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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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一往情深
天空湛蓝湛蓝的，一团轻柔白云潇洒飘逸其间。青山绿水碧草地，吴天启纵马其间，心情也豁然开朗。
天启见路边有间茶肆，下马喝杯茶。见旁边张桌子坐着一位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旁边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俄而，又来了三人，中间位二十来岁的人见到邻桌两人赶紧上前抱拳道：“刘少门主，金坛主。幸会幸会！”
来的是风云堡的少堡主司马风，这司马风好色成性为人猥琐，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青年男子不屑理睬，金坛主抱拳道：“司马少主幸会。”
“怎么，北腿门也看上韩家庄的龙泉宝剑？”司马风奸笑道：“还是刘少门主看上韩家庄的大小姐韩飞雪？”这刘少门主正是北腿门少门主刘旋。
吴天启听到韩飞雪三字，心中一动。
刘旋冷哼一声不语。司马风继续皮笑肉不笑：“谁都知道韩家庄韩老庄主在武林德高望重，而韩大人贵为江西总兵，那韩大小姐美貌如花，不但是位大家闺秀也是一代女侠，侠名远播，也难怪少门主会动心！”
吴天启心中一震：韩飞雪？会是雪儿吗？
两匹骏马驰来，是天英山庄的林鹤飞和李汉。两人下马看了吴天启一眼落座，那眼神很是不友好，李汉眼中甚至杀气大织！恨不得将吴天启剥皮抽筋。吴天启陷入深思，恍若未见。
刘旋眼神如刀，看向司马风，司马风心怵道：“少门主，谁都知道韩家庄请各位年轻俊杰观赏宝剑是假，为韩大小姐寻觅夫婿是真！”
刘旋看了金坛主一眼：“金坛主，是吗？”金坛主低头不语。李汉看到刘旋两人，忙一拉鹤飞衣襟，两人站起来抱拳道：“刘少门主幸会！”刘旋略点点头，飞身上马，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少门主，等等！”金坛主纵马跟上。林鹤飞得知韩家庄借鉴赏宝剑之名为韩小姐寻觅夫婿，也跨马而去李汉自然跟上去。司马风见此得意狂笑起来，自己竟然凭三寸不烂之舌除去两大劲敌。吴天启看到林鹤飞掉在地上的请柬，捡了起来。
韩家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吴天启凭借请柬轻松进去。里面全是非富则贵的青年才俊，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吴天启谁都不认识，也不屑与认识。众人看了吴天启一眼，司马风见天启虽一身普通衣饰，可那非凡气质却不容人小觑，上前道：“兄台如何称呼？”
“吴天启！”
“吴少主，久仰久仰！”司马风笑里藏刀。
吴天启微笑点点头出门，正碰上一位五十来岁的婆婆和位年约二十的青年，这青年眉清目秀，气度非凡，满脸贵气。
吴天启礼貌点点头，青年抱拳道：“吴少主，幸会幸会，在下卓不凡！”
“吴天启！”吴天启抱拳一礼：“失陪！”吴天启环顾四周，看到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身着锦衣过来，吴天启悄悄问位下人，证实是韩大小姐，忙上前施礼道：“韩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卓不凡两人也是东张西望似要寻找什么人。
韩飞雪看了吴天启一眼，良久点点头：“少主有何赐教？”
“请问姑娘九年前可曾到过江西清远。”
韩飞雪点点头：“我爹任职江西，我和爹爹路过清远。”
吴天启听了大喜：“那姑娘可曾救过一群被拐卖儿童？”
“当年，我和爹爹的确抓住拐卖儿童头目，护送被拐儿童回家。”
“那你可记得我？我是吴峰呀！”吴天启心中大喜。
韩飞雪摇摇头：“时间久了，记不太清！”
“我是砍柴的吴峰啊，你不记得吗？同年的八月你还救过落水的我！”
韩飞雪摇摇头：“我想吴少主找错人了。”韩飞雪一句话使吴天启心凉半截：“你真的不是我要找的飞雪？”
韩飞雪摇摇头。天启失望转身。
“爹爹！”韩飞雪看到两人挟持父亲跃出墙外，追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韩飞雪喝道。余婆婆回首：“韩小姐，我们只是找令尊帮帮忙，不必大惊小怪。”说着袖子在韩总兵面前一拂，低声道：“若想活命，拿江西兵力布形图换解药。”说着与卓不凡纵身离去。
吴天启飞身过来，见韩小姐搀扶父亲问长问短，韩总兵默然不语。问道：“韩总兵，韩姑娘，没事吧？”
“多谢关心！”韩总兵道：“少主，请至寒舍喝杯水酒。”
“不了，在下只为寻人，告辞！”吴天启屈指入唇轻哨，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吴少主，若我见到你要寻找的飞雪姑娘，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就告诉她我活得很好，有需吴某效劳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吴天启飞身上马抱拳道：“后会有期！”疾驰而去。
策马逛奔两百来里，在一处崇山峻岭间停下。吴天启下马仍由骏马吃草喝水，自己则飞立在突兀岩石上凝目远眺，千山万岭连绵起伏，有几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
寻人不遇，吴天启倍添惆怅。捂摸着颈项用红绳系着的两枚铜钱，思绪回到九年前那个风天雪地的日子......
寒风呼啸，若棉絮般的大雪肆意飞舞。光秃秃的山上顷刻间覆上一层厚厚的白雪。一位十来岁瘦弱的男孩挑着担枯枝在风雪中艰难的爬行。风欺雪压。枯枝上，男孩的头上，衣服上附上一层薄雪。
男孩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冻得通红而麻木。铺天盖地的风雪穷凶极恶地要吞噬这个小男孩。小男孩弯腰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嘎吱作响的白雪上。一脚踩空，男孩摔下山坡，脸上、手脚蹭破皮鲜血直流，男孩伤心地哭起来。
“你怎么啦？”清脆的童音。男孩抬起头，见是位年纪相仿的穿着红袄黑裤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是你？”
“你认识我？”女孩问。男孩点点头。女孩迟疑地看着男孩，半晌若有所悟：“是你？你怎么落得这副田地？”
三个月前，小男孩还是学堂里的骄子，小小年纪，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样样精通，被当地称为“神童”。一次放学，被其它小孩欺辱，那些小孩辱骂男孩母亲出身青楼，男孩气不过与他们动起手来，被推下河。
男孩在河水里沉浮挣扎，随波逐流，住在河边客栈的小女孩见有人落水，纵身跃入河中救起奄奄一息的男孩···
男孩重病的爷爷得知爱孙溺水，当场气绝身亡。半个月后，奶奶相继辞世。爷爷奶奶去世后，大娘凶相毕露，刻薄虐待男孩母子……
得知事情始末，女孩气愤填膺，掏出手帕拭去男孩脸上手上的血迹，小心翼翼撒上金疮药：“我这金疮药效果特好的，明天就没事了。走，我去给你报仇。好好教训你大娘。”
男孩迟疑看着女孩，女孩笑道：“别担心，我会武功。我爹是位武功高强嫉恶如仇令人敬仰的大侠！定会给你报仇。”
“你爹？”男孩呐呐道。女孩点点头，拉着男孩的手边走边道：“最近有孩童失踪，我爹去追查去了，我也是来查探的。”
男孩饥肠辘辘，女孩听到男孩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怀里拿出一盒桂花糕，男孩狼吞虎咽吃了一半，觉得口干舌燥，抓把白雪塞入口中。
“快吃呀。”女孩催促道。男孩摇摇头：“这留给我娘吃。”
“你娘？”女孩羡慕道：“你娘很漂亮很慈爱吧？”男孩点点头：“我娘可好了，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我娘治病，让我娘能够重新站起来。”女孩从兜内拿出两个铜钱：“我只有这么多，给你娘治病。”男孩推辞不要。
女孩道：“收下吧，一定要治好你娘，我从小就没娘……”女孩低下头，稚嫩的童音带有几许羡慕几许忧伤。男孩见此从怀中掏出一块不起眼的木锁片套入小女孩的脖子上：“这就抵桂花糕和那两个铜钱。我一定治好我娘，让我娘好好疼你爱你。”
“真的吗？”女孩闻言笑逐颜开：“可以吗？这样吧，我从小与爹相依为命，你大娘这么坏，干脆你带你娘跟我回家，我家可大可漂亮呢。到时让我爹教你武功。让你也成为令人敬仰的大侠。再也不让人欺负！可好？”
“好！好！”男孩欢喜应着。心道：这个世上只有我娘和她对我最好了。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对她。目不转睛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一双灵动纯净的眼睛灿若星辰，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还有那灿若朝霞的脸蛋，看上去是那么漂亮。男孩不由有种想亲近她的念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峰。”
“无风？这名有趣？”女孩发出银铃般笑声，伸手接住几片雪花：“无风？好，我就叫飞雪。”
吴峰被飞雪愉悦的笑声感染，微微一笑：“无风亦飞雪。”今后能与雪儿一道成长，修文习武该是何等快活？
飞雪听此答道：“飞雪罩吴峰。”此山名为吴峰山。飞雪这是一语双关。
这时，驶过来辆马车，驾车的是两位彪形大汉。大汉驭停马车，将两人五花大绑塞入马车内，马车内有四位同样年纪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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