年升学我考上了娜姑镇白雾中学，我想上初中，我爹不让，可能是被很多人说了，都考上了还不让上啊，最后还是让我去报名了，我记得那时候开学的那天我爹送我去那个镇上的学校交了200多人民币吧，没有公路，我们从早上6点开始不行走到下午4点多终于到了，我就背着行李住进了那个宿舍，《那个宿舍很漂亮，天花板上都雕龙刻凤的刻着像红楼梦里的图案，传说是过去一老地主的停尸房》还记得那时候被子都没有，我带去的被子是从一个叔叔家借来的两床薄被，

        98年

        新到一个学校什么都陌生，看什么都新奇，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土窑家！经常被我爹咒骂，我很自卑，又很瘦小，经常吃不饱饭造成的吧，我住到了宿舍最里面的一角，我爹每个星期给我伙食费10元钱，在学校住校从星期天晚上吃到星期五上午，我记得那时候食堂的熟饭3毛一俩，汤五毛一勺，青椒肉丝啦1元5一勺，有四季豆汤和绿豆汤，有早餐和夜宵供应，宵夜早餐有米线面条和土豆，14岁的我，住校别人吃三顿，四顿我天天顿顿吃5毛钱的米饭5毛钱的汤啊，看见食堂的肉我好馋，看见别人吃肉，吃米线面条土豆我也好馋好饿，在宿舍别人打早餐和夜宵回来吃，我只能把头蒙在被子里，省的自己流口水被人看见，饿了我只能喝白开水，没有一点油珠子，我吃不饱啊，没有营养，所以住校的日子，我基本是天天晚上尿床，白天我天天晒被子，后来宿舍的人知道我天天尿床，都鄙视我了，在那个宿舍我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尿床是因为没有营养造成的，几十年后我和旁人说起这段经历，旁人才告诉我，我一直是没有知识，也没有常识的人，什么都不懂，注定了我踏入社会后是要倒霉吃亏的，

        人生中第一次恨一个人，到现在还记得她，每每想到她时候我都气的发抖，如果现在她站在我面前，我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打她一顿，她是我初中同宿舍的人，我36班，她35班，她叫曾秋梅，是会泽县，娜姑镇，甘海子人！在那个宿舍里她和一个女人合并睡一个床，被子什么都合并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曾秋梅发现她自己的床单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拿到外面晒了没有收回来！就硬说是我偷的，找人来我们班级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在学校操场她也带她们班的人来指着我骂，说我偷了她的床单，我不敢跟她对骂，因为我肯定打不过她，他们人多拉帮结派，我家虽然穷，但我不会做贼儿啊，从小奶奶就经常教导我说过去文化大革命做贼是要被枪毙的，我和她赌咒发誓，叫她要不然跟我去我家看，去我家搜，她不去，就这样在学校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学习一落千丈，没有心思学啊，吃不饱，到处遭人欺压，

        在家吧我爹天天咒骂我和奶奶，那时候计划生育不紧张了，我爹经常回来了，家里就我们三，吃点肉的时候就找茬咒骂我们，把我们都骂哭了不吃了，她就自己一个人慢慢慢慢翻着吃，那时候我不懂的太多，不懂什么叫自私，不懂什么叫有病，但我知道我讨厌我爹，我想那不是我家，我总有一天要离开那个地方，我没有家的感觉，

        只是舍不得我最亲爱最心疼的奶奶，那时候奶奶已经70岁，奶奶看上去她已经很老了，外表比城里正常100多岁的还老，如果有机会，我会放很多照片证实的，奶奶瘦的皮包骨，又裹小脚，眼睛也不怎么看得见了，耳朵也聋了，就算生病自己吃不饭了也要起来做饭给我们吃，烧的是土灶柴火，要自己劈柴，和把家里的所有家务做了，包括喂的五六头猪，我爹经常下地干农活，空余时间就拖邻居来打牌喝酒吹牛，我除了上学时间，白天我天天到山山赶牛，还得割上一背草回来夜里给牛吃，早上挑水浇菜地，晚上打猪草，挖红薯啦，打仙人掌啦，拔柴，拔草啦，我自己总有干不完的活，偶尔还要抽时间到很远的地方洗衣服，洗衣服全家积攒的衣服最少一个月洗一次，一洗就是一天，到山沟里洗，洗完的晒在山沟外的石头上树上，等洗完的时候，先洗的衣服早就干了，记得那时候全家吃的菜都是我挑水养大的，基本上一年四季有茴香，白菜，苦菜，茄子，辣椒，韭菜，南瓜，蒜苗，薄荷，！我好忙我，我好想帮奶奶分担，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在每年野果熟食的季节趁到山上放牛的时间摘些颗泡，野红瓜，桑子来孝敬她！

        我最心疼最爱的奶奶我永远会记得奶奶叫张兴芬，属龙，农历4月15日生人，是邻村红平子嫁过来的，我的奶奶一生人都有牙疼病伴随，经常听见她疼的时候白天黑夜都哼哼唧唧，一生都没有过过好日子。从小我就听那些老邻居说我爷爷的性格跟我爹一个样子，好吃懒惰，就爱在家睡觉，在世时经常打我奶奶，我奶奶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当年国名党抓壮丁抓走了二哥和三哥，就在没有消息，幸好奶奶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每年农忙时候爷爷找茬和奶奶吵架打架不干活的时候我奶奶的哥哥和弟弟看奶奶可怜就来帮忙干完，直到我我出生了还打我奶奶，我妈妈都知道，到我爷爷死了，他还是一样的受罪，受我爹的罪，从这里我看到了养儿子也没有什么用，

        奶奶是从我3岁就和我相依为命的人呐，小时候家里真的穷的没有办法形容，我和奶奶睡的是硬板床，上面是谷草做的一床鞋子，鞋子上门是层羊毛毡子，盖的被子，奶奶告诉我是毛主席在世时候发的供销被，那时已经烂的缩起来，短了，烂好多洞了，奶奶每次都撕坏衣服在去补一块在订在烂洞的地方补在被套里，盖在身上好重啊，冬天很冷，多少年来，奶奶都是把我冰冷的小脚抱在怀里焐热的，奶奶有两个4个女儿，他们每年奶奶生日的时候都回来看看奶奶，每次都买点绿豆糕和各种罐头来，奶奶每次都舍不得吃，留着等我一起吃，我和奶奶经历的苦日子也很多，可那时候不觉得苦，有奶奶在，有奶奶的爱在我是幸福的，虽然说那时候是我一生最劳苦的日子，可也是我最幸福满足的日子！

        过完初一寒假，我没有在去上学那时候我也不想去了，有我爹在家的日子他就天天咒骂我，比如他最长咒骂我的就是：“我养你有何用啊，养你还不如一只猪，养一只猪到过年我还可以杀几百斤肉卖卖的啊”我后来才知道他不想让我去上学，只是不想由他自己说说来，我说出来他满意了，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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