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摊牌
迟家的家宴第一次由蓝妮主持。身为一家之主的喜旺没有了精气神。慎重不见外人不开口，开口就是生计事业之类的话。所以蓝妮最活跃。添菜加汤倒酒，忙得都顾不上吃饭了。
慎重看着沉默的刘妮，就问她：“不行，来年复读吧。”
刘妮摇摇头，心里酸溜溜的，复读，家里哪来的钱，刘婆子，好吃懒做。家里除了破房子就是饥荒。刘妮子更加觉得慎重在乎她。眼睛瞟着姐夫。觉得姐夫也在看她。滴溜溜，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吃过饭，刘妮下了姐姐的炕，要离开姐姐的家。这时候，刘婆子风风火火跑进来了。
刘婆子四十大多的人也不忘了描眉打鬓，画的跟个妖精似的。旺婶看见她进来就皱眉。以前她对迟家起誓发怨地说蓝妮子脾气好，会干庄稼地的活儿。结果怎么样？都是自己耳根子软，偏偏信了刘婆子的话。
刘婆子进了蓝妮家的们，也不太去管别人家的脸色，进门就嚷嚷起来，“慎重，好好的，村长你怎么就不当了？”
慎重可没想到刘婆子指责他。还没等他回答，蓝妮搭腔了。“妹妹和阿姨上门，都是看着村长来的？”
刘婆子急忙说，“听说姑爷子找好了铺面要开店，就让我们家刘妮子去帮你管个账，收个钱啥的。”
刘婆子说这话，慎重还是爱听，看了看刘妮，“你愿意干么？”
刘妮点头，心里想，姐夫的账本落到我手，你蓝妮就成了个空架子，我比你有学问，会办事。刘妮子内心高兴。
刘婆子以前来老迟家不空手，那是因为老迟家巴结她，当然为了蓝妮。现在旺婶不主动，她就得自己主动了。
“嫂子，你家的菜园子真好。”刘婆子说着，踮着脚看着迟喜旺家油绿点菜园，看啥都好，真是自己又懒，眼皮子又浅。蓝妮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抢过来说，“娘，我家地里啥菜都不够吃，就是小葱吃不了，你要是喜欢吃，我给你弄一把。”
说着进到地里，弄了一把小葱，交给刘婆子。刘婆子看着手里的葱，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我要的是黄瓜。
蓝妮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黄瓜都老了，只好做黄瓜种了。”满地满眼的黄瓜，妮子愣说没有。刘婆子看着旺婶，毫无表情。心想，这迟家人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对自己一点不热乎。
刘婆子的希望就寄托在刘妮子身上，她帮慎重管个账，就凭刘妮的精明劲，蓝妮你就等着做个摆设，或者干脆被休掉。
刘婆子拿着葱，和刘妮子一起愤愤地走了。暂时从蓝妮眼前消失掉。
蓝妮真希望看不见她们，不过刘妮的狗皮膏药还真贴上了，慎重那么信任刘妮，真要让刘妮子管账，自己当靠边站么？为了让刘妮子得不到便宜。蓝妮一定要放下身段，和慎重搞好关系，
蓝妮想和慎重彻底解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刘婆子走了，慎重自己弄账目去了。
蓝妮犯难了，太殷勤了，攻势太猛了，被人家瞧不起。可是再退让，刘妮子就会步步紧逼，趁虚而入。
刘家娘俩除了自尊心，别的都值钱。眼看着娘俩个在打慎重的注意，自己提醒一下也好。
蓝妮想到这里，就找机会去慎重房里。
夜色渐浓，慎重房间里的灯亮着。而新房里，从来都是蓝妮一个人。蓝妮蹑手蹑脚走近慎重的屋门。隔着玻璃，看见慎重在看书。蓝妮推门进来，慎重看见了蓝妮，很诧异。放下了书，微笑着看着她。
“你来，有事么？”
“我，……”蓝妮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慎重看着她：“你想说什么？”蓝妮前世是个快言快语的人。今天怎么变得不爽快了。
“喂，慎重。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老婆？”
“蓝妮，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我老婆，这有什么怀疑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承认你是我老公了。”蓝妮笑嘻嘻看着慎重。
“老婆？”慎重望着满脸堆笑的蓝妮，真不知道她又要下什么绊子。
“那好吧。如果承认我是你老婆，我的账铺不要刘妮子插手。”
“你就为这个？”慎重以为蓝妮为了账本才和他摊牌。他显然有点失望。
不过，慎重还是回复了蓝妮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好吧，账目我自己管，你可以帮我记账。至于刘妮子，我会看着安排的。”
蓝妮看到自己摊牌的结果慎重还是在乎她。转身要走，慎重招呼她“等等，”
蓝妮看见慎重向自己走过来，无处可躲，自己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病秧子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自己履行做老婆的义务，看见他俯下身子。蓝妮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低着头，只看见他制服上闪闪的黑纽扣。
过了半天，蓝妮抬起头，看见慎重站在自己眼前，面对自己，仍然微笑着。“明天跟我去铺子，大器也去。明天早点吃饭。”
只有一尺之遥，蓝妮感受到一颗平静的心。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波澜。“老婆。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摆设吗？”蓝妮气愤地想。或许慎重真没把她当老婆，她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他做为男人尊严。这就是蓝妮想要的结果吗？
蓝妮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这个慎重做事全是为了门面，他过于沉着，把自己隐藏起来。蓝妮测量不出深浅，越来越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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