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勇斗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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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两壁上火把暖光的照耀下,是一艘三桅船帆的大船,十分的威风,赫然出现在咔咔面前,简直像一座小山。咔咔激动的都有些发抖,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又朝前走,他刚上前几步,忽然感觉一个黑影从身边闪过。他本能地扭头看。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熄了洞里的火把。
咔咔陡然处在了黑暗里,大惊,险些叫出声来。这时,只他手中的油灯有一星光亮,他好一会儿没敢动,两眼左右觉察着,把右手摸向腰间的刀。黑暗的寂静中,充满了恐惧,每一秒都十分漫长。约摸一分钟后,咔咔才轻轻缓出一口气,抬头望着跟前的大船,朝它走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不再什么也看不清,咔咔蹚着水来到大船下,找到绳梯,爬上大船。真的站到了大船上,咔咔又激动不已,手摸着冰冷的甲板,恍然竟觉得熟悉。怎么会熟悉?咔咔也不说清,他冥冥中竟觉得跟这艘大船很亲近,那种感觉像是家人。怎么会?咔咔又发抖了,说不清因为激动,还是莫名的恐惧。
黑暗中“吱”的一声,咔咔又一战,扭头望去,看到了身后的船长室,他提着油灯走过去。
来到船长室前,咔咔推门进去,提起油灯,四下打量。船长室里有些乱,地上堆着箱子、缆绳,墙上的航海地图也歪歪扭扭地挂着,随时可能要掉下来似的。航海地图一边是一张相片,咔咔提着油灯走上前,走到看着又一呆。那相片里的人也是水族人,和咔咔长的十分像,不同的是相片里的人留着浓重的胡子。
“这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咔咔一瞬间觉得迷失。
他呆望相片片时,又走向屋当中的写字台,把油灯放桌上,拿起桌子上的一顶船长帽,端详着,莫名的湿了眼睛,视线模糊了。咔咔抹抹眼睛,将船长帽放下,正要出去,见桌子抽屉的地方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于是走过去,拉开抽屉,是一本航海日志。
咔咔将它拿起来,捧在手里翻开,看着屏住了呼吸。
航海日志里有船长的日记,这咔咔想到了,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船长的儿子也叫“咔咔”,里面大部分写的是船长对儿子的思念。咔咔看着墙上挂的船长的相片,又看着日志里的文字,再难平静下来。咔咔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父亲是在海上面驾驶大船的,难道就是这位船长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父亲离开了自己?或者,是父亲把自己引到的这里来?还有那些大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咔迫不及待地翻着日志,急切地寻找着所有有关自己身世的消息,然而咔咔对父亲的记忆太少,根本无法回忆。日志里写到咔咔曾经到过这艘大船上,甚至和父亲一起航行,可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难道自己不是那个咔咔,也或者当时太小不记得?
咔咔继续找着,读到了一个叫做“克鲁伊”的鲨鱼水手,他是船长的大副,也是船长最要好的兄弟。咔咔忽然想到了克鲁巴,难道这个克鲁伊就是克鲁巴的父亲?应该是吧,要不怎么克鲁巴一直说跟他是世交?咔咔头脑里像是刮起了风暴,他正发呆,一张相片从日志里掉出来,咔咔拿在手里看着心头一颤。
那是一张父子的合照,相片里的儿子还很小,也许还不能走路。咔咔看着湿了眼睛。他有些不敢再看日志了,怕相片里的孩子不是自己,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样子,他不想再次失去,然而又急切地想确认。难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名船长,那为什么母亲从来不说呢?他更加疑惑了,再度翻看日志,看到了那个关于神秘藏宝图的记载。
原来真的有藏宝图!
从航海日志里,我们知道了,这船长名叫奇咔,相当有能力和胆识,但是却脾气,好喝酒。他的船不捕鱼,也不替人搞运输,而只是到世界各地去冒险。有一次他们来到一处从来没人到过的海域,大白天的看到一只流星一样的东西忽然坠入了大海,发出轰然的巨大声响,掀起一阵巨大的海浪,险些将船给冲翻,把水手们都吓一跳,还以为遇见海怪了呢。
等海面平静了,水手们纷纷跳入海中,不多时从海里捞出了一块圆圆的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奇咔看着甲板上的陨石,自然以为不过是个流星罢了,正要再把它丢入海里,不想那石头忽然裂开了,里面竟藏着一张地图!
咔咔专注地读着,又翻过一页,半张地图露了出来。他正要拿起来看,船长室的门忽然哐当一声打开,咔咔吓一跳,航海日志掉落在地。
“谁?”咔咔抬头望去,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人正站在门前。
“把藏宝图交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漆黑的帽子中传出,却看不到他的脸!
“你是谁?”咔咔悄悄地用脚把航海日志和地图踢到一个箱子底下。
“想活命的话,照我说的做!”黑衣人走进屋来。
咔咔后退着,撞到椅子上。黑衣人趁机突然扑向咔咔!
咔咔重心一歪,跌倒,黑衣人扑空。咔咔虽还倒在地上,噌的一下拔出刀来,见黑衣人又要冲过来,一刀砍过去。黑衣人匆忙躲避,胸前的衣服被砍破一条口,冒出血迹。
咔咔顺势站起来,转身就朝门外跑,不料刚跑到门边,左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咔咔急忙低头看,又转身,大惊,只见一只黑而细长的手从还在角落的黑衣人的衣服里伸出,一直伸到门边,缠住了他的腿。
咔咔提刀倒砍,不想那手用力一拉,将咔咔一把拉倒在地。咔咔顾不上摔的生疼,挥手再要砍,只见黑衣人衣裳里又一只手伸出,一把抓住了他持刀右手的胳膊。黑衣人力气相当大,咔咔挣不脱,见他两只手都用上了,便要冲上前跟他搏斗,却大大没料到,他刚凑上前,黑衣人衣裳里又伸出四五只手来,一齐抓向他,将他紧紧地束缚住。
“放开我,放开我!”咔咔急的大声喊。
“交出藏宝图来!”黑衣人漆黑的帽子里露出一个又肉又光秃的大脑袋,小眼睛,大嘴巴,几乎没鼻子,满脑袋地淌着鼻涕一样的粘稠物。
咔咔一眼认了出来,是一只章鱼怪,怪不得那么多手。咔咔哭笑不得,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
“我没什么藏宝图,也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咔咔怒视章鱼怪。
“你找死!”章鱼怪站起来,两只手抓着咔咔,剩下的几只手用力一撑,将黑衣裳撕碎,整个显露出来,十分的肮脏丑陋。
咔咔虽然一直生活在海底,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章鱼,足足有他两个大,心想不能跟他硬碰硬,要赶紧脱身去救嘟嘟,于是说:
“藏宝图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章鱼怪耐着性子说。
咔咔没立时回答,瞪章鱼怪片时笑了,说:“我知道了,你从章鱼岛就一地跟着我,以为我到这来,是拿藏宝图去换我儿子是不是?”
“这你管不着!”
“你既然在章鱼岛就一直跟着我,那应该知道还有半张藏宝图在克鲁巴手里。不出我所料的话,克鲁巴也危险了!”咔咔说完又担心了,怕自己的儿子有闪失。
咔咔想到来时的暴雨大浪,问:“是你帮我来到的这?”
“废话少说,快交出藏宝图!”
咔咔低头心想:“不对,不是一个,是很多人,而且不是他的模样!那他们为什么要帮我?看来不只章鱼怪一个人在跟踪我?还有谁?”
咔咔思考片时,说:“藏宝图交给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放我走!”
“可以,藏宝图在哪?”
咔咔眼睛一动说:“在船舱里!”
“带我去拿!”
章鱼怪松开咔咔,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拿起咔咔掉地上的刀,说:“敢耍花招,我一刀废了你!”
咔咔提着油灯走在前面,出了船长室,章鱼怪紧跟在后面,提着刀小心地左右观望。
咔咔来到船舱的入口,小心地顺着阶梯朝下走。章鱼怪因为手脚太多,又因为抓着咔咔,走的很慢,随时可能掉下去似的。正如咔咔所料,正当他走到最后几个阶梯时,感觉章鱼怪抓着他的手有些松,他突然向下跳,顺利地挣脱,然后一把摔碎了油灯,躲在黑暗里。
章鱼怪被咔咔一拉,也掉了下来,滚出了好远。猛然间处在黑暗里,哪都看不清。咔咔躲在一个箱子后面,小心地朝章鱼怪掉下去的方向盯着,望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大概看清了章鱼怪的位置,也看见了他掉在一边的刀。
“小子,给我出来!敢跟我耍花样,看我不把你撕碎!”章鱼怪咆哮地大喊,四下里望。
他越是动,咔咔越能看清他的位置,又等了好一会儿,咔咔才缓缓地朝章鱼怪身后的刀爬过去。
“出来,给我出来!”章鱼怪越来越怒。
咔咔越来越靠近章鱼怪,紧张地有些发抖,屏着呼吸往前爬。就要爬到章鱼怪跟前时,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突然转过身来,可已经晚了,咔咔一把抓住地上的刀,噌的站起来,提刀便朝章鱼怪砍过去。
章鱼怪匆忙用手挡,一只角被咔咔一刀砍断。章鱼怪大叫着急忙躲闪。咔咔乘胜追击,又连砍几刀,章鱼怪身上被砍伤数处,再无心对敌,朝着略光亮的船舱入口跑去,跌跌撞撞地爬上去,一头跳进了海里。
咔咔一直追上来,见章鱼怪逃进了海里,提刀在甲板一直站着,呼呼地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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