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君离别无归期
楚九回屋时就看到羽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本就心烦意乱的楚九看着羽皓这样更是毛躁了起来。“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羽皓看到楚九阴云密布的，紧了紧手掌“殿下！咱们得快些回京了！”
楚九不悦的闭上了眼睛，抬起了头，声音沉闷“京都出事了？”“殿下…皇上快不行了！”羽皓话一出，楚九立即转向羽皓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眼神凌厉，像要千刀万剐了眼前的人一般，随即又阴冷一笑“哼！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么？”
羽皓着急了起来“殿下！您要是再不回去，恐怕京都的天可就要变了！”楚九从容的坐了下来，整理了自己衣衫。“怎么？本殿才多少时日没有回去，京都怎么还能变天了呢？”
“殿下有所不知，皇帝陛下在三日前病了，那时身边陪着的人正是娴妃，后来皇后匆匆赶到，可是这娴妃却不让皇后进去看皇帝陛下。说是太医在里面着实不方便。她们两个人在门口一来二去耽误了好大一会功夫，后来养心殿里一声大叫，里面的小太监急忙跑出来通报说皇帝陛下…驾崩了。”
楚九听到羽皓说完最后几个字，顿时周身杀气四起。“好大的胆子！连父皇都敢谋害！”羽皓试图安抚了一下楚九的情绪又继续说道：“皇后听到陛下驾崩，心中也是大惊，虽说陛下一直身子不大好，也不可能在这短时间的里就驾崩的，本来是要好好审问为陛下诊断的太医，可是皇后和娴妃一同进入养心殿中却看到几个太医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一会就气绝身亡了。后来经仵作验证，太医是自己服毒殉葬陛下…而陛下当真是是病死！”
楚九攥紧了拳头，眼神也也变的凶狠起来。“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二哥呢！？当时二哥去哪里了？！”
看到楚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羽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太子早已问询赶来，还有三殿下、五殿下和六殿下。只是皇上身边伺候的黄公公拿出圣旨手谕宣读时…那圣旨上写的可是立三殿下为下一任君王啊！”
楚九快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滔滔火焰。“你！接着说！”“宣读之时在场的人少之又少，只有皇后娴妃和几个皇子殿下。所以皇后先是以年里为由拖住了宣告天下陛下驾崩之事，而后有让娴妃等闭紧嘴巴不要生出事端来…太子殿下急匆匆的让殿下回去呢！”
楚九有一丝痛苦的看着羽皓“该来的还是要来！我得回去帮二哥，你连夜准备一下。我今晚辞别沈家…”
“殿下…容属下说一句，那盛菲小姐…”还没等羽皓说完楚九便打断了他“你去准备吧，本殿自有打算。”楚九毋庸置疑的语气，也让羽皓不能再说什么了。从小到大楚九最不喜欢别人来质疑自己。
“是”随即羽皓出去准备回京都的事情。楚九一个人不耐烦的按了按自己的脑袋，随即脑海里浮现了那个胖胖的身影，而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沁心，我真的动心了么？
羽皓连夜准备了马车和衣物，楚九不以为然偏是还要穿着李夫人给他做的衣服。到了晚饭时分，盛菲厌厌的去了饭桌上。一大家子温馨的吃起饭来。期间楚九一直在看盛菲，盛菲却一直低着头使劲扒饭。实在不想让楚九看到自己的大肿眼泡子。匆匆扒完饭，盛菲起身刚要走。楚九立即放下了碗筷着急的喊道“等等！”这句等等让大家都放下了碗筷，盛菲也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不得动弹。
楚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其平静的说：“这些天承蒙盛菲和大家的照顾，家里人飞鸽传书给我，要我…回去。”桌上的人一愣，随即李夫人说道“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走啊？”盛菲就像是没听见李夫人的话语一般耳畔一直回荡着那句要我…回去。一直到感觉脸颊被一丝温热的眼泪划过，她才回过神来。此时的桌前的人已经把该问的都问完了。只是楚九的目光一直落在背对着他的盛菲身上。“小菲菲…我要回家了…”
盛菲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内心，不敢回头看楚九，害怕自己眼中的慌张和落寞被他捕捉到。“那好啊！回家就可以不再浪费我的药了。嗨瞧我说的我的药也不值几个钱，我替你高兴，回家多好省的在这里没有人认识的人。什么时候走啊？我可能没空去送你，一路好走啊！一帆风顺啊！”一连串的成语之后，盛菲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慌张的逃离了有楚九的地方。
楚九看着盛菲匆忙的脚步，想追上去，但是不知为何全身都不能动弹。只有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渐渐眼里的失落也展露无疑。她…连一声后会无期也没有对我说。
盛菲回到了屋就一头栽到了床上，棉被死死裹着自己的双眼，怎么哭也哭不出声音。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哭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又不喜欢你！有啥可哭的！不早就应该明白有这么一天么！真是没骨气！盛菲你就这点本事！心里自己默默地念着，眼睛却止不住的流。“楚九！你就是个贱人！”盛菲咬着牙根，脸蒙着被子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
沈家奶奶今天没有厅堂吃饭，沈灏均和沈赵氏还有李氏夫妇也都嘴上说有事匆忙先走了。只剩下沈凌飞和沈凌青二人，招呼楚九再上桌，只是同辈之间沈凌飞就一个劲的敬酒给楚九，说算是送别酒。沈凌青看不下就说了几句，可是又被自家哥哥瞪了回去。后而沈凌青也回了房。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了沈凌飞和楚九两个男人一起喝酒。
“楚兄可知道小菲的心意？”沈凌飞看灌的楚九差不多了试探性的问道。楚九苦涩的撤了撤嘴角，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了说的话都磕磕巴巴的“我…我当她是知己啊！可是…她为何要…躲着我啊！”
沈凌飞轻笑一下又问道“楚兄看到小菲和别的男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异样的感觉呢？”
楚九听到这句一个激灵，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一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心里就生气！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看到她难受，我就特别想替她难受！凌飞兄…你说…我…我这是怎么了？”沈凌飞心里一阵汗颜…你这是怎么了？你能怎么了？不过就是喜欢上了她。
楚九又晃晃悠悠的坐了下来。一头趴在的桌子上。嘴里还嘟噜着‘小肥肥’这三个字。沈凌飞不禁笑了，这个楚九…还真是有意思，动了心自己都不曾察觉。只是小表妹…也是如此么？想到这里沈凌飞不禁觉得好笑，多亏了自家的百年陈酿啊！不然楚九的话都不好套。
“来人啊！将楚公子扶回房里。”沈凌飞自己也顶不住了，喊了几个小厮过来。
楚九恍惚之间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还闹起了小孩子脾气。“凌飞兄…我不用扶！”挣扎了几下自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小厮门都诧异了…回头看了一眼沈凌飞，这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凌飞直接栽到了桌子底下。小厮门心里大慌，刚刚还好好说着话的公子咋就到了呢。也不顾的楚九，随即把沈凌飞抬着出了厅堂，嘱咐了厅堂里的小丫鬟不要乱嚼舌根。
楚九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自己屋子前。刚回来的羽皓看着自个主子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大惊。“殿下！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羽皓也顾不得别人会看见他，急忙把楚九从门口扶回了屋子里。
楚九嘴里还一个劲嘟囔着‘小肥肥’。着实让羽皓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了楚九一把。也不知道殿下是着了什么魔，怎么就记得那么胖子…
羽皓轻轻地帮楚九脱了鞋袜，小心的帮楚九掖好被子。嘴上却嘟囔了一句“真不明白那个盛菲有什么好的。”羽皓算是很小心的说了，可是还是被楚九这个醉汉听到了。“谁敢说小肥肥不好！我…杀了他…”楚九腾的坐了起来。
羽皓看着楚九那样转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个村姑，还是个胖村姑就能把殿下折腾成这样，这个盛菲绝对是给殿下下药了！“好好好！你家盛菲最好了！”羽皓无奈之余还要安慰这个半夜耍酒疯的楚九。
“嗯…”听到有人称赞小肥肥，楚九就心满意足了，老老实实的躺下也不闹腾了。羽皓从心里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鄙视着楚九，认识楚九那么久第一次萌生了鄙视殿下的想法。（是搁谁，谁都得鄙视他。）
看着楚九熟睡的模样，羽皓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白家小姐嫁给太子之后殿下就很少这样开心过。也许那个小胖子是上天送给殿下的灵丹妙药呢！
盛菲眼睛肿的和肚脐眼似的窝在被子里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说我呢！”揉了揉鼻子，又拼命给自己灌输楚九是个贱人这个“不争的事实”。
李氏夫妇在屋里嘀咕了好久才熄灯睡下。沈凌飞在睡梦里又和楚九喝起酒来。沈凌青一想着似神仙般的楚九要走了险些哭出来。
这一夜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第二天早晨。楚九被羽皓叫了起来。楚九摸了摸发痛的头，昨晚上的事算是丝毫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和沈凌飞喝酒了。羽皓在一旁提醒楚九今天应该启程了。楚九恢复了往日的严肃的表情。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和沈家人道别了。
厅堂里大家都在就连沈家奶奶也来了可唯独盛菲不在。和楚九寒暄了几句，吃过了早饭。李氏夫妇就把楚九送到了沈家大门口。此时的羽皓早已牵好了马匹等着楚九了。
李氏夫妇看着楚九家的小厮也自知楚九的家底殷实。李夫人嘱咐了楚九几句，就和楚九道了别。楚九上了马，目光思索了一下叫住了李夫人。“伯母！”李夫人回了头看着刚上马的楚九又下来了。“怎么了？”
楚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李夫人面前。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来，交到李夫人手里。“伯母…请您把这个交给小菲…就算是我报答她吧。”
李夫人看了看那玉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神之时楚九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李老和李夫人看了看玉佩又相互看了看对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夫人去了盛菲屋子里。此时的盛菲谁都不想理。“小菲…楚九走了…”盛菲一动也没动继续窝在被子里。“楚九留了个玉佩给你。娘…放在桌子上了…小菲你别伤心…”
“娘…我想一个人静静…”盛菲实在憋不住了带着一点哭腔说道。
“哎…好…那娘出去了…”李夫人知道盛菲脾气实在太倔就出去了。盛菲抹了抹鼻子，从床上到了桌前，拿着楚九的玉佩，好好的看了两遍。嘴里喃呢着两字。“楚…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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