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章 达成协议
几根手指抚过面庞,指尖传递出的丝丝凉意,令她感到绝望。
她毫不怀疑,遇上小侯爷乃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的经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明明已经在他的手里吃了大亏,而今却又再次在同一个地方栽倒。
除了叹惋自己时运不济,这一刻、她别无他想。
而事实上,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如一块面团,搓圆揉方全不由自主。
做贼的人有条不紊,丝毫不着急。
她被抱上大床,像一匹缎子,给仔细地摊开、抚平。
他的指,从头到脚一寸寸、展开对她的鉴赏。
似乎是嫌她反应平淡,很快的,他就改变的试探方式,转而以唇代指,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密密地印上她的额头、面颊、耳尖,而后,报复性地啃噬着她的双唇。
锐利的刺痛迫使她不得不放弃最后的抵抗。
他的纠缠并未持续很久。
在她几乎快要窒息之前,他停止了劫掠,将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抵入她的喉间。
应该是解药了。
但是,若萤并未感到庆幸。她很清楚,他决不会好心到放她自由。
与其在清醒的状态下给气得吐血,不如稀里糊涂地任他为所欲为。如此,就能从身体和思想上漠视他,不让他占据她的记忆、影响她今后的心情与人生。
她睁开了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心底的好恶亲疏,从不曾如此时这般分明、尖锐。
他知道自己被深深地痛恨着、排斥着、逼视着。
他不是不愿看到她开心,但也很明白,她的愉悦是建立在看不见他的前提下。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要他消失,这不可能。
他必须得向她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性,无论如何,也要让她记住他。
他避开她的瞠视,一手托腮斜躺在旁边,一手百无聊赖地做着些小动作,时不时地抄抄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摸摸她的脸庞。
现在的她,完全笼罩在他的臂弯里,被他一条腿压着,驯顺得不可思议。
如此亲近,使得他能够捕捉到她的每一缕呼吸、每一次脉动。
何为天?何为地?
只要两个在在一起,那就是全部。
“龙须酥好吃么?喜欢的话,爷天天做给你吃。吃腻了,咱们再换个花样……”
“里面有什么?”
原本应该是穷凶极恶的质问,出口却变得软绵绵、轻飘飘。
她为自己的软弱深感羞愧。
“不能告诉你。”他张了张口,临时改了口风,“你身边那个红姑,可是个中高手。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爷是不会傻乎乎地给人拿住七寸的。不但是红姑,你身边的那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今,想要和她单独相处,当真不是件易事。
幸而老天垂帘,给了他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
“时敏怎么样了?”
她想借此警告对方,小心隔墙有耳。
这话换来的却是一声轻笑:“放心,他会睡得很踏实。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顿了一顿,声音陡然变冷:“其实应该让他多吃点苦头。讨人嫌的东西,明明那个大的人,成天装疯卖傻故意装得跟三岁小儿一样,看着就叫人生气。要不是爷心软,上次绝对磕掉他一排门牙。”
“你非要这么恶劣么?就不怕有朝一日后悔莫及?”
“成啊,让他离你远点儿,爷保证多一眼都不会看他。”说话当中,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滑进她的衣衫内,慢条斯理地在胸前逡巡着,“恶劣……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么?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很难,爷懒得费事儿。但也不能白白担个虚名。既然恶劣,是不是应该付诸行动,做点真正恶劣的事情呢?”
若萤索性闭上眼,心里想的是:想做什么赶紧地,别跟烙饼煎鱼似的这么折磨她。
他看出可她的心思,吃吃笑着,蜻蜓点水般一下下啄着她的脸:“长夜漫漫,做什么事都不必着急。好东西得一口一口品尝才好,你说呢?”
“梁从风,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此时,若萤真的想咬下他几片肉来。
“要你。”戏谑之意全无的两个字,登时钉住了她,“爷的心,从未曾改变过。你是当真看不到,还是故作糊涂?”
“你敢……”
“为什么不敢?”随着这狠狠的一声,他重重地扼住她的腰肢,毫不怜惜地扣到自己的身上,“天底下的事,有什么是爷做不得的?比你好的、不如你的,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爷想要的,就能得到。爷的命,阎王都不敢收,爷怕哪个?”
他忽然变得十分狂躁,身体里像燃了一半火,碰到哪里、哪里热浪翻滚。
在这炙烤之下,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的骨头都面临着被碾碎的危险。
偏偏她对此毫无反抗之力,而他却越发地恣睢。
当他的手指进到身体里的刹那,她禁不住战栗不止。
本能的惊惧将她紧紧缚住,仿佛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痛……”
细细的抽气声唤回他一点意识。
痴缠厮磨为之一滞。
怎会痛呢?他明明很小心、很小心了。
虽然恨不能吃了她,可也明白,弄坏了她,她会恨而他则会心疼。
“指甲……”
他恍然大悟却没有退缩,出于补偿,在她唇印下炽热的一吻:“知道了,下次爷会小心的……”
“梁从风,你个混账王八蛋!”
她终于给气哭了。
他竟一言不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着她在他或快或慢、或深或浅、或松或紧的撩拨下,蛾眉紧蹙极力克制着,紧咬的下唇已全无血色,而面颊之上却霞光烂烂。又似桃花春盛,铺满全身。
昏暗的烛光下,细腻纤巧的身体,氤氲着珍珠般的暖意与光泽,正是令他垂涎已久、欲啖之而后快的美味。
“若萤,”他含住她的耳朵,喃喃蛊惑着,“就这一遭,给爷好不好?你想做什么都成,科举,做官,一辈子假装是个男人,想怎样、就怎样,爷都不会拦着你。就算哪天天塌了,你也用不着害怕,爷答应你,用爷的爵位、身家性命,保你一条命……你该明白的,天底下能够再给你一条命的,除了我安平郡侯,再无他人……”
“就这一遭么?”
“呃……”
突然间的心虚险些令他落荒而逃。
“说实话,你不会剁了爷吧?”
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优势,他的忐忑着实有几分荒诞可笑。
“我是很想把你千刀万剐,该死的!”
问题是她办不到,而且,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残酷事实,他终于嗫嚅着道出了实情:“之前有过一次……那次爷吃了酒,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凡是爷想要的,就没有弄不到手的。你不要怪爷,忍那么久,爷自己都佩服自己……”
“说吧,你几时发现的。”
她可没天真到会认为,自己的这副模样能够骗过天下人。
孩童时期,或许男女的体征尚不明确,说她是个俊美的少年也可,说是个英挺的少女也无不可。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她将很难掩藏自己真实的一面。
届时,除了必要的伪装,她还必须要与世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一段不易让人察觉到隐情的距离。
这也正是她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少年成名”的原因之一。
凡事,百密总难免会有一失。
而他的死缠烂打就是个最大的破绽。
老早以前,她就在怀疑,其实他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这个秘密,但是却一直不敢问。
说起往事,他一脸陶醉:“谁知道呢……也许,一开始就有点感觉了,只是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罢了。还记得你我是在何时、何地见的第一面吗?”
“忘了。”她没好气。
“爷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爷有生以来第一次滚草垛。而你,也是爷生来所抱过的唯一的一个小孩子。又小、又穷,又不听话……”
但是,感觉很奇特,也很深刻。当时的心动,至今仍历历在目。
啊,原来小孩子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纤细,几乎能够数得清身上有几根骨头。
至今他仍能记得当时她的味道,说不清是乳香、药香还是花草香,温暖而柔和。
那种抱满怀的充实感,至今令他难忘。
还有就是——
这孩子的长相好奇怪,眉目清秀像个女孩子,可言行举止却又像个男孩子。尤其是那对眼睛,就像是落入潭水中的碧玉,又像是夏天夜里的萤火,好看是好看,越寻思、越是觉得有点邪门儿。
“……你那时还小,爷只是觉得你有趣,哪里想得到其他?能想到的就只是如何能够让你成为我的人。没错儿,凡是朱昭葵想要的,爷统统都要抢过来。可是,你一个劲儿地躲闪,开始,也要以为你已经和姓朱的好上了,可是,观察了一阵子后发现,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次两次的躲避尚可理解,但次数多了,就令人起疑了。
“好几次,爷想摸摸你,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结果你倒是机灵,根本连个机会都不给。直到那天你住进安平府……”
若萤冷哼道:“然后,你就占了一次大便宜,完事后就把责任推给清圣浊贤?”
“爷倒是想让你做安平府的主人,你肯么?现在也不迟,只要你肯点个头儿,爷立马着手成亲。”
配合着这句话,他于底处再次鼓动起来。
她的冷冽瞬间抖落成尘。
“你是当真有趣的很……爷从不曾看懂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说这么多话……你和爷从前的女人们都不同。说实话,你要是不这样,兴许爷对你还没这么大兴趣呢……”
“你个无赖……无耻……卑鄙……”
“怎么办呢?你越是骂得凶,爷就越喜欢你……这撩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呢?嗯?你也是豁出去了,是么?比起出世入仕,其他事都无所谓……你可真够狠的哪……”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严肃气氛,登时又被他搅乱成天昏地暗、风雨交加。
“梁从风,你个禽兽……”
对此,他却持不同看法:“面对自己喜欢又想要的宝贝,如果无动于衷的话,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趁人之危,把你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这种事,也不能全怪爷吧?兴许是他们作过什么孽,所以才生出我这么一个不肖子孙来。一切世间,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受苦无穷,享福不尽,皆是前生因果之报,谁也躲不过……”
“你去死吧……”
“爷确实巴不得死在你手里呢……”
“……记住你说过的话。”在他张弓搭箭一触即发之际,她攒起浑身的气力,警告道,“只这一次,从今往后,不许再挡住我往前的道路。”
他欢喜地合下来,给予她深深的一吻:“当然,你爱怎么玩儿,随你……”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不是傻了?听不出自己被利用了么?”
他的凝视如雨中菡萏,包含着溺死人的深切:“只要若萤喜欢,爷愿意给你用一辈子,用坏了,也不会要你赔偿……”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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