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玄学主播手拿言灵剧本 > 第27章 第27章

第27章 第27章


那个昵称背后的人说道。

        【世界之大,  无奇不有,在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真相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对一个事物下定论。】

        看样子,  那人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在这个直播间里,  他经常劝自己要学习唯物主义,不能传播封建思想,  嘴里说来说去就是这两句。

        谭墨耳朵都听起水泡了。

        他默默地在这条评论底下摁了个赞。

        做完这一切,谭墨就打算下播了,早点休息,  明天才能早点起来。

        明天早上,  谭墨打算去白大伯所说的地方看看,  毕竟是亲口答应过的事,  他不准备违约,  不管事情是好是坏,  都得告诉白大伯。

        要是顺利的话,  大概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谭墨喃喃自语,  “真不想早起啊!睡懒觉好香。”

        但是又不能违约。

        和鬼违约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一旦给鬼许下了什么承诺,一定要完成,放了他们鸽子,他们甚至可以借着这个名头,得到支配你的权利。

        谭墨和鬼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胆子自然比普通人更大一些,  但也会该注重的地方,更加注重。

        正当他洗完头,  吹着头发的时候,  谭墨像往常一样看手机的时候,  一个私信突然跳了出来。

        【大师,接活吗?价钱好商量!】

        来源——直播间。

        有个人,一言不发,默默地看完了整场直播,到结束后,却找上了门。

        谭墨皱起了眉,产生了一种来者不善的念头。

        【要干的活有点多,但是你放心,报酬绝对让你满意,可以先商量一下。】

        谭墨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回复。

        【要不,五百万怎么样,只要你能完成任务,这个价只是保底,还有奖金,包你满意。】

        抱着让那个人知难而退的念头,谭墨写下了一个数字。

        【五千万。】

        没动静了。

        那个人没有在继续说话,理所当然的,谭墨就以为,他怕是被吓退了。

        毕竟,五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谭墨哼着小曲,继续吹头,吹干后,便躺进了床上,试图早些入睡,困意来袭,正好处在睡着和没睡着这个点的时候,手机发出了震动声,硬生生把谭墨给吵醒了。

        【我答应你,五千万。】

        这是个大顾主。

        说真的,谭墨一开始报出这个数字是为了吓退那个人,但是到现在,他心动了。

        五千万!!

        这可是一笔巨款,放在谁面前都会心动的。

        谭墨试探着说。

        【这样吧,我先去看看,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话,我可以帮这个忙,但是太难缠,那这份钱我怕是没有缘分了。】

        发来的是一连串感谢的话语,然后,他给了一个地址,好巧不巧,正是谭墨明天早上打算去的地方。

        ——白大伯以前的家。

        【就是这里,需要我派人用转车接送吗?】

        谭墨赶紧回复。

        【不用,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

        隐士高人嘛,自然是要有点脾气的,谭墨觉得,这样的回答很符合自己的人设——高高在上的神秘大师。

        而那人也没有怀疑,直接说了声好。

        【还有,我不露脸,来的时候我会戴口罩,用帽子遮住脸,你千万不要想着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好的,只要您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都用上了“您”,语气里的尊重溢于言表。

        “大师,你能发现什么问题吗?”

        大晚上了,在新华大桥某个漆黑的,不容易被人发觉的角落里,竟然还停了一辆车。

        车身很大,里面足够装下十来个人,要是挤一挤,二十来个也不在话下。

        但现在,里面却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在。

        其中一个穿着道袍,头上只留了短短一截头发,看上去像是一个道士的打扮,而另一个穿着西装,虽然年纪有些大了,鬓角带着些许白发,但从他浑身上下的气度来看,颇有一种稳居高位的气势。

        道士皱着眉,“可能是距离太远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们两个人得去一探究竟,这样才好发现问题的根源。”

        “不行……”光是想想,太阳穴处的青筋就开始疯狂跳动,连带着脑子也开始嗡嗡作响。

        ——疼得要命,现在还在沈念皖的范围内,要是再疼一点,他会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

        自从工程完工,新华大桥被顺利建造起来,沈念皖先生便无时无刻不处在这种痛苦当中去。

        越是靠近这座大桥,沈念皖的这种感觉便越发剧烈。

        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很可笑是不是,身为建造者,监管者,沈念皖本人却几乎没从这条桥上行驶过,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大桥即将完工的时候。

        “麻烦先生了,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该给你的,我绝对不会少一分。”沈念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袖口处有些凌乱。

        沈念皖皱了皱眉,侧手,将袖口整理好,并把那枚袖口扣在了应该的位置。

        他的神色看上去极为认真,似乎丝毫没有被疼痛影响到。

        为什么……之前那个人还疼的要死要活的,但是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神色自若。

        那个道士很不理解。

        沈念皖笑了笑,但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这个袖口是我从欧洲带回来的,是个艺术品,艺术,容不得半点懈怠。”

        道士定睛一看,确实好看。

        珐琅的材质,上面撒着金粉,描绘着金色的线,大致是一种抽象的雄鹰的状态,很好看,虽然被保存地很好,但是从稀碎的边缘处,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铁锈的痕迹。

        ——看上去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了,应该是个古董。

        但是既然说了这是古董,这是艺术,那么它的观赏价值一定是高于他的使用价值的。

        袖扣在沈念皖的袖口处,时不时就会发生反转的现象,沈念皖不得不经常去反转它,检查它的链接处是否紧密。

        道士不由问出声,“您这样……不觉得累吗?”

        袖扣起到的作用,无非就就是固定袖口,这……本末倒置了啊!

        “不累,因为这是艺术。”沈念皖看着袖口,眼神里浸满了温柔,“只要是艺术,再难缠一点,也是值得的。”

        袖扣是艺术,新华大桥也是自己亲手建造出来的艺术,只要是艺术,多费点心思也是值得的。

        就算是再疼痛的感觉,也会在艺术和美的安抚下,悄然平息。

        道士走了。

        他摸着黑,举着手电筒到处乱转,他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隐约能看到新华大桥上满是黑气,其中,怨念杂生……

        光是吸一口这里的气体,道士都觉得自己要被臭晕过去了。

        这是死了多少人啊!

        还好,时日不多,还有挽回的余地。

        走了一圈,道士回到了那个房车里,如实得告诉了沈念皖这些事。

        道士小心地组织着语言,“桥上死了好多人,桥石下,有很多灵魂,他们的怨气变成了阴气,一直在桥上到处飘……”

        沈念皖本来在闭目眼神,眼下带着几分淤青,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耐烦,打断了道士的语言,“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解决办法。”

        道士说,“这个简单,把桥给拆了,把那些尸骨挖出来,念几遍往生咒就行了,让那些怨气消散,等那些灵魂重新投胎转世,什么都会消失的,您的头疼,应该也会缓解起码九分,剩下的一分慢慢养着就是了。”

        沈念皖皱眉,“要拆桥?”

        “对啊!”道士点头。

        大桥不拆,怎么把那些尸骨挖出来,那些灵魂的尸骨没有得到安息,又怎么可能安心去投胎转世?

        “不行。”沈念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道士,“除了拆桥,什么我都肯做。”

        “一定要拆。”道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严肃,“要是再这么拖下去,怨气累积,越来越重……真的会出人命的啊!”

        更何况……桥下埋着的,可不止一条人命,起码二十来条。

        “这件事没得商量。”沈念皖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和缓下来,语气温柔,“这座大桥,是由我亲自创造出来的艺术。”

        凝集了他毕生所学。

        光是绘画图纸,就花了他好长时间。

        那段时间,他几乎忘了时间是什么,墙上的钟表成了摆设,滴答滴答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聊的东西,就连吃的,也是由人给他送到房间里,他吃了,吃完继续干活。

        到了建造的时候,他更是废寝忘食,一直在工地上监督,大桥建了多久,他就灰头土脸了多久。

        这座大桥,不仅仅是一件美妙的艺术品,更是投注了他许多心力。

        不能被毁掉,绝对不能。

        沈念皖用手揉着自己太阳穴的两侧,试图借此来稍微缓解痛苦,“想个其他的办法。”

        “还是那句话,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能彻底根治。”道士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没办法了?”沈念皖抬眸,问道。

        “是的。”道士坚定点头。

        “好了,把钱领了,你走吧!”沈念皖抬了手,指尖夹着一张银行卡,“对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您放心,这个规矩我都懂。”道士接了银行卡,走出了房车。

        他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衣服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道士呼出一口气。

        跟沈念皖说话,他总是处处提心吊胆,生怕惹恼了他,凭借着猜测,他也大致猜出了沈念皖干了些什么。

        打生桩。

        一想到那三个字,道士浑身都颤抖起来。

        “疯子,真是个疯子,疯也就算了,还想拉我下水。”道士小声念着。

        沈念皖就是个疯子。

        为了所谓的艺术,让这么多人送了命,明明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他还是坚持一意孤行……

        道士转头就订了车票,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已经帮着沈念皖擦过一次屁股了,他不想再去体验一下这种感受。

        几万张符纸啊!

        把符纸写在小传单上,给每个路过金华大桥的人都发一张,美名其曰,大桥上最近不能出事,还花了他好大一番力气,在大桥的各个角落都画了符咒,差点没把他直接掏空!!

        道士打算离这场烂摊子远一点,再远一点。

        保全自身要紧。

        沈念皖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大桥,满眼怀念。

        真的是艺术品,每一个弧度都是他精心设计出来的,连沈念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设计出第二个来。

        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无论如何,这座大桥都得被一直保留下去。

        百年以后,沈念皖的名字也会以一种最牢固的

        今天,谭墨的起床速度让谭知讯大为震感。

        以前,他都得在床上赖个十来分钟,而现在,自己一叫,他就醒了。

        时间明明还很充裕,可是谭墨还是像赶时间随一样便吃了两口,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夹在三明治里的卷心菜挑了出来,一丝菜叶子都没有留下。

        “挑……”

        那个食字还没说出口,谭墨便冲出了家门,身上只背了一个布包,去干什么也没说。

        谭知讯摇摇头,感叹道,孩子长大了。

        谭墨一路飞奔。

        白大伯住的地方很偏僻,他硬生生了转好几次车才到目的地。

        谭墨走下来,第一脚便踩在了一坨狗屎上。

        胃里翻江倒海。

        实不相瞒,谭墨想吐。

        从白大伯的口中得知,这里很穷,但是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知道,这里有多穷。

        入眼就是砖头房,稀稀疏疏的杂草,还有动不动就能踩到的狗屎……

        谭墨一个不小心,又踩上去了。

        谭墨:“……”就很晦气。

        他毫不犹豫地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平安符,摊开了贴在自己的衣服上。

        接下来的路果然好走了许多。

        至少不会出现踩狗屎的现象了。

        他摸索着来到了约定好的地址。

        和周围的其他建筑相比,稍微气派了一些,至少房子是用砖头建造的,房子前面那一块场地上,也铺上了瓷砖,明显被人精心打理过,干干净净的。

        谭墨想着按门铃的,可是凑近一看,才发现门上并没有门铃这个东西,没办法,他只能将就着用手拍了拍门。

        门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女人一看就是每天在田地里劳作的,生着一张黢黑的脸,谭墨视线往下看去,看到了搭在门把手旁的手,粗黑,关节宽大,指腹间被磨出了几个茧子。

        “您好我是受人所托来看看你们的,你们最近日子过得还好吗?”谭墨问,脸上的表情确实笑着的。

        单纯无害的脸,再配上毫无攻击力的笑意,让女人放下心来。

        “是谁?是我们家某个亲戚吗?”女人问道。

        他们家有了钱,一夜之间急着用这些钱添置一些衣服,送家里的小孩去城里读书,又建起了砖头房……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被人知道也难。

        女人一脸警惕,“我跟你讲啊,要钱没有,我们是不会借钱的,也别问这钱是怎么来的”

        谭墨笑了,他真不缺钱,“这个你放心,他……没办法用钱,要是真的有孝心,就给他烧点纸钱吧!”

        纸钱……

        死人……

        隐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被人猛的翻了出来,那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抬不起头,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的!!!

        女人的脸色不大好,“那是,我爸的纸钱我会烧,不用你一个外人提醒,更别想着装神弄鬼。”

        谭墨慢慢悠悠地说,“白大伯患了癌症,为了钱,你们求着白大伯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换取你们现在美好的生活,是吧!”

        女人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那棺材里,应该是空的吧!”谭墨又继续插刀。

        女人开始害怕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装神弄鬼……”

        谭墨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又哭又闹,眼泪鼻涕弄了满脸。

        “昨天晚上,我梦到白大伯了,也就是你们爸爸……”谭墨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不想看女人现在狼狈的样子,垂眸,只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块瓷砖。

        “他……是怎么骂我们的,说我们是不孝子,说我们良心被狗吃了?”女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在她爸爸没有死,甚至没有生病之前,他总是会带着半开玩笑的性质,说他们是小兔崽子。

        在发生了这一切以后,应该会比之前骂的更狠一些。

        但无论是什么,她都认,这是自己的错。

        “没骂。”谭墨简单干脆地说。

        “那他就应该想着自己亲自上来,揍我一顿。”女人苦笑着说,笑着笑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都不是。”谭墨摇摇头,“他只是想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让我来问你们一句,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娃成绩不错,最近还当上了小组长,挂着三条杠,可威风了。”女人喃喃自语,“家里买得起电视机了,每天晚上吃完饭,可以围在一起看,以后的生活,有盼头了。”

        以后的生活是有盼头,可惜,那个应该见证这一切发生的人却不在了。

        女人小声抽泣起来,“爸,是我对不住你啊!”

        “别哭了。”谭墨对于安慰人这件事还不娴熟,语气也稍显生硬,“他死后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生活。”

        “要是有时间的话,带着你的孩子去新华大桥走走吧,你爸看到了,心里会欢喜的。”谭墨想了想,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张平安符,递到女人的手上,“贴身带着,不要摘,去新华大桥的时候一定要带。”

        女人感激地接过,“谢谢你,谢谢,告诉我爸,他缺什么我就给他烧什么。”

        “不用,他用不上。”谭墨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要去找一辆房车。

        能装下二十来个人的车,自然是很高大,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谭墨费力地扯了扯自己的斗篷,又拿出一张特大号的口罩,将自己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

        说话前,他刻意压了压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雄浑一些,听上去更像一个成年男子。

        “您好,是您在我的直播间里面要求我来找您的么?”

        门被缓缓拉开,露出沈念皖一张好看的脸,“您好,是五千万的那个吗?”

        谭墨利落地跳上车,“对的,就是我。”

        沈念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食指在太阳穴处转动着,“不好意思,我头有些疼。”


  https://www.bqvvxg8.cc/wenzhang/45469/45469443/832424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8.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