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震慑
比武大赛期间，禁卫司全权负责江湖人士甄别审查事宜是不假，但是那时候禁卫司由肖渊调派，很多人只知道禁卫司查惩了不少意图不轨分子，却不知道，背后是谁帮禁卫司调查的。凭禁卫司的能力，根本解决不了烈焰堂和寒幽谷的人。
肖漠的身份确实不宜出头，这份功劳，自然也就给了禁卫司，旁人只道“鬼手夺魂”，“利剑取魄”是禁卫司中的高手，一时间对禁卫司的猜测不少。
“我解答完你的问题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楚言还没忘记肖漠和白灏认识这茬。
肖漠笑笑，正要说话，这时，台上比试的两人中，一人的剑被对手打脱手，失去了控制的剑极速朝楚言这边飞过来。比武台周围本就是危险地方，本就不该有人围观，然而他们站的地方正冲着台子。
周围有的人发出呼声，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朝这边看来。而楚言的身子是斜对着台子跟肖漠说话的，并未意识到朝他飞过来的“灾难”。
白灏看到飞向楚言的剑，瞳孔放大，边向他这边奔来，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楚言！”
肖漠眼疾手快，还不待楚言反应，左手伸出一把推开楚言，右手折扇“啪”的打开在身前一挡，抵住了向前的剑，随即折扇一挥，剑身向后弹去，瞬间，剑身四分五裂断成了好几段，“嗖嗖嗖”的破风声，碎片从台上两人身边划过，“笃笃笃”的钉在台后放置武器的架子上、
周围所有的人，参加考核的武林人士，看热闹的书院学子，都被肖漠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嘀咕一句：好霸道的内力。
肖漠收回折扇，疾步走到楚言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楚言的目光一直随着飞来又飞去的剑而动，这会儿还盯着钉在木架上的残剑上，听闻肖漠问他，才收回目光道：“肖兄，我竟不知你这般厉害。”
肖漠心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她厉不厉害，“看这样是没事了。”收起刚才语气中的一丝担忧。
白灏紧随其后赶到，现已收起了原先的紧张，一派淡然的姿态站在楚言身边。
楚言灿烂的笑道：“要是肖兄不在，就有事了。肖兄，我发现你真是我的福星。十天之内，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每次都是性命攸关之际。肖兄一定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对吧？”说话的模样正是初见时那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肖漠道：“楚兄说笑了。”说完注意到周围人都看着他们这边，包括管爷，现在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只得不好意思的朝管爷笑了笑。
管爷道：“公子有这等武艺了，还说要拜师学艺，公子来做武教先生倒是绰绰有余。”
“管爷，经纶书院这座小庙，怎么盛得下我阿四美人。”从台子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肖漠抬目看去，居然是凤飞花，这会儿正双手抱胸，懒洋洋的站着也朝肖漠这边看着。本来那把剑朝楚言飞过去的时候，他打算出手的，但是一转身看到了肖漠的身影，就停住了身子。
肖漠浅笑道：“你这只凤凰还没飞走？等着我抓你么？”
凤飞花调笑道：“别一见面就这么伤感情啊，小美人，两日不见，我可甚是想念你。”
肖漠朝凤飞花走过去，边说道：“你在这里做武教先生？”
凤飞花打个响指道：“没错。”
肖漠失笑道：“他们就不怕你教出一群小采花贼？”
“哎，”凤飞花跑到肖漠跟前，小声道，“不兴揭短的啊，再说自从被小美人一番教育，我就痛改前非了，现在我可是安分守己。学生们都喜欢我着呢，你可不能砸我饭碗啊。”
这两日确实没再听见谁家花被采，所以肖漠才以为他已经离开国都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躲到经纶书院中来。按说，经纶书院背景深厚，半官半私，审核是极其严格的，怎么会招了他呢。
“我只是好奇，经纶书院怎么会招了你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让我不说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用什么手段隐瞒了自己身份，让经纶书院收留了你这匹披着羊皮的狼。”
“我是凤，不是狼，”凤飞花撇嘴道，“至于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小美人想知道，我当然是言无不尽了，不过，你得……”说着身体前倾在肖漠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凤飞花说完，一双瑞凤眼目中流光魅惑的看着她，肖漠面上不动声色，但耳根微红，眼角一挑，看向凤飞花这张俊俏的脸，冷不丁的抬手朝他胸口拍了一掌。
凤飞花被震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站住身子，捂着胸口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你不吱一声就动手啊。”
肖漠折扇轻摇，信步向凤飞花走来，凤飞花抬手道：“停停停，我不是不敢跟你动手，你你你，你别走了啊。”说着转身准备跑路，阿九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正是前有虎后有狼，凤飞花看看前面看看后面，眼珠一转，脚尖轻点，展开身形掠上东面的院墙，一翻身不见了身影。
“小美人我们来日方长……”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阿九抬步就要去追，肖漠道：“甭追了，让他走吧。”
楚言跑上来拉肖漠胳膊，说道：“走走走，肖兄，你今天又救了我，我请你吃饭，白灏付钱。”
白灏见手下人已记录完毕，浅笑道：“好，你请客，我付钱。”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莫过于十日满和六合楼了，前者以客满不绝为特色，生意最是火爆，但是人多了，就吵闹了。后者向来以清致雅秀闻名，若是喜欢风雅清调的文人骚客，往往都选择六合楼。
“什么？你是……”楚言的声音大的要穿透六合楼雅间的墙壁一样。
白灏一把捂住楚言的嘴，道：“小声点，怕别人听不到啊。”
楚言掰开白灏的手，小声道：“你是肖太尉的……”说着左右打量打量肖漠，道，“女儿。”
肖漠恢复自己声音道：“之前并非可以隐瞒，还望楚兄不要怪罪。”虽然只是轻微的音色变化，但现在肖漠的声音，明显是女子声音。
“哎呀，肖兄瞒得我好苦啊。罚酒罚酒，必须罚酒一杯。”
白灏笑道：“还肖兄呢。”
楚言摆摆手：“无所谓了，大家兴趣相投，以兄弟相成也未不可。快罚酒。”
“好。”肖漠也不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诶？这酒……”肖漠喝完看着手中的杯子略有迟疑。
“想必肖兄喝过梦春秋了，这酒叫解春秋，是六合楼的招牌酒，与梦春秋遥遥相对。梦春秋号称一滴让人如醉梦里，若连喝八杯，待到醒来，已走过一场春秋；而解春秋，一杯入口，让人灵台清明，神思静怡，恍若看破凡间三千烦恼事，心中顿时一片澄明。”楚言解释起来头头是道，看来平日里没少醉生梦死。
“方才酒一入口，确实如楚兄所说，心思静廖，神台明澈。”
楚言给肖漠斟上酒道：“喜欢就多喝两杯，管够。”
肖漠淡笑不语，白灏道：“小漠不胜酒力，你别灌她。”
“能一口尝出这酒不寻常的人，会不胜酒力？别逗了。”楚言一口不相信的语气。
“我确实从不喝酒。”
“那你今天认识了我，以后就不能再说自己不会喝酒了，我教你啊。”说着桃花眼一挤，魅惑入骨。堂堂楚国公长孙，时而平易近人，时而俏皮粘人，时而又像个纨绔子弟，看来权贵子弟，都长了好几副面孔，肖漠浅抿清酒隐住嘴边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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