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心有不甘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你的所有之物?”
桑回极速下降,落在离她十公分的地方,扯住她的衣领,拽向自己冷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高傲的模样惹得络无应不时感觉到阵阵恶心,推他大喊:“不知道不知道,你放开我!流氓!”
“你说什么?”
“你耳聋了听不见啊!流氓!”
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吵个不停,桑回皱眉怒视,俊秀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般无理取闹和妄自菲薄,同是倔强的性子,彼此僵持,林筱可的劝说就当耳旁风,无暇顾及。
桑回猛地松手,络无应顺势跌在后侧台阶上,手心磨出擦痕,鲜血直流,未免眼前的男人再一次露出鄙夷,她攥紧拳头,气势未减,正要吵嚷时,玄祁舜竟倚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百无聊赖的轻轻说道:“桑回啊桑回,许久不见你生气的模样了,还真是久违啊。”
络无应在心里盘算这个桑回是哪路神仙,倏尔惊醒,他是尚擎的苑师啊,虽然至今未上一堂课,但他高傲自大的品行在其他苑师口中可谓是成了一颗毒瘤,人人自危,幸而只是苑师,随性自在无妨,若是仙师,可不就是仙界的悲哀。
反正当时络无应心中是如此想的,默默向后退着,刚转身却听到:“徒儿见了师父,难道无需行礼的么?”
桑回哈哈大笑道:“一直听说你收了徒弟,难不成就是她?玄祁舜,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就算不是倾国倾城,起码不要太难看才好吧!”
络无应这才想起,那日玄祁舜收自己为徒时,并未见过此人,难怪不认识。
玄祁舜从远处走过来,亦步亦趋间,飘扬起阵阵雪白色花瓣,像极了那日的钟离朔扬,自空中落下,在地面停滞。那时络无应已经在心里有了决定,便是成为钟离仙师的徒弟,但眼下,命运已无法更改。
“能和你斗嘴吵架的人,天底下恐怕也仅有她了吧?”听及此话,桑回闷闷不乐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们。
玄祁舜将目光转向络无应,又看了看桑回手中的困兽锁,面色瞬间变得阴冷:“困兽锁?哪里来的?”
桑回摆摆手,坐在台阶上指了指她:“你问你的好徒弟吧!”
“哪来的?”
“我婆婆赠予我的!”
不愿浪费口舌,瞥了他一眼,冷言:“如果你们认为我婆婆是偷盗之人,我也无法反驳,毕竟事情如何我不知,但我相信绝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住口!”转向桑回“既然她未参与此事,便不能殃及无辜,困兽锁既已找回,就不要掀起无畏的风波吧。”
桑回摇摇头站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追究下去对彼此也没有好处,不过……玄祁舜你记着,若是这丫头做了什么违背尚擎的事,我定是第一个站在对立面的人,绝不手软!”随后决绝离开。
玄祁舜看了看不远的林筱可道:“你先回去。”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随后走到络无应面前“自你来到尚擎,发生了多少事你自己说!”
络无应本就窝着一肚子气无处发,听了这话便反驳道:“当日要逐我出尚擎我本来就没有说什么,是你一意孤行将我收为徒,你有问过我的感受么?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啊!”
“不愿意就走!”这样没有情感语气冷淡的玄祁舜,是络无应至尚擎这么长时间以来,见到的第一次,从前不管他说什么命令什么惩罚什么,她从来都是不吭一声,偶尔反驳,也不过是在开玩笑的基础上,而今日,他竟然如此说……
“好!我络无应,再不是你玄祁舜的徒弟!”
此话一出,再无法更改。
络无应御剑,神情恍惚间跌入旋绛台旁的一处丛林中,泪眼模糊。她遥遥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依旧倚在柱子旁,恬淡安然。
这一次,她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抹了抹泪小声说:“仙师,我要走了。”
钟离朔扬直起身:“发生了什么?”声音柔柔的,充满了怜悯。
络无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他,彼此陷入沉默,她接着说:“我觉得我一开始就错了,分明是个魔妖,却一再逞强,即便留在这里又如何,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笑笑,取出冥思瓶,自里面拿出一根发着七色光芒的羽毛,随即道:“魔妖如何,人又如何,所谓正邪,不过是内心的偏倚罢了,既然选择做好人,无愧于心便可。再者尚擎不仅仅是每一个想成仙人的期盼,还是内心的庇佑。”
随后他将羽毛递给络无应:“将这个交给玄祁舜,相信我,他不过一时气话,既然收徒,单单凭借口头上说的就能恩断义绝,天底下的事情岂不是太过容易了。”
络无应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羽毛,心想:仅凭借这个东西就能说服玄祁舜,也未免太过荒唐,但看着钟离朔扬坚定的眸子,她决定还是相信。
看着远去的身影,他阖上双目,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犹在耳畔:“在你心中,是不是一切都重于我,那我这声师父,究竟是何意义,钟离朔扬,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人们总是纠结于得到和失去,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继而失去了更多。
他不愿往事重演,也不愿违背初衷,就此,孤独相随,寂寞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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